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钥匙出现了。
夏从怀里拿出第一把钥匙,两把钥匙放在一起后,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就像是久违的老朋友,钥匙和钥匙之间竟然相互辉映起来,大家都被钥匙的光华所吸引,过了好长时间,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才将在场众人的专注打破。
夏绮莉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饿了。”
是的,不管是悲伤还是快乐,人总是会饿的,一旦饿了,就必须要吃饭,这是世界的法则,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避开这些法则。
夏当然是正常人,其他人更加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所以,“咕隆咕隆”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大家都互相望望,知道确实是该吃饭的时间了。
昨天晚饭的食物还有一些剩余,幸亏并不是太热的天气,何文也已经将收拾好的宿营用品放在不远处的地下,他催动土遁术,很快就将宿营用品拿了回来,一行便开始各司各职地忙活起来。
吃完喝饱之后,大家收拾停当,围坐在一起休息时,全都像是约定好般沉默着,不是没有想说的,而是每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大家都怕触及到别人和自己最为难过的软肋,这个软肋是什么,每个人也都心知肚明。
最后还是东道先开的声:“各位,事到如今,也该好好谈谈我们未来的方向了。”
众人还是在沉默,没有人接他的话,但是大家很明显都在聚精会神地听他发言:“第二把钥匙已经到手,我相信第三把钥匙应该也不远了……”
他看了一眼夏,对她说:“可以把地图借我看看吗?”
夏一言不发地将地图递到他的手里,他展开地图,指着一个红色的点:“这个,应该就是第三把钥匙所在了,大家认为是吗?”
宁采臣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地图,总觉得那个点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最后,还是非非反应迅速,立马叫道:“这个不是我们红族的族徽吗!”
她一边说一边将脖子上一直挂着的围巾解了下来,展开让大家看围巾一角绣着的小小徽纹,果然,地图那个像是鱼又像是老虎的红色图案,赫然便是非非围巾上那个图案。
“是黑虎神鱼!”何文在旁边解释:“这是我们部落信仰的图腾,虽然没有人亲眼见过这种神兽的存在,可先祖们却代代流传下来,要祖祖辈辈在祠堂供奉黑虎神鱼,说是可以令子孙们得到庇荫。”
“话是这么说,只不知道这第三把钥匙和你们部落的图腾有什么关系,莫非我等要和你们再回一趟部落才能明白?”夏皱着眉头说。
宁采臣接过话道:“这可不好说了,也许第三把钥匙就藏在我们部落也不一定。”
“不可能!”东道立马否定道:“我虽然不知道第三把钥匙在哪,但这红色的点既不会发光,也没有像第二把钥匙一样有明确的指向,我觉得,或许是要推导一番才能找到答案。”
非非没好气的说:“就你知道!”
夏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非非,这个小姑娘虽然平时喜欢开玩笑,但也不至于故意和人这么针锋相对,非非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而是继续不满地说:“夏姐姐,我感觉有人对你没安什么好心,你看,像都龙哥哥这样的男孩就挺靠得住的,那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丑八怪,没准就包藏了什么祸心。”
东道面具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收起卷轴,对夏说:“无论如何,先收好吧!”
夏刚要去接,非非很不高兴地抢先从东道手里接过卷轴,手中展开的丝巾不经意拂到了卷轴上,一道红光顿时从卷轴直冲上天。
吓得非非赶紧将卷轴远远抛开,颤抖着指着卷轴道:“怪……怪物!”
夏他们看着那红光一飞冲天之后,逐渐将天空也晕染成了大红的颜色,原本已经到了正午时分,阳光正在白灼明媚中,竟出现了如此霞光之兆,让人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东道忽然兴奋地合掌道:“原来如此!”
都龙问他:“东学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参透其中玄机了?”
以都龙的年纪称呼东道为学长,无论怎么看也是有些不妥的,毕竟他们二人年纪相仿,而且在东道还没毁容之前,都龙外貌看起来也较东道老成一些,不过,学业入门先后决定了学习的辈分高低,因此都龙叫东道学长,也变得很是顺口。
“大概吧,”东道说:“卷轴中的红色标记其实就是黑虎神鱼的图腾,意思是,需用神鱼图来打开寻找第三把钥匙的路径……”他指着变红的天空。
一道青色的阶梯自天空降下,夏绮莉最先跑了过去,一脚踩在阶梯上,正要奔跑,阶梯竟然自己动了起来,东道和都龙想要伸手去拉她,没想阶梯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只是眨眼功夫,阶梯便已将夏移动到了半空,再一眨眼,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血红色的天空裂缝之中。
东道想要施展轻功登上阶梯追上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移动半步,原来阶梯将夏送上去之后,便转而向下飞速运转,无论你跑得如何快,阶梯总是快你一步,所以,东道和都龙一起跑了半天,仍是不能在阶梯上前进一步。
何文等三人也试着用星之力向阶梯上攀爬,遭遇的结果和东道他们一样,气得非非将星之力全部灌注到脚尖,一脚狠狠踢在那恼人的阶梯侧面,忿忿道:“这该死的东西!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何文劝她说:“夏姑娘足智多谋,一向也是吉人天相的,定然不会出事,你别把梯子给踹坏了,不然她该下不来啦!”
一直处在愤怒中的非非总算冷静了一些,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两只手不停绞着自己的裙角:“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说着话,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像想要一口气将自己难过的情绪全数释放出来,何文将她的头轻轻揽过,让她枕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都龙看她哭成这样,想起祁小麟,眼泪也再次在眼眶里溜溜地转,东道忽然明白过来,非非为什么突然对他的态度变得很不客气,多半是因为祁小麟!因为她知道祁小麟喜欢夏,而夏似乎钟情于自己,非非想为祁小麟鸣不平吧……
他摸了摸脸上冷硬的面具,心想,如果非非看见他本来的样貌,是不是就会对他少生一点反感,而觉得他能够配得上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