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姐,您一共消费94元”吧台的服务生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大男孩儿,个子很高,虽然穿着咖啡店的制服,但依然显得的很帅气。
“什么?怎么这么贵?”兰月愕然,但随即还是把手伸进双肩背包准备拿钱包,只是摸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兰月快速地摸了摸外衣口袋,又迅速的拉开背的最外面的边袋和里面的两层衬袋,瞬间蒙了。她确信自己早上出来是一定带了钱包的,因为她准备午饭后到另一条街的银行去取钱。钱包里虽然钱不多,但付账却绰绰有余。可是书包一直背在自己肩上,钱包是怎么不翼而飞的呢?兰月觉得心里一阵发紧,额角也渗出细细的汗来。
“不好意思,您点的这款是纯进口的咖啡,是稍微贵了点,不过”老板娘本来是坐在郑飞旁边跟他闲聊,大概是觉得顾客因为太贵不想付账,走过来解释。
兰月虽然有些懊恼,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插在内兜的学生证里的银行卡还在。而且她记得钥匙包里一直装着50元钱,这是妈妈给她放的备用零钱。
“出门在外,自己的钱得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老妈的叮嘱犹在耳畔,“还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妈你放备用钱就不能多放吗?”兰月在心里吐槽了一万次
“刷卡吧!”兰月不太想跟跟陌生人废话,更不想让人看出她是丢了钱包,她是觉得很喜欢这家的装饰风格才走进来的,没想到是家黑店。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店刚开张,pos机还没安好,您最好能现金支付,谢谢!”帅气的小店员微笑着看着兰月,眼神看看兰月,又看看她在包里摸来摸去的手,俨然是看出了点什么。
“你是没有带钱吗?要不打个电话让家长送来?”
“我靠,想什么呢,几百里地呢,让家长送来得明天了!”兰月心里暗骂,一脸吃惊的瞪着眼前的大男孩儿,她明白了,对方一定把当作附中的学生了。
“要不你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压个学生证什么的证件,之后取了钱再送过来?”老板娘也明白了小姑娘窘境,补充道。
兰月觉得有些委屈,鼻子酸酸的,今天可是她16岁的第一天啊,真是诸事不顺!
“要不,我陪你去取钱也行。老板行吗?”帅哥店员向老板娘投去征询的目光,还笑着眨了眨眼。
“去吧,反正这会儿也不忙。”老板娘回以一个同意的眼神也笑了。
“这是怕我逃单吗?太丢人了!”兰月抓过银行卡,心里想着取钱就取钱,反正不要留什么联系方式。
“要不算了!”“不必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坐在包厢里的郑飞和帅哥店员几乎同时开口。
“这位小姐的消费可以算在我的帐上,没关系,不用您留联系方式。”郑飞笑着走过来。这是兰月第一次正面完整地看到郑飞,他一身浅色装束,米白色的西裤,蓝色深浅色条纹的上衣敞开着,露出里边干净的白色t恤,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标准的东方男人的身材,刚刚好,更特别的是,他的发型长过了耳朵,而且还有些卷曲的拢在脑后,如果不是兰月听到那有些熟悉的磁性的声音,他会警惕地觉得这个人有点像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
咖啡店老板不再说话,有些饶有兴趣地看着郑飞。
兰月听出来了,这是詹思敏的哥哥,她可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瓜葛,据说这个人可是名声在外,而且他也不想欠詹思敏的。”
“你,跟我去取钱!”兰月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指了指吧台里的小帅哥。扭头往外走。
“哎!小姑娘,不用取了,这一单我给你免了,你是附近哪个中学的吧,以后常带同学来就是了!”
