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吉也不管晓柔能否听到他的话,又能否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去,他只是温柔的自言自语,同时温柔的抚摸着晓柔的脸蛋儿,“你呀你,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跑到叶家自投罗网?你这一生,可算是毁了,被我毁了。&#;&#;&#;&#;&#;&#;&#;&#;&#;&#;&#;瞧瞧这脸蛋儿,这么一看,还挺漂亮的。可惜了,以后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用来保护小丫头的道具。”
“你要好好的跟钱九江学习呀,等你跟钱九江学习的七七八八了,我就会送你去卢姐那里,让她教你如何伺候男人。毕竟是我毁了你的一生,我也不想亏待你。只要那小丫头一天平安无事,我就一天都不会启用你。只要你能学有所成,在我需要你为小丫头去死之前,我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你办到。但,当我需要你为小丫头去死的时候,你只能乖乖的做我的道具,明白了吗?”
这时候,晓柔的眼珠才轻轻的转动一下,却还是有些痴傻。
波吉笑了笑,很温柔的刮了刮晓柔的鼻尖儿,“我知道我的话,你每个字都好好的记在心里边了。你想要拒绝,是不可能的。钱九江有上千种法子,会让你乖乖听话。”
“你……”晓柔嗓音沙哑的开口了,她深深的,悲哀的,绝望的看着波吉温柔的笑容,“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因为你是姚筱晗的妹妹,你罪无可恕。我让你活着,却不代表你不用赎罪。虽然,你什么错也没有,但有些罪,是因为你身上流着的血液,不管你做没有做,都会附加在你的身上。你的姐姐害死了小丫头的龙凤胎兄弟,那么,你这条命,就给我用用来保护小丫头吧。”
“我——”
“从今往后,没有你。你只是我的道具。你没有名字,你连人都不是。一个道具罢了。”
波吉心疼的叹了口气,“别说我没有人性。只要你能好好跟着钱九江与卢姐学习,我不会亏待你的。至少……在小丫头需要你之前,我会把你宠上天,向宠柚子那样的宠你。”
晓柔绝望的闭了闭眼睛,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轻轻的转动。那是她绝望到心死如灰,却又得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一种痛彻心扉的无奈。
让人最感觉绝望的是什么?
晓柔想,或许还不是悲伤、痛苦,而是无奈。
自己的命运,自己都尚且无法决定,得由别人来决定她的一生,她的命运,她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是……她连寻思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乖乖的按照波吉的想法,去活成他想要的那种方式。
不管是心酸还是绝望,又或者是痛苦等等一系列的生不如死,她都得扛着,不但得扛着,还得笑着全部接纳。
这一刻,晓柔已经感觉到了地狱。
是的,她已经身处在幽冥鬼狱之中!
她这一生,是否都无法逃脱波吉的控制了?
波吉少爷——不,权念祖。
他的心,真的好狠!
波吉轻轻的叹了口气,十分怜惜的用睡袍的袖子帮晓柔擦拭眼角溢出的泪痕,“不要怪我心狠,为了保护叶柚子,我只能如此。我啊……也是很无奈的。”
晓柔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若不是一直有眼泪自她的眼角缓缓的流下,或许波吉真的会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宁静祥和的像是端坐于大雄宝殿之上的佛邸。
无喜无悲,无怒无乐,无哀无伤。
越是看到这样的晓柔,波吉心里就越是喜欢她的厉害。
这么快……就能让心境平静下来吗?
他果然没有看错,晓柔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做间谍的好料子!
于是,波吉对待晓柔的语气与神态,便更加的温柔似水了起来,“晓柔,你这个名字不好。太柔弱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我想给你重新取个名字,你说好不好?”
根本不管晓柔同意与否,也不管晓柔是否会给他已回应,波吉自言自语的沉吟了片刻,道:“水晶,从这一刻起,你就叫权镜。”
顿了顿,波吉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补充,“权镜。以我之姓,冠你以名。”
这时候,晓柔才睁了睁眼睛,望向了波吉。
他轻轻一笑,附身,怜惜的摸了摸晓柔的脸颊,“镜中水月,皆是一场空。你所遭受的苦难,当你学有所成的那一天,便全部会成为过眼云烟。而我所给你的奢宠三千,等我需要你的那一天,也是烟消云散。且你心境如水,宛若明镜。我觉得,权镜这个名字,再适合你不过。”
“权……镜……”
晓柔在口中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个新名字。
她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好听,被波吉这么一解释,她却觉得这个名字是天下间最好听的名字了。
“是的,从今天起,你就叫权镜。是我权家人,更是我心尖儿上的一块肉。”
晓柔轻轻摇头,闭了闭眼睛,泪痕又从她眼角滑下,“我怕不是你心尖儿上的一块肉,只是你的一个道具。”
“即使你是我的道具,也并不妨碍我把你放在心尖儿上宠爱。”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需要有一个人为了叶柚子去死,而目前为止,你最适合。就这么简单。”
“不是。”晓柔摇头,“我是说,你为什么还要宠爱我?”
