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军把攻城武器也推出来攻击栅栏,一堆大石头和大弩箭呼呼的飞过来,四周响起一片木头的断裂声和士兵的惨叫。简易的箭楼挨了三、四下也开始摇摇晃晃,我正准备下楼,就听见西南方向号角连营,杀声顿起,远远望去,一大队人马潮水一般从西南杀入,不多时火光四起,我们的最后总攻开始了。董卓军背后突然遭此重击,顿时大乱,对我们的攻击轰然瓦解。
我赶紧跳下箭楼,集合部队,骑兵上马,打开西南方向的栅门,骤马冲杀出去,和外面的部队共同夹击董卓军。敌人陷入一片混乱,到处是带箭着枪哀号的军士,董卓的将领们大声叫骂,砍杀逃窜的士兵,却根本止不住溃乱,他们已经被完全打懵了,到处都是我们的喊杀声,四面都开始起火,董卓军只稍稍抵抗了一会就崩溃了,我们大军一直追出十里外才鸣金收兵。
下令士兵清点战场后,我带着亲兵前往帅旗所在,和袁绍、曹操等人见过面,战略上的形势在3天内稳定下来,令大家都兴奋不已。众将领商议一下,决定就地安营扎寨,安排完各部队驻地和岗哨,并清点俘虏后,大家都感觉到非常疲惫,各自回营休息。
我一觉睡到天大亮,浑身酸痛,尤其是两条胳膊几乎不能动了,看来昨天用力过猛了。营帐外已经是一片嘈杂,大军应该正在设立大寨,清点战利品。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起床的决心,洗漱披挂完毕,出门一看,简雍、郭显彬、杨维军等早已在带着亲兵一起在四处整理战利品,督促树立营寨,到处都是士气高涨、扛着原木忙碌的士兵。关羽、张飞和王志军正在把俘虏的董卓军士兵打散,按各自的特长分散补充到各曲屯中去。
看见我出来,帐门边守护的姜伉、韦司上来行礼。我大致转了一圈,很快就被军寨中的这一片忙碌的情景吸引住了,毕竟是正规军之间的对战,就是不一样,根本见不到以前我带领民团和地方军胜利之后的一片混乱和松懈,大家都在各曲、屯的中下级军官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展开各种工作,不少东西都令我大受裨益。看来虽然说一头狮子带领一群绵羊可以战胜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但是这一群狮子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比一群绵羊要强多了,中下级军官的作用丝毫也不能小看。
我心中若有所思,看来不管以后怎么发展,培养一批优秀的中下级军官,和招揽高层人才一样重要,如果有条件,应当在军队中专门设立培养中下级军官的学校,相当于解放军中的教导团、旅的作用。
此战我军以1万对2万,完全缴获了董卓军的辎重,兵甲车械万余具,还有马匹近千,杀敌数千,俘虏2千多,可供我军一万三千人(包括俘虏,除去死、伤)数天的粮草,董卓这下应该是大伤元气了。
我继续四处巡视,顺便也到周围各营寨去看看,有不少东西都值得我好好学一学。我一边转一边暗暗点头,最好的营寨还是袁绍和曹操的,部队进出井然有序,岗哨寨垒疏密有间,互为犄角,看来二人之才实在是远在我之上,相比之下我的营寨因为缺少统一调度有些各自为政,岗哨和寨垒的位置显得过于追求地形、水源,和其他各营的联系更是显得有些空虚,主要是各曲军侯都只考虑了自己的防守和生活方便,因此有些不太方便而且不是非常重要的地段就有些薄弱,到战时这些地段就成了我军明显的软肋。
溜达了一大圈,该看的也都看得差不多了,我脑子里也大体重新规划好了自己的营地安排,就开始上马往回走。路过北军长水校尉部的营寨时,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偷偷瞄我,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又走了几步,下意识的一回头,正好和一个士兵的眼光对上。那个士兵显然有些慌乱,赶紧转过头去。
我有些奇怪了,这人是谁啊?难道他认识我?我朝他走过去,他有些不知所措,等我走到跟前,赶紧恭敬的低头行军礼道:“将军。”
我盯着他:“你认识我?”