兰月回过头看着老板娘,用力抿了抿嘴巴,挤出一句话
“我不吃白食!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中学生,”她从钥匙包里翻出所有的零钱,丢在吧台上,“就这些,觉得不够,就跟着我来。”
屋内一片愕然,郑飞和老板娘都笑了,一个笑得有些淡然,一个却笑得有些诡秘
兰月转身快步出了门,走到街上,定了定神,没有人跟来,她知道,一定不会有人跟来。“那个男人,那个古惑仔,一定是拿我当个笑话吧!那个小店员倒是看上去还有些面善,至少长得还挺干净的,他也是想给我免单吗?哼,那也不算什么好人。”兰月觉得很郁闷,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呀,这么倒霉,没钱付账的糗事还让詹思敏的哥哥看到,幸亏他不认识我,不然
取了钱,回到宿舍,又到楼下公共浴池洗了澡,换上睡衣,兰月缩回床上已经快下午4点了。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梦见两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在打架,一个白白胖胖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看不清脸不知道谁把谁推倒了,一下就醒了。”
“好像谁说过,做梦梦见小男孩是犯小人,我这一下就梦见两个,这得犯多少小人呀!”兰月在心里继续着自己的郁闷逻辑。她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眼前却浮现出程宇高高大大身影。她翻过身,从枕头底下掏出日记本。
“他也回家过节了吧,肯定是!记得他说奶奶家就在西平市”
兰月想着,在日记本上不自觉的涂画着,“他长得真的很帅,有一米八多吧,嗯得有一米八五,看上去比爸爸还要高一点,眼睛很大,很黑,鼻子又高又挺,侧脸很好看,嘴唇嘛,没太看清楚,不说话时总是抿得紧紧地,就是有一点淡淡的忧伤。唉”兰月看了看自己的涂鸦,一个高高大大男孩子正躺在扉页上傻傻的看着自己。
“不像!差太远了”兰月忍不住讪笑出了声。
“你说什么?是在跟我说话吗?”
“啊!没有,我玉竹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注意?
“我一直都在呀,我昨晚回来的有点晚,你已经睡了,今天白天除了出去上厕所,我就一直都在呀。”
“啊?”兰月愕然,这个人是空气吗?还是自己一天都在想心事把人家当成空气了?沈玉竹,跟詹思敏同届不同班,兰月虽然被编入这个宿舍时间不长,但她也隐约知道玉竹是个乡下姑娘,朴素、清秀,但因自己是乡下人,有些自卑,甚至不怎么敢开口说话,可能是怕露出自己的乡音吧。但她很爱笑,不管生人熟人,都是一副笑脸,笑容很标致,却千篇一律。沈玉竹是全部宿舍公认的活雷锋,打开水、做卫生、帮别人打饭、捎东捎西司空见惯。兰月在上铺,玉竹在下铺,上床后她经常帮上铺的传递东西,从不嫌麻烦。
“要我帮你拿什么东西吗?”
此刻,沈玉竹正用那标志性的笑容看着他。
“不用,他们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折腾了一会儿,又都走了,今天礼堂有联谊会,你不知道吗?”
“哦,知道,昨天早上敏姐跟我说了。”兰月想起来几天前食堂门口就贴着海报和詹思敏的叮嘱。怪不得人都不在,学生会的活动,詹思敏这个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肯定忙得很。吕小青、朱佩佩还有师姐阿珊,几个靓妞早在上个周末就为了参加今晚上的舞会做准备了,朱佩佩为了配自己的短裙还还专门去买了一双时装靴。兰月又想起早上在校园英语角练口语时,有个同系的男生用英语邀请她晚上参加活动,她当时还以为对方是故意用口语练着玩的,还笑着答应了,完全没把它和食堂门口的海报当成一回事。
“你,不去吗?那个联谊会?”
“没什么兴趣,”兰月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我刚来,又没什么熟人,你呢?你都来这好几年了也不去凑凑热闹?”
“我也没什么兴趣”沈玉竹笑了笑,这次笑得似乎有了些变化,象是有那么一点伤感。她正默默地收拾刚才那三个疯丫头散在各自床上的衣物、头饰和化妆品。虽然月儿和她都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但月儿不喜欢她,她觉得玉竹太懦弱。月儿内向,但不自卑,而玉竹却总像个受气包。宿舍里这几个人,除了思敏和兰月儿,她几乎成了其她几个人的保姆。兰月几乎没看见玉竹单独为自己打过一次饭,每次她手上都至少有三个饭盒,她的热心助长了其他人的懒惰。不过,据说这沈玉竹就是个受虐狂,上年她们和几个快毕业的师姐合住的时候,也总是她打水、关灯、打扫卫生。
此时,月儿趴在床上一个字也没写,而是呆呆的看了玉竹很久,她越看她越感到压抑,她难以理解玉竹为什么要做这些,是乞求友谊吗?或者是淳朴本色?月儿突然想起程宇的妈妈,程宇讲了许多关于他妈妈的故事,她突然觉得沈玉竹的某些地方很像程宇的妈妈。看来人不能太善良,太善良也许会带给自己厄运,月儿俯视着忙碌的玉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卑鄙,她不敢再想。
一轮圆月占据了窗格的一角,像个滑润的蛋糕胚,多么寂寞的生日呀,月儿有些伤感,恰好礼堂里飘来圆舞曲的音乐,她越发心里觉得空荡荡的。
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月儿只在睡袍外加了一件风衣便逃出了宿舍,她砰的一声带上了门,震得玉竹“啊”了一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她打开门看时,月儿已经快到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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