战策 第十二章 狼

    萧致远将羊群赶回羊圈，醉醺醺的回到了营帐里。白天大伙一块喝酒好不快活，他们不像自己散漫自由，入夜前需要回营点卯。看着大家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高兴、嫉妒、惆怅、无奈……。

    “看来，以后需要小心一些”，萧致远昂头喝了一口酒，在得知鹰击曝光后，一股危机一直萦绕在心头。

    “回来了”，刚一入营帐，萧致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哎呀，老爹，能不能别这么个样子，人吓人会死人的”。

    说着，萧致远一屁股坐在毛毡上，用力的甩了甩头。白天喝了不少的酒，虽然酒不咋地，但量在那，还真有点头晕。

    营帐里没有点灯，只是由撩起的营帐门处射进来点光亮。老爹四五十了，满脸的皱纹，据说一直呆在安顺，干着羊倌活。老爹真名还真不知道，一直称呼为老爹，据说是草原上的叫法，时间长了就入乡随俗了。

    “诺”，萧致远将酒囊递给老爹，老爹没有接下，只是吧嗒吧嗒地吸着老旱烟，烟斗前端一亮一暗，照出老头脸上的皱纹，一脸的愁容。

    “没着落？”，瞅见老爹的表情，萧致远也猜出了个大概。

    最近，老爹发现，羊群附近有了狼的踪迹，经过观察，还不是一只两只，可能是一个狼群。老爹在草原上生活这么多年，对草原了解很深，可以通过各种迹象推测出很多事情来。

    “狼一般生活在无人的地方，很少进入人们的生活区域，这么多年来，在安顺也就几次狼出没的情况。它们很机灵，密集的人群它们不会来，更何况是咱们这”。

    由于狼群的到来，让这个老人产生了担忧。军塞的粮食一般由境内运进入，大约三四个月时间运来一批，萧致远就是跟着运粮队来的安顺。肉类食物不能长时间的保存，若是要从境内带入，到了安顺，也只剩馊肉了。所以，在军塞外不远的地方，挑了块水草好的位置，围了个牧场，将羊群圈养起来，这样即可以利用现有的资源节省军费开支，还能让士兵们吃上新鲜的肉食。

    羊群数量百十来只吧，这还是由年后一直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长期繁殖得到的。一般是在重大节日上食用，所以羊群的保护是个比较重要的任务。

    虽然老爹经验丰富，现在还是无法摸清楚狼群的动向，没有办法打掉它们，只能先行防御着。就算老爹找到狼群，也是不愿意下死手，老爹说狼群是草原的保护神，不愿意触犯神灵。

    再说，就凭一个老头在加上一个毛头小子，根本无法抵挡住狼群的袭击。这次老爹就是去军塞反映情况，希望能多派一些人来保护一下。另萧致远意想不到的是，老爹找的那个人就是将自己搞来放羊的那个胖首领，真他娘的操蛋，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是自己的上司。

    结果可想而知，上面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有狼，还说已经给派了一个人了，现在战事一触即发没有那么多人，就把老爹打发了回来。

    “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还想吃羊肉”，高羽愤愤的说，“让他们吃屎去吧”。

    气愤归气愤，但现在萧致远也是羊倌，羊群出了事情，惩罚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或许搞错了吧”，老爹叹了口气，“咱们这里杀气这么重，狼又是通灵性的，应该不会有事情吧。不然的话，草原里肯定出什么事了。”

    或许吧，萧致远听着老爹这么说，也是自我安慰的想着，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再说了，草原里能出什么事，还能没兔子啦，还能被迫为了生活冒险来这鬼地方？

    “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样吧，白天就不要放牧太远了，虽然狼白天袭击的几率低些，但也要防着点”，老爹吸了口旱烟，“晚上咱们就轮流守夜，要是有什么情况发生，就叫醒对方”。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只能先这样了。

