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魔咒 第七节

    在奥尔维斯家里举办的晚宴渐进尾声，男士们在晚饭过后退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聊天，女孩们则集拢在餐桌边上，边收拾餐具边打探着对方的八卦新闻，欢笑声时起时落，惹得男士们总会忍不住侧目张望。

    由于海帝斯的加入使得男士们谈话的内容不再局限于家常里短，当适量的酒精开始游走于身体的每条血管之时，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便会拉近许多，那些所谓的客套与令人发笑的刻板礼节统统被摒弃在了一边。

    海帝斯转动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朝着自己的副军团长慕卡说道：“我觉得很有必要让艾拉明白，纵容并非美德而是相当愚蠢的举动。”

    慕卡同意这样的说法，但却还是保留着自己的意见：“女孩们的情感总是能莫名其妙的战胜理智，这也能理解。”

    “可是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至少应该给为此受到伤害的人做出一个交代。”海帝斯将目光转向奥尔维斯，他才是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赛纳德听不懂他们之间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事情呀？”

    奥尔维斯还是如往常般平静，只是自己是话题中心，所以接口问道：“已经确定是她了吗？艾拉知道吗？”

    慕卡回答道：“海帝斯让艾拉确认过，可她否认了那支箭是斯诺奇的。但从她的反应不难看出，她在隐瞒着真相，所以我在犹豫是不是要将箭交到军事审判庭，让伏魔殿来处理这事情。”

    “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海帝斯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的意见。

    没人理会的赛纳德总算是听出些端倪，气愤让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些：“你们是说暗算奥尔维斯的人是斯诺奇吗？”

    “小声点赛纳德。”奥尔维斯不满的制止着赛纳德的一惊一乍，除了他外，其他人都很清楚是谁导演了一幕。

    “暂时先保留着证据吧！”奥尔维斯解释道：“既然艾拉有心隐瞒真相，那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顾虑，毕竟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以后我们多提防着点就是了。”

    奥尔维斯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换作是以前的自己，那他一定会同意海帝斯的做法。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慕可笑着向四位一脸严肃让男士们询问道，与艾拉和米埃尔一起朝他们走来。

    奥尔维斯不想让艾拉因为斯诺奇的事情显得过于难堪，于是将话题转移开：“不过是讨论一下魔族当下的时局而已，也没说什么。”

    米埃尔顿时没了兴趣，抱怨着：“这有什么可讨论的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玩的地方，组织一次活动好啦！就像上次去温泉那样，多开心呀！”

    慕卡被米埃尔逗笑了，忍不住批评道：“你就只知道玩。”

    米埃尔满不在乎地回道：“军团里事情本来就不多，闲得人发慌，不找点乐子人都要发霉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以后魔族各军团会比现在要忙得多，不会让你发霉的。”海帝斯的话引起新的好奇。

    米埃尔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出什么事了吗？”艾拉有些担忧，前些日子她一直在忙找寻解药的事情，军团里的工作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

    慕卡向她们解释道：“目前各个军团都已经开始扩编整顿，以后的重心将全部集中在欧比斯要塞的争夺上，休闲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艾拉感觉到事态好像比慕卡说的要严重的多。

    海帝斯轻描淡写地说道：“魔族不可能总是固守着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向欧比斯扩张也是迟早的事，没什么可惊讶的。”

    “那我们军团也会参与到欧比斯的要塞争夺战里吗？”艾拉略感不安。

    “嗯。”海帝斯肯定的点头回应。

    待客人们离开之后，艾拉便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如果魔族向欧比斯扩张，那么天族又会做出怎样的回应？这是否意味着自己与马特的命运将会被推向不可避免的战争中去？若是这样，那她该如何面对出现在战场上的亲人？

    “艾拉。”奥尔维斯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艾拉微愣了一会后，才又回到了现实中来，她走到奥尔维斯身边，同样轻柔地对他说道：“怎么会呢？我一直在担心你是否也在生我的气？”

    奥尔维斯嘴角挂起笑容，因为自己的举动，再加上昨天突然发生的状况，让他没法去安抚自己心爱的女人。从昨天被母亲留宿在家中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着艾拉，他能想象得出她有多么伤心。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做错事的人是我。”他向她解释着自己的不得已：“昨晚母亲大人非要我留在家中，所以我没能回来向你道歉。”

