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度打晕了那个蛇村的青年,双双从营地赶回蛇村,来到村口时,尽管石碑已然倒伏在地,但这次和上次所见情景,果然又大有不同。
村口现下正到处插着火把,十来个村民隔了两三丈的位置,就站一个岗哨,将村口和村子几个入口处都牢牢守住,看起来无法像先前一样能自由出入。
两人趴在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商量着该如何突破这些村民的守卫,目的是直接进去村中的祭坛!现在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他们在这段时间之内,还会不会折磨非非他们?
夏绮莉越想越担心,祁小麟等几个大男人还好,非非一个女儿家,落在这样荒野村庄的粗鲁村汉手上,谁知道在祭神之前会不会就先遭遇了什么不幸。
东道看见她心乱如麻的样子,拉了拉自己的铜皮面具,压低了声音说:“你别忙着急,我再想想办法,不会看着他们死的。”
夏绮莉看了眼他,忽然双眼一亮,道:“看来这回只能靠你的本事了!”
东道觉得这时候的她,笑得真像一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她看自己的样子,又像是自己正赤裸裸站在她面前一丝不挂似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极其怪异的预感:“我还有什么本事,在这星石世界之中,咱们也只剩一丁点的武力留存,要是和力量平平的百姓或许能硬拼一番,你刚才也听那个青年说了,他们都是猎人,星之力最少是可以降服具有异能的猛兽,我还能施展什么本事?”
夏故作无奈地说:“没办法了啊!谁让你是鬼风族的族人呢,我知道你可以的,你那与生俱来的惑术不是还可以用吗?”
东道看着前面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拼命摇着头:“我不要!你觉得我用惑术对付这些男人会有效果吗?”
夏绮莉眯眼又是一笑:“看你在武庄受到何等待遇就知道了,挺厉害的,男女通吃啊!”
东道苦着一张丑脸,说:“要是惑上这些男子,一定会对我未来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创伤,这个伤口你来帮我弥补吗?”
如果现在二人不是正在村口偷偷张望的话,夏一定会放声大笑,她觉得东道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会不会是受了星石的影响呢?
现在也没得考究了,尽管东道表现出誓死也不会出卖色相的觉悟,夏绮莉却偏偏不让他如愿,恰好这时,一名负责站哨的村民正被路过的野青蛙,勾得肚子里馋虫发作,双眼一眨不眨地跟着青蛙走,她瞅准机会,从后推了东道一把,将东道从草丛里直接推到了那个村民的面前。
午夜时分,带着面具的东道看起来还是有些恐怖,然而村民却没有失声尖叫,甚至对东道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敌意。
只是在看见东道出现的那一刻,村民原本后退了一步,但看见东道本人时,却又向前走了两步,温言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就这一声,夏绮莉奸笑着知道自己的阴谋得逞了,东道有意无意向她这边恶狠狠看了一眼,又朝村民行了一个紫翼常见的礼节,道:“多谢这位大哥关心,在下没事。”
村民关心地说:“小兄弟,要不要去俺家坐坐?我看这夜黑风高的,你别摔着了。”
东道心说:只要我后面那个小学妹,她别再放黑手,大爷我怎么也不会摔着。
不过,嘴上还是在和村民客套:“这不太好吧,夜半三更的还要上大哥家叨扰岂不给大哥添乱嘛?”
夏绮莉真要给东道写个服字,就他这天生自带的惑术,如果不被这么开发利用,还真是白瞎了呀。看看那个昂藏七尺的大汉,遇到一个这样来路不明的铜面人,竟身份来历什么也不问,就在大半夜邀请他回家,换作别人,还不早就被拿下了。
村民对东道苦口婆心地说:“小兄弟,我家里反正就我自己,你大可不必介意。看你斯斯文文,在这夜里就算不摔跤,也难保不会遇上什么野兽,还是先去我家歇一晚,明晚再走吧!”
东道心里“呵呵”两声,向那村民拱手致谢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今晚得打扰哥哥了。”
那村民将手上的烧火棍一摆,另一只手揽住他肩膀,豪气地说:“小兄弟跟哥哥我客气什么!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天下好人皆兄弟嘛!”
东道顺从点了点头,便随着村民往村里走去,而这村民看守的位置总算悬空起来,夏瞄准机会,从最近的草丛蹿出,施展起蓄势已久的轻功,一溜烟就钻进了村子。
她背脊贴在一户人家的墙根时,心脏还在突突直跳,刚才那一幕,如果不是她使尽全身力气狂奔,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夏回想着刚才村民带东道走去的方向,一路快步尾随,果然过不多时,便看见正在给东道开门的村民,和在后面耷拉着脑袋的东道。
村民站在自家小院门口,对东道说:“地方简陋,公子可莫见怪,今夜我还有看守任务,这便去站岗了,公子当成自己家般随意一些即可。”
东道点了点头,又道了感谢,村民便捂着烧火棍离开了,夏绮莉不敢敲门惊动那村民左邻右里,只有翻墙进去跟东道会合,东道冷不防看见她还吓了一跳,道:“你这动作可真是够麻利的了。”
夏绮莉得意地抬起下巴,说:“过奖过奖,你当初不是还说过,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吗?”
东道没想到她会翻出旧事来说,不过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混是混进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总不成直接去祭坛吧。”
夏绮莉道:“这些村民看来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们和他们最大的不同是服装,你的京城锦袍和我的红族服饰都比较扎眼,不如在这屋子里借这位村民的两套衣服,走出去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东道知他是想混入人群中去看祭神仪式,不过,除了这个笨办法,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两人看了看那村民家中房间,除去正厅便是两间侧房,其中之一必是卧室,夏和东道分头行事,很快就找到两套衣服换上了。
等到月影西斜,将至地平线以下时,村子中央开始人声鼎沸起来,一干村民围着当中唯一的木制台子团团而立,一名村长模样的长者用星之力向外喊着:“安静,安静一点,接下来是祭祀神明的时刻,我们一起来向神明祝祷,祈求明年的丰收宁静,来!来吧!”
夏绮莉与东道混在祭神大典的人群中,看着非非他们被绑在祭台的木桩上,脚下都放满了干草柴垛,祭台上还放了几个油壶,看来是用以助燃的。
“走吧!”夏朝祭台上面努了努嘴对东道说。
东道却不太想就这样上去,周围都是蛇村村民,他们二人就算能够顺利上去祭台,也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救下来,他还在思索该怎么救人,村民们却已经祈祷完毕,村长从祭台边拔出一支火把便要点起火来。
时间刻不容缓,夏绮莉单脚一蹬,一个飞身就上了祭台,在村民的尖叫声和呼喝声中,夏绮莉用极快的剑速将火把挑到了台下,破魔神剑闪闪的银光在村民人群中耀武扬威,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民,有的已经在抱头鼠窜了,夏凛然站在祭坛上,向着台下的村民们大声喊道:“我是神派的使者,这些都是神树的朋友,你们不可以杀他们!”
听“神”字,村民们的恐慌稍有平息,但目光一致地看向了村长,如果只是普通的入侵者,他们慌乱片刻后,可能回过神就会一拥而上,拿下这个捣乱祭神的人,但那人竟自称是神的使者,他们原先的行动也变得没有目的起来。
过了一会儿,村长强行平息心境,缓缓问她道:“你说你是神的使者,有什么证据?”
夏绮莉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星石地图,傲气十足地对那位村长说:“这就是神给我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