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点,什么奖励点,这声音怎么在头脑中直接听,根本不是从耳机发出经耳朵听到的,这声音还毫无感情,像是电脑合成的声音,难道真是在游戏里?还是在梦中打游戏?我满脑袋疑问。
“任务一,空战中存活九十分钟,任务完成,获得一千奖励点。”头脑中又响起电脑声音。
又获得奖励点,还完成了什么任务,到底奖励点是怎么一回事?能管饭不?
“阿里,你还好吗?”
沉寂多时的无线电突然响起,我差点被吓了一跳。说起来,刚才无线电里大呼小叫的是怎么回事?到了作战危急的时候,已经不顾通信的保密了么。
“我还好,”我张大了口,惊讶的现自己说的居然是阿拉伯语。不由得停顿了片刻,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感到很难理解。
“啊!你还在!太好了,我——座机受损,目前还可以坚持,请求返航,现在地面导引已经恢复,我们立即脱离并返航。”
“明白,我的也好像中弹受伤了。”
“任务二,为受伤的战机护航,直至顺利降落战地机场,任务完成获得一千奖励点,任务失败,抹杀。”头脑中又再一次响起电脑声音。
抹杀?奖励点?两者有什么联系吗?还有怎么抹杀?是战机突然自爆还是突然解体吗?而且现在不是在返航吗?周围都没发现敌机,难道还会出现敌机偷袭空战。
没等我多想,头脑中警报声响起了,有敌机在后面低空接近。因为是低空接近,雷达并没发现敌机。难道我还有比雷达更厉害的搜索感知能力。不管是真是假,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准备战斗,有敌机在后面低空接近。”我在无线电告知其他人,并且已经开始转向,爬升,
“什么,阿里,真的吗?”同伴们惊呼,但都跟着做出动作,准备战斗了。
在达到四千米高度的时候,我停止了爬升,把速度保持在八百多一点。瞥了一眼雷达告警仪,没有现什么动静,但已经感觉到敌机已经接近,根据自己感觉给出的敌机方位,很快就发现了正在五十千米开外高运动中的目标。
我麻利的打开导弹电门,现在目标仍然在没有改变航迹的意思,可能还没发现我,火控计算机这时候也给出了“可以射”的提示。按动电钮,屏幕的视野出现轻微的抖动;随着腾起的稀薄烟气,一枚r-27r迅速飞离,消失在视线交汇点处。
眼见导弹发射出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直觉,我立即开始进行侧向机动,抢占敌机侧上方的有利位置。既然没有被敌人抢先发现,那这样的运气可不能浪费掉。
r-27半主动雷达制导导弹,r-27的制导方式在同类武器里算是比较先进的。载机在导弹刚刚射到与目标交汇的这段时间间隔里,可以不提供对敌机的持续照射,这时候可以随意的进行机动,只要在导弹即将与敌机航路遭遇的时候提供连续照射就可以。
别问我怎么知道,脑海凭空得到这样的信息,我进行的机动颇有成效,虽然敌机显然是很快现了自己的攻击,正在持续进行空战游戏里司空见惯的连续侧转,也使得米-29的雷达无法进入锁定,但是始终没有摆脱我的跟踪。
一边控制战机机动,我在心里默念着时间,必须快速心算出导弹与目标遭遇的时间。r-27的使用,说起来挺简单,只要在最后几秒钟里提供持续照射就可以。但是现在我和敌机的位置都在变化,导弹也正在飞行途中,到底需要在什么时候提供照射才能确保命中?这已经不是火控系统能解决的问题。
战机的火控系统,一般只能在导弹射前计算杀伤概率,在发射导弹以后因为没法跟踪逐渐远去的导弹,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自然也就没法给飞行员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中距导弹的命中率低下,和这样的状况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我这时候并没有任何疑虑,心算的结论使准确的判断出导弹已经与敌机相当接近,这时候再不稳定姿态提供照射,就要来不及了。果断的脱离转向改平,我让雷达有机会锁定敌机;看雷达上的回波,敌机还在进行侧转,但是他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现在进行规避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大约两秒钟后,雷达上的目标回波骤然间变得散落不清,随后就弥散而消失无踪。
导弹命中!