她,只是一个道具不是吗?
他为什么还要对一个道具,有这样的温柔。
“因为说到底,你也是个无辜的人。姚筱晗做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却要将你生生拖入地狱,让你生不如死,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活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了。我心中愧疚,但我却不会改变主意,想来想去,也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的真心,宠爱你,方能弥补一些我心中的愧疚。”
晓柔,不,权镜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十分凉薄与冷漠,“你,果然心如磐石的狠!”
“多谢。”波吉全当是赞美收下了,他笑,笑的比权镜脸上的冷漠更阴冷,“我宠爱你,不是为了别人,恰恰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想要减少我心中的愧疚与罪恶感罢了。与你无关,你不必感觉诚惶诚恐。我对你的宠爱,你尽管放心的踏实接受便好。你越是接受了我对你的宠爱,我心中的愧疚与罪恶感便越是减少的多。”
“可我若是不接受呢?”
“那我心里的愧疚与罪恶感,会无法消散。我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波吉掀唇一笑,在氤氲的灯光下,说不出的好看俊俏,他问:“你是想要我温柔的待你,许你三千奢宠?还是希望我走向另一个极端,用你所能想到的最极致的手段来折磨你?”
权镜连犹豫都没有,完全的睁开了她的眼睛,冷冷的望着波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吩咐道:“我困了,想睡觉。”
波吉温柔的点头,那神态,竟然比对待小丫头更要轻柔的多,他将权镜打横抱在怀中,动作温柔的,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好,我这就抱你去睡觉。在睡觉之前,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钱九江那小子的本事我很信得过,但就是信得过,所以我才知道,他在你身上做的这些事情,有多残忍。你现在全身上下都犹如被烈火焚烧一样的痛不欲生,你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权镜冷冷的望着他,“所以呢?”
“我的意思是,你吃点东西,然后我让钱九江过来好好的帮你清理一下伤口。那林医生的医术不及钱九江,他能你处理了伤口,只能是止血消炎,不让伤口恶化。只有钱九江,才有法子让你立刻结束这种剜骨之痛。”
是的,从昨天晚上起,权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经历剜骨之痛,锥心之痛。
可看她的神态模样,你根本无法想象,她正在煎熬着怎样的折磨!
她只是看起来,稍微有些虚弱罢了,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了。其他的,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权镜,又是真真正正的在经历已经超越人体极限的万箭穿心之痛!
她表现的越是好,波吉越是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只要假以时日的训练,权镜一定会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匕首!是可以撕裂划破任何一道防线的匕首!
同时,波吉对她的态度,也更加的温柔了起来。
将脑袋靠在波吉的胸前,权镜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他,他眼底的温柔与怜惜,不是作假。可他又清楚的说明了,他对她所有的好,都仅仅是为了让他自己心中的愧疚与罪恶感减少。根本,不是为了心疼她才心疼她,更不是为了宠爱她而宠爱她。
权念祖,小三爷。
可真是个令人看不穿猜不透的人啊!
明明比她年纪还要小上许多,却已经是——
“我操……”钱九江低骂了一声,看着波吉怀中抱着的女人,揉了揉眼睛,又扣了扣鼻屎,几秒钟的时间,便已经足够他完全理解现在的状况。
钱九江眉头一挑,“这女人,答应你的条件了?”
“她叫权镜。”
“……我就知道。”钱九江头痛的掐了掐眉心,“我就知道,一旦这女人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就会把她宠到天上去的。怎么着?现在是要我做什么?”
波吉轻轻一摆脑袋,示意钱九江跟他进卧室。
走进他在钱九江公寓的卧室,将权镜小心翼翼的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指一点,波吉冷冷的道:“给你半个小时,结束她身上全部的痛苦。”
钱九江一撇嘴,“哪儿用的着半个小时?十分钟足矣。”
说完,钱九江不耐烦的摆摆手,“现在,你可以滚了。我办事儿的时候,不允许有人在旁边盯着。这规矩,你知道,不用我再多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