    艾拉整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是在乎自己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没什么可道歉的，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承受着毒液的折磨。对了你的眼睛怎么样？还会痛吗？”艾拉将一直闷在肚子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奥尔维斯搂住艾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谢谢你艾拉，你的解药很有效，相信我，我现在和以前一样好，所以你不该再纠结毒液的事情，这样会令我很难过。”

    “可是……”艾拉还想在说什么，可嘴却被奥尔维斯的唇温柔的封住。

    “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你不应该为此而感到愧疚。”奥尔维斯急促的喘息使得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艾拉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眼眶湿润起来。

    奥尔维斯努力将自己激荡的心平复下去，然后才嘱咐起艾拉来：“看来在不久的将来，这样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战争所打乱，以我现在的情况，想要再保护你是不可能了，所以艾拉，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艾拉对魔族突然决定扩张欧比斯的事情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魔族非要扩张欧比斯呢？”

    “你听说过千年之前的事情吗？”奥尔维斯问。

    艾拉认真想了之后才回答道：“以前曾听一位老奶奶讲过，千年之前亚特雷亚大陆其实是一整块，并没有分成天族和魔族。是这样的吗？”

    奥尔维斯苦涩的笑了起来，艾拉对于魔族的历史和现状都知道的太少，他不得不为她上上课了。

    “她说的对，亚特雷亚大陆的分裂是因为千年前的大崩溃造成的，当时永恒之塔派遣的主神一共有十二位，他们当中有人提议与龙帝进行合谈，但也有人反对这样的做法，于是在守护者中便出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合谈另一派却坚持战争。合谈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开始的，但最终因为反对的主神对龙帝进行攻击导致龙帝与主神之间的发生了战争，于是将永恒之塔被破坏了，从此亚特雷亚大陆便一分为二，形成了天界与魔界。”

    “如今的欧比斯其实就是大崩溃后的永恒之塔，在强大力量的牵引下，由天界与魔界之间散落毁坏后的碎片形成的无数小型空岛。我们的主神大人早就已经开始感觉到这块被撕裂了的欧比斯地带，正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们开始意识到，由于永恒之塔的毁坏使得原有的磁场发生了异变，衰弱的磁场不能再继续维持原有的世界结构，磁场一旦崩溃，整个亚特雷亚就将彻底毁灭。而唯一的办法只能通过摧毁一个永恒之塔碎片来维持磁场的稳定，这就意味着必须让天族所在的南部或是魔族所处北部其中何意一个地区毁灭，这样才能保存人类所赖以生存的亚特雷亚大陆，所以欧比斯的扩张确切的说就是进攻天族的前奏。”

    艾拉目瞪口呆的听完奥尔维斯简化了的讲解，这与先前自己在老奶奶那里听到的故事基本一致。

    “既然天族与魔族以前同是一个种族，说不定守护者之间还存在血缘关系，那为什么分开后竟会出现这么大的仇恨呢？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合为一体呢？”

    艾拉的天真问题让奥尔维斯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心的对她讲述道：“千年之前那一场导致亚特雷亚大陆分崩离析的战争结束之后，永恒之塔所派遣出的十二位主神只余下了十位主神，他们分别分成各自不同的两个阵营，统领着南部天族与北部魔族重建家园并抵抗着龙族侵略。尽管十位主神之中绝大多数都不希望看到同属于人类的天、魔两族之间相互排斥和杀戮，可惜命运的捉弄却还是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在大崩溃结束之后，人们起初并不知道消失了同伴的情况，直到有一天在天界与魔界中出现了时空裂缝，天族守护者们由内扎坎主神带领组成了一支探险队，穿过裂缝来到魔族，可是偏偏遇到了与内扎坎主神持不同意见的吉凯尔主神，两位主神为了战争导致的恶果争执不下，最后吉凯尔主神一气之下将这支探险队全数消灭，并将内扎坎主神的右手砍下。由于这次事件让天、魔两族由最初的意见对立逐渐演变成了种族矛盾，双方为此而展开了激烈的争斗，进而发展到了种族间的仇恨。”

    “噢！这太可怕了，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历史记录中看到这些。”艾拉深吸口气，为自己听到的这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感到震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奥尔维斯伸手指了指立在屋中的书柜对艾拉说道：“别忘了布塔恩可是欧比斯的总司令官，那些被抹去的历史在我的书柜里有着详细的记录，你若是感兴趣以后慢慢研究就好了。”

    艾拉的目光被那两个巨大的书柜深深吸引了起去，那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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