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辰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科考取士乃是岳国国本,让各地必须全部重视。
岳辰以为就算有些人想要搞鬼,也是暗中偷摸着来,趁机为自己人争取点利益。
这一点,却是很难避免,岳辰特意把帝国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在这场科举上。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安宁县,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搞钱。
并且公开售卖。
甚至,想要公平对待,都要先付钱。
岳辰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淡淡道:“为什么要顶替,如果让人替考,不是更好?”
青衣男子摇头道:“有能力者,都要自己参加科考。不参加科考的,都是一些大人,他们岂会冒这风险?
好了,事情都跟你说了,现在你考虑清楚了吗?
只要五十两银子便可。
你这从国外赶来,路途匆匆,花的费用都需要百两银子吧。
哪个划算,想必你很清楚。
我的时间可不富裕,还要寻找其他人,你若是不愿意,我可就要走了。”
岳辰看着青衣人道:“我心动了,想要买个公平对待。”
青衣人淡淡道:“那便,付银子,然后写下你的名字,籍贯。”
岳辰看着青衣人,盯着他的眼睛道:“五十两银子,对我来说可以承受。不过……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着银子就跑地无影无踪。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算你是真的,我怎么知道,你拿了银子后,是不是把我的名字交上去了,而不是私自吞了,最后我还是被顶替,岂不是更加憋屈?”
“哈哈哈,你倒是机灵!”青衣男子起身,道,“你随我来……”
岳辰跟着青衣男子在街道上拐来拐去,随后他把岳辰带到县衙的门口。
青衣人转头对岳辰道:“知道这是哪里吧。”
“县衙!”岳辰道。
“随我来。”青衣人带着岳辰和魏忠贤从侧门进入,随后来到大堂。
青衣人对着大堂内一位穿着教谕服饰的男子拜道:“张平拜见教谕大人,这位是我的朋友,仰慕大人您,特意来带他拜见大人。”
教谕对着岳辰点点头,道:“张平是我安平城有为青年,你们可多亲近。”
青衣人张平拜道:“多谢大人美誉,大人日理万机,我等就不打扰了。”
旋即,青衣人带着岳辰来到县衙后方,县里的衙役们看到他也并不奇怪,任由他在县衙内行走。
青衣人对岳辰道:“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岳辰笑道:“相信了。”
青衣人淡淡道:“那么,你考虑好了吗?选择哪个档次,五十两,还是一千两?”
岳辰看着青衣人,道:“我都不选。”
“什……什么?”青衣人脸上出现一抹怒意,看着岳辰喝道,“你耍我?”
岳辰道:“我可一直没有说过我要选择。”
青衣人阴着脸,冷冷喝道:“你之前说,五十两对你压力并不大。”
岳辰淡淡道:“是啊,五十两白银对我的压力并不大。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嗯?”青衣人终于怒了,沉声喝道,“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这里科考,我就能决定你的命运,你别不识抬举。
现在不是五十两了,我要五百两,如果没有五百两,你休想通过科考。”
“哈哈哈!”岳辰似笑非笑地看着青衣人,淡淡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好!”青衣人咬着牙,冷冷喝道,“我们就拭目以待。”
岳辰大踏步地走出县衙,看着他和魏忠贤的背影,青衣人张平眼中仿佛有怒火在灼烧,脸色一片铁青。
“小子,你这种外来者,就算在外面死了,谁又会为你出手?敢得罪我,我让你连科考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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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辰走出了县衙后,脸慢慢地阴了下来,沉声喝道:“看到了吗?如此明目张胆,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如此不法之事,简直就是目无王法,眼中没有朕了!”
“陛下,息怒啊。”魏忠贤跟在岳辰的背后苦笑连连。
岳辰喝道:“西厂的人呢,震律司的人呢?这些事情,他们都看不到吗?”
魏忠贤苦笑道:“陛下,西厂只有监督权,没有抓人的权力,而且西厂监督的是震律司。至于震律司,也只有监督的权力,他们收集的证据需要上交给刑部,才能由刑部定罪。
我们岳国的这些机构,在这些郡国范围内,还没有完成啊。
您忘记了,如此密集的科考,就是为了把这些部门建完整。”
岳辰的胸口起伏着,大踏步在街上走着,越走越生气。
这些人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这里就如此明目张胆,其他地方,难道会好点吗?
肯定不会,甚至有些更偏僻的地方,或许更加黑暗。
“必须阻止这种行为,科考绝不能成为他们获利的工具,更不能招一群废物进来。更重要的是,不能寒了士子们的心。”岳辰咬牙喝道。
安宁城这件事,恐怕很多人都知道了。
如果有人被顶替了,或许就会心灰意冷,从而对岳国失望,以后都不参加科举了。
华夏历史上,就有一些才子,因为官场黑暗,只能归隐田园,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岳辰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更不能容忍,让自己辛苦打造,备受世人称赞的科举制度,被这些垃圾给毁了。
如果让他们成功,科举将彻底沦为笑话,他岳辰也同样沦为笑话。
岳国欣欣向荣的局面,会被其他国家再次同化。
这也是岳辰一直没有快步征服其他帝国的原因,脚步一旦迈地太快,这种情况就太多了。
现在还好,专属部队可以镇压考场。
如果县城太多,连专属部队都不够,那就更麻烦了。
前方,有人大声说道:“诸位大哥大爷,谁愿意支持小生五十两,小生必有重报。”
放眼望去,有个年轻人站在街边,不断地朝行人作揖。
听到这声音,岳辰的脸都快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