他小心的回话说:“将军昨日一战大破董贼,军中谁人不知?”
我笑了一下:“但是好像一眼就认出我来的人,在北军各部中还不是很多啊。”我到西园禁军任职不过数月,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何进身上,连本校尉部的军士都有认不准我的,何况是不属于同一个禁军系统的北军。
旁边一个军士,看起来是个什长,赔笑说:“将军,他是昨天被俘虏的,今天刚刚编到我们部曲中,好像他还是董卓中军帐下的一个什么亲兵伍长之类的呢。”
我恍然大悟,他应该是昨晚见过我一面了,心中突然一动,问到:“你昨晚可在董卓身边?”
士兵回答道:“小的属董贼随身护军部,将军箭射董贼时,小的正在旁边。”他倒是乖巧,一口一个董贼。
我来了兴趣,接着问他:“我当时似乎看见有人落马,可是董贼?”心里想想又不像,如果真是董卓落马,后面应该不会有那么有组织又稳定的攻击。
果然,士兵回话说:“落马的并不是董贼,将军一箭射来,董贼也知道厉害,赶紧躲到护卫身后,落马的是董贼的亲卫。”说完还看了一眼我的侧旁。
我低头一看,原来他看的是我的那把白弓,他接着说:“不过董贼还是中了箭,伤的是右臂。”
我大奇:“哦?为何人所伤?”
这下轮到那个士兵有些惊讶了:“当然是将军一箭所伤。”
我大喜,却有点不相信:“昨晚虽然看的不太真切,但是我也清清楚楚地看见箭是先射穿了盾牌再射到人的,难道还能再穿过两层重甲,射伤后面的人?”
士兵说道:“将军原来不知,此神弓不同平常的弓箭。”
“喔?有何特别之处?”除了杀伤力大外,还能有什么稀奇之处?
士兵回答道:“董贼此弓得于右扶风讨边章、韩遂之时,当时大军准备攻击驻扎在美阳的边章等人,一日安营时,中军帐地面突然坍塌,露出一条青砖地道,通向一个暗室,暗室的地面上排列着一个文王八卦图,正中就摆放着这把神弓。此弓全开极硬,军中诸将无人能开,然而第二日下午却又可以拉开一次,而且箭所中处,穿碑入石。此后每隔1日皆可开弓一次,但阴雨天则数日不能开。
如此数次之后,董贼方悟,此乃神弓白日吸收日光之故,拉开之后白天所吸日光之力尽数放出,当日便不可再开。且此弓与日下暴晒数日后,通体色若起霜,隐隐可见三个古金文:“日霜衣”,董贼遂以此名之。
昨日董贼见将军拉满神弓,知道厉害,慌忙躲避,但是神弓第一射势不可挡,故此虽然有大盾、重甲先挡了一下,还是直透数重,伤了董贼。”
我惊讶不已,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想想不对,难道董卓军中尽然会没有比我力气大的人?再问到:“你说军中诸将皆不能开满此弓,那为何我昨日却连着拉满了数十次?”
士兵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神色:“昨晚将军满弓连射数十人,吾军皆以为将军为天人,早已心无斗志,若是将军再射数箭,军士不待伏兵突入便尽走矣。”
我哈哈大笑:“哪有这种事?顶多不过是我有点力气而已,何至于全军尽走?汝诳吾乎?”
士兵连忙辩解:“将军明察,小的怎敢胡说?董贼自得此弓,以为天降祥瑞,常于军中操练时以神弓示军,曰“此天所授我。”军中亦传得神器者,必上天所爱也。昨日却突然看见将军操此神弓连开数十,如若无物,焉能不惊?”
我呆了半天,心里总是不信,又问道:“既是神器,为何董贼不随身带走?”
