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客家人 第48节狭路逢盗

    仅以本文献给不在原出生地谋生的人们＿＿＿hmz

    话说到赵韦一行三十余骑，向着县城而去，半路上，前面探子两骑，飞马回来，气都来不及喘，报告：前面山谷路上，两边布满了盗匪，看样子要拦路了。赵北请示赵韦，是进还是退？本来，盗匪不抢赵家，已成惯例。现在这个形势，似乎情况有变，怎么办？

    情况不明，贸贸然向前，风险太大，担了一身风险的赵北，倒是希望先退回去。赵韦当然不肯，出师不利，以后还有威信么？继续前进风险太大，尤其是身边的赵飞和腊梅，担着赵家未来的担子，岂可轻犯险地？

    于是赵韦问钱森，敢单骑去弄清来势么？钱森得赵里钦点，一下子提升为警备队长，极其感恩戴德，命早就是赵家的了，见此重担，毫不犹豫，当即答应。赵韦命两名警卫，远远吊着，一见形势不对，即发响箭示警，立即撤退。又叮嘱钱森，无论盗匪有什么条件，先答应，但要撤回山寨，让出大路来。

    原来群盗在安平山外的村庄，安有探子。见腊梅等三十余骑，出了地堂去县城，估计带队者是赵家长公子，立即发信鸽回报。群盗知道后，因以前曾经多次派人，求赵家收编，皆以权不在手，愿意报上峰，后答复：“三年后再说。”但盗匪等不得三年，一来拒捕，杀官兵五千，怕大兵来剿，二来本地已抢无可抢，过客亦多日不过，山寨人多，每日粮食耗费不小，已难维持。有人提议要抢赵家。盗首不肯，说一抢赵家，百姓更苦。盗亦百姓，如果还有一口饭吃，谁都不肯走险。返盗为民，希望就在赵家，如何肯抢？

    接到飞鸽传书，群盗都觉得，赵长公子出巡，是难得的机会，一致同意，跪求长公子收编，如仍不肯，跑死也罢。于是倾巢而出。至于人人带兵器，亦为防官兵清剿，亦有人想当场自刎，为群盗请命。

    钱森一骑突前，至山谷口，下马弃刀，双手抱拳，说：“请教各位大王，今日何故，阻我去路？”群盗亦弃刀械，七嘴八舌，求见赵长公子。钱森说：“请谅小弟无知。长公子身系万民安危，岂可轻易见得，只求各位大王，让一条路。我等有公务在身，迟到误事，望各位大王见谅。”盗首说：“今日天赐良机，如长公子不肯见我等，我等情愿长跪不起，跪死也罢。”于是率群盗跪地，哀求之声遍野。

    钱森说：“这如何使得？各位请起，有话好说。”盗首不肯起身，长跪说：“只除却长公子肯见我等，否则是再也不起身的。”钱森说：“既如此，待我请示如何？列位请起！”竟无一盗肯起身。钱森上马，急奔而回。

    赵韦闻报，难为了。大哥本不在此，如何是好？赵飞说：“韦叔，不如小侄去见见，如何？”赵韦说：“这如何使得？万一有个差迟，我如何向大哥交代？”赵北请示，不如自己和钱森护驾，谅群盗只是要降，并无歹意。赵韦于是千叮万嘱，务求平安，所有条件，不妨暂且答应，过此一关，请示大哥，再作决定。

    赵飞于是与赵北、钱森，三骑并排，缓马而去。至山谷口，赵北一骑突前，高呼：“各位大王，认得咱家么？”原来赵北与群盗打过交道。上次盗匪拦路，一不劫货，二不动刀，只求赵家人赏面，到山寨喝杯水酒。赵北无奈，打发兄弟们继续上路，自己孤身上山，与群盗饮个烂醉。群盗亦求赵家收容，赵北应曰：“可代向大哥求情，不可代大哥决定。”故此北爷海量大名，群盗尽皆知晓。盗首说：“北爷，上次承你求情，长公子答复三年后再说，无奈我等已经山穷水尽，如何可以再等得三年呢，这次天赐良机，教我等路遇长公子，若仍不肯即时收容，小弟情愿当场自刎。只求长公子开恩。”刹时间，哀哭之声，漫山遍野。

    赵北说：“且慢，各位，这位是长公子的三公子，见三公子如见长公子。”赵飞一挥手：“各位起来，听咱家说话，不起来，小子不敢说，快快请起。”群盗仍不肯起身，赵飞大喝一声：“各位！既想做赵家人，又不肯听赵家话，是何道理？再不起身，我等去也！”

    于是群盗都起身。赵飞说：“赵家有赵家规矩，既想入赵家，可能守赵家规矩？”群盗齐声应道：“守得，守得。”赵飞又说：“如不入赵家，大家朋友相称。如入赵家，自然分个长幼，定个上下，列个大小。赵家规矩甚严，如有违反，惩罚甚重，各位居山寨日久，自由惯了，一旦受我赵家约束，不能忍受，那时做朋友都难了。各位还是三思为好。”

    盗首说：“我等本来就是良民，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如赵家给我等一条出路，改过自新，已是天大恩德，赵家规矩自有道理，既求赵家收容，当遵赵家规矩。赵家规矩早有所闻，公务分上下，人人皆平等，有功受奖，有过受罚，天经地义。”

    赵飞说：“既如此，北叔且留下，与各位大王叙一叙。等咱家回去请示，如同意，则请北叔随各位回山寨，登记做册，熟习赵家规矩，静待赵家安置，如何？”群盗皆曰：“如此甚好。三公子千万代我等求情，不可令我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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