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戒者 第十三章 回与归

    这酒吧里哭得、笑的、闹的、骂的、唱的都有，就是不见酒后闹事打架的。张凡问邻桌人才知道，这镇上持戒者是无法相互攻击的，打了也不痛。要打架要到镇外去打，或者到训练馆的格斗室过招。不过训练馆格斗只会疼，会累，不会伤人的。镇外就真会流血伤人了。

    等了半响，估计本藏不可能回来了，二人结账离开。

    小镇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宁静。夜风轻拂，月光柔和，让人遗忘了还有现实的存在。张凡抬头伸臂，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清甜的让人迷醉。

    “对了！”张凡想起一件事来：“这个给你。”

    绿翼接过扔过来的物件一看，‘新一的执著’，绿翼默不作声，又递了回去。

    “我有另一件信号枪了，你也拿一件防防身。这里也有你的功劳，不然你也找不到这件道具的，是你该得的。”张凡没接。“还有，我们那个勋章，估计能让我们结成一队，下个场景会在一起了。”

    张凡拿出勋章：“用我的吧，你加入我。”

    绿翼想了下，深深的盯着张凡说道：“我运气这么差，不怕我连累了你吗？”

    “没有你，我早死了！我想，你就是我的运气吧！”张凡笑了。对着勋章集中精神“招募8382绿翼为我的同伴。”

    绿翼戒指提示：8386号使用道具‘八路军一级战地勋章’招募你为同伴，你们属于同一阵营，符合招募条件。成为同伴后，你们相互攻击无效；将可以看见对方本来面目；本世界与现实世界可以互通信息；可以通过特殊道具或技能发动联合技能；开通招募道具的共享空间；除一方死亡无法解除同伴关系；以后进入同一场景。确定？

    张凡戒指也提示了相同的信息。“确定！”二人没有犹豫。

    张凡手中的勋章升起，浮在二人中间，两枚戒指上飘出一道光带，连接上勋章：“共享空间开启，对方身份恢复。”

    张凡只见绿翼身体一阵模糊，慢慢变化，原来小巧的身体，越来越高，然后稳定下来，面目越来越清晰。绿翼眼中的张凡也是如此。

    “招募完毕！”勋章从回张凡手中。

    “你居然比我高！”张凡看着眼前变化很大的女子，惊讶的说。“早知道就不招你了，伤自尊啊！”

    “呵呵，你没什么变化么。”脱去了伪装，绿翼连声音也变了好多了。“我还以为你会变成个老头呢。”

    “晕，你不会是男扮女装的吧？”张凡看了看绿翼胸脯。

    “你要死啊！”绿翼脸一红，一巴掌拍过去。

    “啪！”一声，声音很响。张凡却没有感觉疼痛。张凡得意了：“这地方真好啊，专为欺负女孩子准备的，哈哈！”

    绿翼抽出战刀，恶狠狠地说：“那正好，让我试试今天练的刀法！”说完猛劈过去！

    张凡脸都绿了，抹头就跑，即便砍上不痛，看着也吓人啊！可惜他还没加点，哪有绿翼身法快！被砍得团团转。

    女人，一露出真面目就得罪不起啊！

    自从知道了这镇上相互攻击无效后，本藏和绿翼便在练功房里真刀真枪练上了。二人果真是忍力惊人。直看得张凡目瞪口呆！

    张凡试过那刀割下来，虽然不流血，可疼痛一点都没少！不过这样训练，效果非常好，绿翼刀法明显流畅了很多。

    这个训练馆训练的人也挺多，能如此练法的新人还真不多！

    三人每天下午训练，练完酒吧吃饭，本藏泡妞。早上绿翼逛街逛商场，本藏不知在哪个女人床上睡觉，张凡在商场里的图书馆里看书，翻阅资料。

    一晃6天过去了，张凡的体质确有进步，但也只有力量加成了一点。绿翼本藏训练也有成果，体质虽然没有上升，但明显控制能力强了，适应了加成过的身体。

    这天晚上众人在酒吧聊到深夜，都未离去，本藏也没找女人。那些老资格的持戒者都是与过去一样，新手们都很激动而伤感。有种即期待又不舍得感觉。期待是回归现实，回到过去那熟悉的生活，不舍是这里同是沦落客的离别。

    12点钟声敲响，众人互相道别，在凝固的空间中，看着别人的身体，一个个涟漪般化开，消失，最后眼前的景物如起了波纹的水面一样，不再真实。

    蓦然，眼前一幕幕现实生活中自己离开前的场景，在眼前闪过，唤醒了自己都快遗失的记忆，恍惚间睁开了眼。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卧室内一片银亮，张凡猛然起身，正好看见那手指上的戒指滑过一阵流光……

    张凡晃晃脑袋，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惊险刺激的梦，醒来仍历历在目。不过如果是梦，手中怎么又多了一枚戒指呢？

