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这石板上道符照到的怨鬼立刻哀嚎起来,我看见它们的脸上、身上、伸出来的爪上,都在慢慢消失,连窦天一也看的回不过神来。
“老窦,快走!”眼下我也来不及再去探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叫窦天一快跑。
窦天一咬了咬牙,和我一起再度推开石板,跑了出去。
一旦出去,只剩下一段狭长的黑暗,直通外面的世界。
出去后,晨光初现,还有些微凉。
窦天一提了我一把,与我一起看着身后黑漆漆的洞口,只听窦天一说,“想不到那个人的几张道符,就这么厉害了!”
说完,窦天一又将手机取出来,发送了一张照片给大老板,我俩才一步一步的走下山。
不一会,大老板就给窦天一回了一个电话,让窦天一暂时留在这里等候调遣,至于这洞里的事情,窦天一说暂时没什么大碍,明天会有其他人来处理,我们下去之前在洞口布好的道符足以抵挡几天。
我瞧窦天一为人本性善良,心里觉得他不会骗我,也就信了!
现在差不多都早上五点了,加上窦天一这一夜搭救我多次,开车送我到家后,我就直接请他上来,先休息一下再说其他的事。
窦天一也没有拒绝,侧卧刘大建的呼噜震天,我们就在他的呼噜中,两人和衣躺在我卧室中安安稳稳的睡到了下午。
下午的时候,还是沈雅静把我们给震醒来的!
沈雅静提了一只烤鸡,进来就问我,“苏生,你们到底和辅导员打过招呼没有,都多久没去上课了,你和刘大建要被记大过了知道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很久都没去过学校了,而且我竟然早就把请假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马上传来了刘大建杀猪的嚎叫声,“记大过?我草,老子受伤了都不放过!”
刘大建打开门就冲了出来,显然也才睡醒。
我一瞧他,“呦,你的伤好了?”
刘大建摸了摸屁股,“哎呦,我忘了!”
然后还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呸了一口,“原来你这家伙屁事没有,还成天在我这混吃混喝的!”
刘大建嘟囔了一句,“一点小伤,我皮厚,好的快,你咋这么小气!”
我们这一吵,窦天一也出来了,沈雅静看见从我卧室里走出个男的,眼睛都瞪直了,一脚踢在我腿上,“苏生,这事你要解释不清楚,咱俩没完!”
疼的我哎呦一声,捂着腿满地蹦跶,被窦天一一把扶住,“记大过?在你们学校里,是很严重的刑罚吗?”
沈雅静和刘大建听了噗一声就笑了,刘大建挠头问我,“这个兄弟是谁,我去厕所的时候看你们睡的熟,没叫你们。”
我趁机解释了一番,并拍着胸脯保证说,“你看,我们睡觉的时候还开着门呢,我们保证是清白的!”
沈雅静这才信了,但是瞧见窦天一长的相貌堂堂、浑身散发这一股不一样的味道,显然对窦天一非常好奇。
“窦天一?这名字好特别啊!”沈雅静围着窦天一前后转了一圈,窦天一竟然脸红了。
我说我们要被记大过了,可能会影响毕业和今后找工作,窦天一摇摇头,“我一直在山上待着,没读过书,听起来好像是挺严重的!”
刘大建哼了一声,“怕啥,大不了和我爹去搬砖,反正顺利毕业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
气的沈雅静就骂他,“看你那出息,你爹送你上大学就是为了毕业以后去搬砖?”
搞的刘大建意兴阑珊,我想了想,决定一会去给辅导员送点礼吧,反正逃几天课又不是杀人放火,罪不至死!
倒是刘大建这睡了一白天,让我有点纳闷,刘大建掏出手机一晃,“我昨天玩了一晚上的手机游戏,可带劲了!”
噗…;…;
这家伙倒也是真悠闲。
不过窦天一显然对这个非常好奇,窦天一坦言自己并没有玩过手游,我想着让窦天一自己在家待着,我们先去学校走一趟,就让刘大建把这游戏安装到窦天一手机里,另外把烤鸡留给他当了晚饭,这就一起出去了。
窦天一一玩上游戏就入迷了,我们临走的时候他还微微一笑,“去吧,你们先把刑罚的事情解决掉,不用管我!”
一听刑罚这个词,沈雅静又笑了。
出门后,沈雅静总是问我这个窦天一真搞笑,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从哪捡来的!
我无比认真严肃的说,“充话费送的!”