他又解释道:“此神弓一日只在下午开得一次,两军对阵实无用处,故董贼随身另佩他弓,只每出兵必挂于中军,以为镇军之宝,平日也极少携带。将军神威,转瞬已破辕门,董贼慌乱失措,故此未及。”
士兵看我还是不信,急忙又说:“将军如若不信,可令他人开之,如若他人开得此弓,小人甘愿领罪。”
我心想也是,回去找关羽、张飞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我对旁边正听得昏头昏脑的什长说:“能不能让他先跟我过去一会,你们将军那里自然有我去说。”那个什长连忙点头:“将军但领去不妨。”我让姜伉、韦司带上此人,再上马缓步回营。
回到驻地,先召集2曲10屯的军侯、屯长重新对营寨进行调整,然后拉上关张等人到军帐外试箭。
杨维军看我得了这么一把白弓,早就按耐不住了,直接从我手上抢过弓箭,搭弓就试,刚刚拉开一点就“咦”了一声,再拉到半弓,又是一声惊讶,然后再拉开不到1掌的距离就怎么也拉不动了。
郭显彬看他不行,说声:“我来”,他想的是我和他们三人力气相差不大,我既然可以拉满,他应该也差不多。杨维军也不多言,把弓箭交给郭显彬,郭显彬鼓足力气,一开弓就笑道:“杨阿四,你昨晚没睡好吧,这么软的弓都拉不开。”阿四是他们给杨维军起的外号,至于怎么叫起来的,我倒也不太清楚,论年纪,四个人里面我最小,然后是王志军比我大一个半月,杨维军比我大一岁,郭显彬又比杨维军大个把月。
杨维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劈手抢过弓来,喊道:“停!你的力气还没我大呢,你敢不敢和我打赌?”郭显彬大大咧咧的说:“就你那样子,连这么软的弓都拉不开,你拿什么和我赌啊?”
杨维军作出一付气鼓鼓的样子:“我就赌你拉不开这把弓!”
郭显彬有些犹豫了,他才不信杨维军作出的表情,这其中显然有些问题,伸手就抢:“没工夫和你玩,又没有你力气大一比划你就知道了。”
杨维军跳开笑道:“一听就知道你气短,没我劲大还嘴硬的不行。论师父,我师父比你师父劲大,论徒弟,自然也是我的劲大。”张飞大笑,连连赞同。
关羽最是傲气,闻言微有不乐,郭显彬急忙说:“我师父的青龙偃月刀81斤重(相当于现代40斤),怎么会比你师父力气小?”
这下张飞也不乐意了,我急忙止住,心里暗笑:这个阿四变得这么狡猾了,嘴里却不说破:“吵什么吵,让你们试弓,怎么这么多废话?要我说,我们就来比一比,看谁拉开得最满,次数最多,就算谁力气大。”
张飞频频点头,关羽虽不说话,但我看得出来他也同意。杨维军补充道:“每个人只准拉一次,再拉第二次就不算了,输了的要请对方一年的客噢,事先认输的话就算了。不过我刚才那次不算,才刚打的赌,从现在开始才算数。”说完抢着先来,还是拉到半弓多一掌的地方怎么也拉不动了。
郭显彬扎足式子,甩甩胳膊,接过弓来,双臂贯力,我和杨维军刚刚喊出一声“小心”,就听见他一声大喝,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胳膊拉伤了。半弓和全弓软硬有别,他的肌肉完全没有准备,当然受不了这种快速的变化。
关羽急忙问道:“怎么了?”郭显彬呲牙咧嘴、满脸痛苦地哀号:“阿四~~~!!!”
杨维军一看不好,赶紧赔罪:“兄弟,我也不是故意的,谁想到你这么个拉法啊?……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只请半年的客,总行了吧?……啊,我什么都没说……”
我苦笑着赶紧打圆场,关羽检查过郭显彬的胳膊,确定只是一般的肌肉拉伤。这下大家都对这把弓有了些好奇,关羽从郭显彬手中拿过弓来,轻轻拉开,到半弓时双目一睁,说道:“果然好弓!”,先松开弓,捋起袖子再试,这次是一鼓作气,稳稳的拉到半弓猛然发力,长髯飘动,怒目圆瞪,面色也逐渐变得红通似血,弓体绷得通圆。
不一会,关羽松开弓,摇了摇头,他心里也明白,虽然勉强拉开,但是还不能说是达到了完全满弓的要求,而且这样费力的开法,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战意义。
张飞接过弓来,也先轻轻试了一下,恍然大悟,却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拉开半弓后一声低嗨,须目齐张,脸色转为暗紫,也把弓拉得近圆,却再也张开不了半分。张飞努力拉了半响,终于泄气,口中却叫道:“好弓!却不知大哥如何射得数十箭,莫不是偷懒?没有全开?”