    真是乱七八糟！肚子好饿，张凡起身弄了点方便面，淅沥呼噜的吧杰德给弄醒了。数天不见觉得分外亲近，于是弄了点火腿肠喂它。

    主犬两个玩了一会，张凡想起第二枚戒指，便上楼打开台灯检查。

    果然，和自己手上开始时一模一样。四大宗教的标志，“∞”符号。只是自己的这些符号已经换成了“张凡”和8386数字了。

    “一枚还没搞定，又来一枚。”张凡叹口气，把它戴在了小指上。拿了张纸，在上面写着一排数字，想想又写了一排，这是他和绿翼临别时互换的电话号码，但回到现实中，却又模模糊糊记不太真切。好像晚上做梦中了七位数体彩，早上醒过来想把号码写下来，却颠来倒去写了八个数字。

    一宿无话，第二天张凡照例一早去市场开店，星期一店里总是很冷清，正好安静的上网收集历史上各时期的战争资料。

    下午，张凡提前打烊，去健身中心办了张健身卡，开始他的强身计划。

    现实的生活平淡而无味，不过对张凡这种经历了一场生死的人来说，感觉分外恬淡。特别是到了周末的早晨，各地跑码头的古玩商云集到古玩城里来设摊交流，那种盛世收藏的和平纷繁的景象，更让张凡的经历恍如隔世。

    偶尔见到地摊上铺陈的一些抗战时期的刺刀、水壶等军用物品，让张凡颇有感慨。这些东西，张凡现在是真假立辨。那假的日军刺刀的制作工艺明显与自己在平型关场景里见过的不同，居然堂而皇之的摆在那里忽悠。摊主还言辞确凿的说是自己爷爷在抗日战争时缴获的，保留到现在。

    张凡嘿嘿笑着摇摇头。自己戒指里就有好多把真家伙，可惜现实世界是不能拿出来的。不过摊上有枚八路军的臂章倒是真东西，那字迹、臂章尺寸、做工与场景里是一般无二。张凡想了想，便与摊主还价买了下来。

    “怎么改行收集抗战物品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哦，小王啊。随便玩玩，反正不算贵。”张凡见是小王，随口招呼道：“到我那里去坐坐？”

    “我刚刚来，还没逛完呢，等会儿过去。”小王答应一声，便低头看摊上物件。

    张凡知道这家伙必要逛完全部摊位才舒服的，也不打搅，便自顾离去。

    恢复现实世界的平静生活，转眼两周过去。张凡之间把记下的数字变换着打了十数个电话，都没有联系到绿翼。那边也没电话过来，估计也是记忆不清。不过却给人一种错觉，那些经历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几天，他看到手上的两枚戒指，老是想起那个被打死的那个持戒者，心中憋闷。快要临近时限，张凡在父母家住了几天，靠近那个可怕的日子，就不知道明天了。还是多陪下父母吧。

    初一，没有月光，张凡有些伤感的辞别父母，回到自己家中。焚香祷告了一番，脖子上挂了一尊明代玉佛，手上带上那串老和尚给的佛珠，腰间佩了一个藏式藏经小盒，里头封了卷楞严咒。抱着杰德，嘴里默念消灾吉祥神咒。等候那一时刻的到来。

    蓦然，眼前一切静止，被风吹着微动的窗帘，就那么凭空浮着，佛案上缭绕的袅袅青烟蓦然凝固住，仿佛可以用手拿住。杰德伸出来舔张凡手指的舌头也突然停住，舌头上流下的一滴口蜒不在往下滴落，亮晶晶的挂在嘴边。

    而后景物一阵波动，模糊，仿如水中倒影般幻化出张凡在持戒者小镇上生活的一幕幕光景，最后定格在最后离开的酒吧中。

    当景物再次清晰时，张凡已经坐在了酒吧中。

    酒吧里大都是穿着白袍的新人，同时发出惊奇的叫声，而后都感觉怪怪的在原地互致问候。坐在一起却分别了半个月，真是叫人思想混乱啊！

    “我记不太清楚了。你也忘了吧？真好像做梦啊！”张凡对着绿意感叹。

    “我试着打过多少呢！一定是你没接。”绿翼有点强词夺理。“不过你好像是壮了点了哦。力量多少了啊？”

    “也就11，没想象中那么好效果啊，还不如直接加了点，适应身体呢。”张凡无奈道：“这一点点数，对我们影响不大。”

    “美好的生活又开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安慰一下我的女朋友了。”本藏才过来一会就骚动不安了。

    “当心给你的女金刚吃了！”张凡笑着骂道。头上却挨了绿翼一下。

    本藏边跑边回过身做了个大猩猩的样子，结果脸上迎来了一块肉汁淋漓的牛排。他哈哈大笑着跑没影了。

    “本藏这家伙真是乐天啊！我们把加成点加上吧，明天开始适应性训练。”张凡回头看着绿翼：“我主加感知，次加敏捷，你主加力量，次加敏捷。”

    绿翼犹豫的说：“那你的体力不是很少？灵力那么多，用得上吗？”

    “现在看来用得不多，将来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也应该有他的合理性规则的。毕竟灵力是进入这个世界的标准，那么它一定有大用处的。”

    以后的事实证明，张凡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

    “咦？”张凡没等绿翼说话，低头一看，惊讶异常，轻呼一声：“怎么回事？他怎么也跟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