我们给早就人老珠黄的辅导员买了一件新款衣服,时间不早,顺便吃了点晚饭,就去学校去了。
辅导员是老处女,没结过婚,三十多岁了就住学校的教室宿舍,美名曰时刻感受青春的气息,我看她就是变态,总爱为难学生。
出奇意外的是,她这个点居然不在宿舍,而是在办公室。
一见了我们就摆出一副高大上的表情,指着我们说,“你们俩个还知道回学校,现在我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明天到处都是人,送礼得天黑才好啊,我乘热打铁,连推带送,可她就是不收,正胶着呢,就听见有人敲门,砰砰砰…;…;
我急忙收了礼物,看见一个没见过的学生走了进来,只见他戴了一副黑色眼镜,比我高出半头,穿着黄色的半袖衬衫,嘴唇很薄,泛着白色,一见辅导员,很有礼貌的说,“老师,今天可能整理不完旧教学楼了,毕竟面积太大,人又少…;…;”
辅导员脸色一变,更加不高兴的讲,“你们就不会加班吗?我给你们申请了勤工俭学,向学校保证今天为止,一定能做好工作,你们难道就只会偷懒?”
“可是…;…;”这个没见过的学生有点为难,“老师,你没听说过旧教学楼里发生过恐怖的事情么?晚上…;…;”
“晚上怎么了,一个大学生居然用这种理由偷懒,你自己看着办吧!”
辅导员把手里的笔扔在了桌子上,当的一声响,再也不理他了。
我一看机会来了,忙说,“老师,要不我和大建帮帮忙,你看不能让你好心帮助我们学生,最后吹破了牛皮!”
说完辅导员就瞪大了眼睛,我急忙摆手,“不,是辜负了您的好意,我们俩不要钱,免费的、免费…;…;”
我说不停的强调我俩是免费的,脸上贱贱的笑容终于感动了这个老处女,“唔,既然是这样,看来你们还是有心改正,明天我再考虑一下你们记过的事情吧!”
说完她就把那件礼物丢回来,“去吧,作为教师,你们不要侮辱我!”
我们感恩戴德的就退出去了,不收礼的老师,还真是少见!
一出门,那个学生扶着眼镜对我俩微笑,“你们好,叫我吴杰就行!”
他还伸出手掌,我只好意思一下和他握了握手。
我感觉他的手有些冷。
门口等着我们的沈雅静马上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把经过交代了一下,沈雅静若有所思,“这样啊!那个楼里一年前…;…;”
一年前,那座旧教学楼里发生过八个学生集体自杀的事情,就在晚上,他们使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段伤害了自己,解肢、割喉等手段层出不穷,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幸存者,据说这还是属于一种邪教组织,也有人说集体中邪了…;…;
吴杰走在前面,忽然转过了身子,盯着沈雅静看起来,“这位学妹,你也要去么?”
在他的眼镜片后面,总有点别的意味。
“我…;…;”沈雅静想了想,“我得帮我男朋友!”
沈雅静一挺胸脯,吴杰就嘿嘿笑了起来,“好好好,又加了一个人,和上次那件事情人数相等呢!”
这句话说的我们都有点冒火,这不是故意吓唬我们呢?
吴杰说,“不过你们不要怕,我休了一年的学,总算调整过来了,其实那楼里什么都没有!”
我立刻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没什么意思,其实我就是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中,唯一的辛存者,想一想其实就是我们八个人想不开,相约自杀而已,并没有传言说什么有鬼之类的,喏,你们看!”
吴杰似乎是为了证明,解开了衣扣,他心口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我那一刀有点浅,自杀没成功,真是烦人呐!”
吴杰说完,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我们三个都是愣在了原地。
想不到这个家伙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回来上学来了,好恐怖啊!
我们跟着他回到了旧教学楼。
这旧教学楼其实也是几个月前新楼竣工,才陆陆续续搬过去的,有时候做化学实验,还有学生来呢,倒也不是那种荒无人烟,黑灯瞎火的地方,否则加上那个传说,我们才不来呢!
吴杰带我们上了最高层七楼,爬楼梯的时候,我们的脚步声还在回荡,一股土腥味很重,天色已晚,这楼里的几个人不至于把整栋楼的灯都打开,倒是显得有点诡异了。
一上了七楼,顿时明亮了起来,从某间教室还发出了嬉笑打闹的声音,伴随着座椅板凳的磕磕绊绊之音。
吴杰招呼我们进去,就看见了三男一女,这三个男的都在这间教室里歇着呢,只有那个女同学在零零碎碎的收拾化学器具。
他们一见了吴杰,就问道,“吴杰,怎么样,咱们明天几点来?”
“老师不同意,让咱们加班,今天大家别回去了,喏,这是今天来帮忙的三位新同学!”吴杰指了指我们三,这些人就切了一声,只是抱怨大晚上的还得干活。
吴杰笑了笑,让大家给同住的舍友打个电话,之后又对坐在桌子上的一个男生说,“大壮,你和我去旁边的教室收拾,这里东西多,其余人就在这干活吧!”
这个大壮人如其名,确实挺壮实,咚的一声跳了下去,跟着吴杰就走了!
我们这便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过了一会,吴杰在楼道里喊,“要家鑫,你过来一下!”
又有一个男同学就出去了,再过一会,吴杰又叫人过去,奇怪的是,他们过去之后,都没有人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