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正面山坡上的独*立团发起冲锋,将正面的几百小鬼子硬拼下去,让回援的小鬼子忽然后撤,照顾正前方,盘龙山的土匪将无一人生还。
胖子连拖带拽将杀红了眼的盘天龙硬拽回来,盘龙山剩下这些弟兄这才跟着后撤进小树林。
他带着盘龙山的弟兄一后撤,发起冲锋的独*立团也开始后撤回战壕。
“战壕?”胖子眼睛一凝,刚才他发现独*立团冲锋的时候人数并没有什么减员,心中就在狐疑,什么时候马东明这小子防炮能力这么好了?
现在,他才想到最关键的地方,马东明确实是个人才,知道活学活用,马东明肯定是让战士挖了上下双层的战壕,这还是他当初教马东明挖的战壕。
那杆独*立团的旗帜,明显是马东明憋着坏,吸引小鬼子炮火的。
独*立团的人数编制,事无巨细,陈书呆都会通过电台告诉胖子,时常让他提些发展的建议。
对于这支友军,他也没什么意见,队伍的协同,战斗队形,这些东西,大多让马东明学了去,他无意插手别人的事,也插不上手。
让狗熊用捷克式建立防线,他自己也在给机枪掩体的歪把子压子弹,回头一看,连负伤的弟兄在内,盘龙山就这一下只剩下二十来号人。
血的教训,但这个时候并不是说教的时候,趁着小鬼子没发动进攻,胖子猫腰走了过去。
“姑爷。您受伤了?”狗熊正在给弹夹压子弹。见他浑身是血迹。胳膊还有一道两寸长口子,站起来就问道。
“皮外伤,不碍事!”胖子回了一句,四面八方都是小鬼子,挨上一刺刀太正常不过。
“喔。”狗熊应了一声,急忙掏出临行前王怡让他带的纱带,就往胖子胳膊上绕。
“胖爷说了不碍事,你小子没听到吗!?”胖子目光寒芒一闪。生生将狗熊给瞪回去,骂道:“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教副机枪手怎么换捷克式的弹夹!”
“刚才战斗的时候,捷克式持续火力的停顿,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他说完这话,就忽然意识到狗熊不是猴子,于是继续骂道:“若没有张立国分心照顾你,你小子早给小鬼子刺刀桶了!”
说完,胖子不太解气,抬手就给狗熊的脑门上来了一记爆炒栗子。他还真想这这一敲能把这货敲聪明些,可惜不可能。
机枪的停顿不仅让狗熊陷于危险中。也让机枪支援不了肉搏的弟兄,白白让这些没见过小鬼子狠劲的土匪损失惨重。
不过这些他不会告诉狗熊,狗熊是个单纯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失误造成弟兄死伤,这货绝对会有心理负担,那就更不妙了。
狗熊立刻将纱带塞回背包,坐下就对旁边充当副机枪手的弟兄,开始一板一眼的教授换弹夹的方法,而且是将张立国教的话原话复制,一字不差。
胖子摇头苦笑,单纯的人也有单纯的好处,最少会无条件执行命令。
“刘胖子,负伤了?”旁边的宋鸣也看到他胳膊上的口子,问道。
“你小子可以么!”胖子点点头,打量了一眼宋鸣,这小子身上居然没有任何血迹,只是脸色苍白,手都不停抖着。
这种血肉相博的打法也不适合宋鸣,尽管宋鸣的身手不弱,却完全发挥不出一个贼的本事。
他掏出雪茄给自己点上,又掏了多余的一根递给宋鸣。
宋鸣目光依旧坚毅,仅仅是太累,摇摇头,示意他还是去看看盘天龙。
胖子扭头,看到盘天龙的样子,心里就是一叹,拿着雪茄走了过去,用脚扒拉了一下坐在地上满脸呆滞的盘天龙,然后一屁股坐在盘天龙身旁。
“外国货,来一根?”他叼着雪茄,将手里的雪茄递过去。
盘天龙默不作声的接过雪茄,胖子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恨胖爷么?”胖子不会说那些安慰人的屁话,因为他从不安慰人,他只会让盘天龙擦干眼泪和血液,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让那五十多米弟兄枉死。
盘天龙抽了口烟,在烟雾缭绕间点点头。
“后悔么?”胖子抽口雪茄,继续问。
盘天龙继续点头,还是沉默着。
“接下来你小子是回盘龙山给盘龙山留些火种,还是继续呆在这里都随便你,胖爷对不起你盘天龙,对不起盘龙山的弟兄!”胖子拍拍盘天龙的肩膀,叹息一声,站起身,没有再说一句话的走了。
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心软的人,他不能让盘龙山灭门绝户,盘龙山在面对侵略者的时候,丢了五十多条人命,都不孬,这就足够了,他还是给盘龙山保留一些火种。
做人做事太绝,不是胖子的为人。
但他自己必须面对这场仗,因为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应该因他而灭,至于那十万大洋,就当盘龙山五十多条人命的安葬费。
“老子不走!”
他身后,传来了盘天龙的怒吼。
胖子转身看着盘天龙,说道:“不走?接下来的战斗,谁也别想活!”
“老子是恨你,更后悔没听青江龙的话,跟着你和小鬼子干。”盘天龙站起身,剑眉倒竖,怒声道:“可老子更恨杀死老子弟兄的小鬼子!”
他看着盘天龙,没有吱声。
“是老子的弟兄,老子就当给他们报仇,老子要留下来,不就是个死么?杀一个赚一个,老子不能让弟兄们枉死!”盘天龙仿佛在发泄一般,劈头盖脸的冲着胖子怒吼。
“我们也要留下来,找小鬼子报仇,不能让弟兄们枉死!”盘龙山剩下的弟兄一个个站起来,跟着盘天龙怒吼。
“那好……”他唯有苦笑,谈谈说道:“那胖爷就带你们赴死!”
如果不出胖子所料,接下来,小鬼子整理过后,会优先清理掉他们,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因为小鬼子啃不动山坡上的独*立团,他们又是插入小鬼子后方的一根刺,小鬼子若不将他们拔除,进攻正面山坡就会畏首畏尾。
而且他们人少,刚才一轮肉搏,就让他们减员三分之二以上,何况还有端掉大队部的仇恨在,小鬼子不可能不优先清理掉他们。
小鬼子训练有素,等级森严苛刻,大队长死了,自然有军官一级级替代,绝不会失去指挥官就出现混乱,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决死之战。
第一次肉搏的时候,土匪队形混乱,已经彻底丧失了和小鬼子绞在一起的机会,小鬼子接下来会理由火力优势连续火力覆盖。
这些没经过防炮训练的土匪,在小鬼子无数掷弹筒、两门九二步兵炮的火力倾泻下又有几人能活?
胖子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和他们的结果,只不过此刻也到了那些增援土匪出现的时候,他只希望这些土匪不要出什么幺蛾子,要不,连他都活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