我笑着接过弓,搭上箭,暗运一口气,弓如满月,箭若霹雳,“亭~~”的一声,直透箭靶而去,满场皆惊。
众人目瞪口呆,张飞愣了一会,心中不信,再要过弓,也搭上箭,一张黑脸憋得吓人,拉满弓望箭靶射去,只听见“钟”的一声,箭却只是中了靶,全无刚才的气势。
我再拿回弓,手搭三箭,一气拉满,连续射出,“亭~~、亭~~”两箭,就听见“夸嚓”一声,木质箭靶竟然被第二箭射得破成数片,第三箭只好放下不射。“咚咚咚咚”,将士们一声齐喝,擂起战鼓助兴。
我心里得意,回头一看,王志军等人已经是心痒难耐、跃跃欲试,我哈哈一笑,把弓交给王志军,王志军力气是我们里面最小的,他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正身凝神,缓缓拉开,不料却让我们大家大吃一惊,他居然拉了个大开,比杨维军足足多开了1掌的距离,离满弓只差了不到半掌了。
王志军也是兴奋不已,等换过箭靶,忙不迭的再拉开弓,一箭射出也没入了半支箭,比张飞的那一箭是强多了。
大家这下可是糊涂了,简雍和吴淮也上来试试,结果都不如杨维军。除了郭显彬外,大家又轮来换去的试了几遍,其他人的效果还是和第一遍一样,只有王志军有点不太稳定,这下我们可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反复拉开、松开、拉开、松开,用各种力度和速度试验,猛然灵光一闪,不由得大喜:“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家都看过来,我呵呵笑着说:“我和王志军用的是太极的用力方式!”王志军也恍然大悟:“对,一定是的,我的太极拳打得比他们好一些,但是还没有完全领会,所以发挥不太稳定。”
其他人不信,这和太极拳有什么关系啊?我不忙解释,先把董卓的那个什长叫过来,让他讲讲这把弓的来历。大家听完后还是一头的雾水,杨维军急着问:“这和开弓有什么关系啊?和太极拳更是一点便都不沾啊。”
我笑着说:“不要急,我马上解释给你听。刚才他已经说了,这把弓只要在太阳下晒过,就会好拉开一点,对不对?”张飞更急了:“这和开弓还是没有关系啊!”
我摆摆手,示意大家听我说完:“当然有关系了。我估计这把弓可以用某种方式储存外部的能量,吸收日光是一种方式,另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就是储存拉弓时所花的力气。”
张飞有点愣愣地说道:“什么能量?什么储存力气?”
我懒得解释:“能量就是什么光啊,热啊,力气啊之类的。”
关羽摇头:“这拉弓的力气如何能转到弓里去?就算能转,我和三弟的力气也应该可以转进去啊?为何却不如大哥?”