    俩人商量，老爹本想守前半夜的，但萧致远看着满脸疲倦的老头，不忍心，就抢了头半夜守着，老爹守下半夜。老爹也没说什么，就躺在毛毡上睡了起来，不一会就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草原的昼夜温差相差很大，白天可能光着臂膀还是没完地出汗，晚上就得穿上棉衣，不然会被冻成冰棍。烈风呼呼的刮着，吹到脸上，就像一把把的小刀刻在脸上，滋啦啦的疼。

    萧致远坐在地上，背靠着营帐，裹了裹棉衣。破烂的的棉衣，根本无法挡住风势。，风直往里灌，一点热气都没捂住，凉的要命。远来到牧场，什么军需都没有发，好像就没有萧致远这个人似的。棉衣还是老爹的，就连自己手里的武器—一个粗糙的木棍，还是托胖子他们给偷偷带来的呢。

    萧致远抚摸胸口，还好，鹰击还在。想着自己的百胜还有小型弩剑，匕首。被莫名其妙地带到安顺以后，随身的兵器就不翼而飞了，也只能先认命了，等回到北古以后，一定得找回来，估计还能查出到这来的原因。

    羊圈就在营帐的旁边，看着羊圈里的羊儿，大羊包围着小羊，挤在一块，相互取暖。萧致远眼中充满了温柔，应该感谢它们，要是不能养羊，自己去那都不知道呢。

    没多久上下眼皮就打起来了，白天喝了些酒，本来就困乏，萧致远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突然起了大风，将萧致远吹醒了。发现营帐外的火堆早已经熄灭，地上留下了一小撮的灰烬。

    萧致远瞄了一眼营帐里面，发现老爹睡的很死，“反正已经睡过了，也不困，就继续守着吧。”

    夜晚很无聊，萧致远站起身来走动一下，还可以保持一些热量。三个月的时间，萧致远的身体慢慢的恢复，身后的那道刀痕也已经的愈合了。现在要是在和络腮胡子对抗，他有信心不用费多太多的力气就能干翻他。

    其实还是挺喜欢这草原的环，踩着软软的草皮，呼吸带着草香的空气，让人心里舒畅。要是自己一开始就生活在这地方，多好啊，萧致远心里想着。

    绕着羊圈巡逻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动，也就放心了。

    这么冷的天，还是得需要生火取暖，萧致远搓了挫手和脸，快被冻坏了。

    柴垛被放在营帐不远的地方，那是萧致远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周围四处搞来的，其实不是羊吃的草，而是一些低矮灌木丛的根茎。草原上不像中原大地，有高大的树丛，在这里有能及腰的灌木丛算是高的了。萧致远将它们收集起来，主要是用于烤野味的，兔子、田鼠啥的，没想到今晚得靠着它们了。

    今晚得是初五，月亮很小，月牙弯弯发出柔弱的光辉，给草原披上了朦胧的面纱。萧致远凭着记忆，来到柴垛位置，蹲下来捡起干枯的灌木，抱了一大堆起身要走。

    “恩？什么东西，挺亮堂”，萧致远抬头间时，不经意间发现两个点，泛着微微了绿光，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亮。萤火虫？这个时候那来的萤火虫。

    萧致远缓缓的起身，再次确定。不错，在羊圈外差不多五丈外的地方，的确有两个泛着绿光的点，像两个很小的灯笼，悬空挂着。

    可以明显看到草叶在摆动着，时不时的拂过绿点，但那两个绿点一直没用动静。

    妈的，难道是鬼火，萧致远打了个冷战。小时候在青松山，那些坟头上也冒出过一些火，听老人说那是鬼火。但那时看到的是蓝色，不是绿色。

    刚才巡逻的时候好像没有，萧致远向来不相信什么神鬼，也是艺高胆大，提着木棍走向那两个绿点。不过在他离它还有三四丈的时候，一阵悉数，绿点就消失了。

    夜很快就过去了，萧致远当然也是再一次的睡着。

    “臭小子”，萧致远被轻轻的踹了几脚，睁眼看到老爹正怒视着自己，“怎么没叫醒我，你怎么睡着了？羊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萧致远抬眼看向羊圈，“羊群不是都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