“消灭敌机一架,获得一百奖励点,杀死敌方飞行员,获得一百奖励点。”
我高兴的抬手攥了一下拳头。对自己的战斗能力,现在已经有了最起码的信心,同时对自己的感知能和心算能力惊喜不小。
另一架敌机发现偷袭失败就马上逃跑了,或者是已经进入机场周边了,机场周围可是有防空导弹车的。
接下来难熬的时间里,我只能小心的控制飞机的状态,提心吊胆的保持米-29沿着导航标识线路飞行。应该是阿里的战友驾驶的两架同型号歼击机,一左一右伴飞在他斜前方不远处,保持着不到五百千米的低速度,以免把他落下。由于战机动力不足,他们的飞行高度保持在不到三千米的低空;这一方面是为受伤的座机提供更好的升力条件,另一方面也是有点防备刚才动偷袭之敌的意思。
“喂,阿里,你看到了吗?”
同伴在无线电里呼喊。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只好随便答应着。
“还没有见到航标。”
“我是说,之前击落阿布、还把我们打伤的敌人,你当时盯住他了吗?”
“……不知道,我昏迷了一小会儿。还在准备锁定,就被打中了,还好最后还打掉了一架敌机。”
我略为迟疑片刻,才作出了有点模棱两可的回答。这也算是实话实说,我的确是没有看清楚攻击自己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样子;退一步讲,那是不是敌机都没法确定。就在这时候,我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机场的轮廓,远远的可以见到灰蒙蒙暮色中隐约可辨的管制塔楼,还有跑道边早已等候的车辆上那些闪烁的红色警示灯。
马上要进行带伤降落,我祈祷着同伴受伤的战机起落架一定要放得下来,否则以战机现在的状况,推力不足好像还有点漏油,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谢天谢地,起落架灯顺利的放下,飞机对准降落跑道的中线拉坡度。随着战机落地的冲击,估计是被打坏了的减伞也无法放出,缓慢降低动机推力,滑跑了几乎一千米才惊险的把飞机刹死在跑道尽头处。
“为受伤的战机护航任务完成,获得一千奖励点。”终于轮到我了,因为战机基本上完好无损,所以无惊无险平稳降落减速停好。
我摘掉头盔,我摸索着开关,打开了座舱舱盖。
远处,警笛鸣响、灯光乱闪的救护车和消防车正在快接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我似乎有些迷茫,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梦里竟然会有这么大场面。
看着漆成橄榄绿色的圆头圆脑的救护车,在约莫六七十米远的地方停下,大概是忌惮可能生的爆炸;火红色消防车靠的更近一点,随时准备向还冒着黑烟的机体喷射水柱。看到这些熟悉的车辆,还有远远伫立的指挥塔楼,四处忙碌奔跑的人员身上的服装,我十分确定,是降落在了中东联合军的某个军用机场上。
难道说,自己在梦里扮演的,是一名中东联合军歼击机飞行员?这实在讲不通,怎么会这样?
但是,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无意识的向步履沉重的消防员挥了挥手,但是心中的疑惑却是有增无减。空气中弥漫着胶皮烧焦的臭味,混杂着机油挥的那种油腻腻的味道,看来那飞机的确伤的不轻。
等等——我忽然间想起来了。烧焦的味道?
但是梦里的人是不会有嗅觉的。
我模模糊糊的记起,人在做梦的时候,由于大脑处于一种自我整理的状态,实际上很多部分是在休眠而无法挥作用。或者说,在整理自己白天的经历时,大脑只对视听信息进行处理,最多夹杂一点触觉信息。至于嗅觉,断然不会在梦境里出现。
我本来就有点怀疑,梦境怎么会是如此的真实。但是如果这不是梦,又会是什么呢?而且……一个人会在梦里去思考,自己是否是在做梦么?如果不是梦,是否真的会被击落,任务失败是否真的被抹杀。
阵阵头痛袭来,我觉得意识变得有点模糊。我开始觉得疑惑,甚至,还多了那么一点恐惧。思维开始出现混乱,因为眼前的这一切已经出了我的认知能力;耳边传来大声的呼叫声,似乎是在让我保持镇静;但是听起来已经是那样的飘渺而模糊。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