我笑了:“此弓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自动的把拉弓的力气保存到弓体中,同时使弓体变软一些抵消一些弓体变形加大所导致的需要更大的拉力,但是拉弓的力量一有降低或中断,这些存放的力量就马上释放出来,同时弓体恢复本身的硬度并回弹。我之所以不用很大劲就能把弓拉满,是因为我拉弓的用力方式问题。我练习太极拳、剑已经非常纯熟了,这套拳剑讲究的就是用力时要舍己从人、绵绵不绝、圆润无碍,要求力断意连、意断神连,因此我拉弓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用力稳定而连续,即使是弓体软硬交换的时候力量转换也是非常的自然圆润。这样,我拉弓的整个过程,力量都没有主动的变化,而是随时的和弓体的软硬变化相吻合,这样弓体在拉开的过程中不断变软,而我用的力量以相应的非常稳定的程度增加,最后满弓的时候所用的力自然要小得多。你们拉弓则不同,用力生猛,爆发强劲但是力道本身却是断断续续、突大突小的,弓体不但不会变软,反而在你们用力变化和中断的时候,把前面存储的力气释放了出来,你们就会感觉到弓越拉越硬。而王志军因为力气较小,所以在太极拳和太极器械上花的功夫很多,有了一定的基础,所以反而比杨维军拉得更开一些。”
除王志军外,大家听了纷纷又试,尽量稳定用力,还是没有变化,都不太信我。我一边示范,一边解释说我自己也是经过领悟和苦练才能达到这种效果,普通人已经习惯了所谓的发力、用力的概念,现在即使是刻意的保持力道稳定,也不可能马上做到力道绵绵不断、圆润无碍,从我和他们进行太极推手就可以非常的明显感觉到。我心想:开玩笑,我可是练了3年以后,师父才勉强的点了一下头的,你们这才学了多久,就想做到全身力道的统一、稳定和力意神都圆而无缺?
大家又练了一阵,袁绍令人通知我到中军帐议事,到了大帐和众将见过面,袁绍说道:“昨日胜报已经快马连夜报大将军,大将军回复我等可便宜行事。另各地军情:郑(泰)尚书报箕关无碍,右翼卢(植)尚书已经和骑都尉丁原所率河内禁军汇合,现已尽收黄河两岸各类船只,近日便要水路齐进,以绝董卓黄河粮道。皇甫(嵩)将军和朱(隽)太仆亦已前出崤山及函谷关(汉函谷关),侧应弘农郡并牵制董卓右侧。弘农郡军马现已全部固守郡城。荆州刺史王睿亦领旨,亲领军2万北上,后日便可至洛阳。颖川、许昌、陈留三郡兵马均已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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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函谷关:又称秦函谷关,位于灵宝市区北15公里的王垛村,距三门峡市75公里。古代处于洛阳至西安故道中间的崤山至潼关段多在涧谷之中,深险如函,古称函谷。西据高原,函谷关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我国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始建于春秋战国之际,春秋时秦孝公从晋国手中夺取崤函之地,为了防备东方诸国西进,在豫西“淆函孔道”的西端,据险设关,名“函谷关”。此关关城东西长7.5公里、谷道仅容一车通行,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地处长安古道,紧靠黄河岸边。
2、汉函谷关:汉武帝时,因当时都城在长安,人们以居关内为荣,居关外为耻。有位楼船将军叫杨仆,为新安县铁门镇南湾人,“屡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便上书汉武帝,而“武帝意亦好广阔”,于是便由杨仆主持,于元鼎三年(公元114年),尽捐家资,将函谷关迁于新安。此关楼目前尚存。把函谷关迁建到新安,史称“汉函谷关”(简称“汉关”)。汉函谷关位于今天的新安县城东1里,南靠青龙山,北托邙山,座西向东,前临涧水,距今洛阳市20公里,据历史记载,原汉关的建筑非常壮观:北抵黄河,南横洛水,直抵宜阳散关。关塞相连,有似长城。关前更仿秦关布居,筑有“鸡鸣”、“望气”二台,以壮其势,有其重要的军事目的。东汉末年,京师洛阳设八关都尉官,汉函谷关居首。
3、魏函谷关,在秦函谷关北约十华里的黄河岸边。史书上说,汉献帝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曹操西征张鲁、马超路径弘农,见函谷关古道崎岖难行,粮草转运困难,命大将许褚于黄河岸边另辟新道,即当年的“曹操运粮道”。魏正始元年(公元240年),弘农太守孟康在运粮道的入口处新建关城,号大崤关,又名金陡关,后来人称魏函谷关。此关的关楼毁于抗日战争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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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领听到这些好消息,顿感轻松,后日荆州军马一到,就是和董卓正面决战也没什么可怕的,何况我们背靠洛阳坚城,已有不败之势,大家议论纷纷,有人已经开始设想要活捉董卓了。
袁绍止住众人喧哗,又说:“若卢尚书能成功遏阻大河水道,我等自可坚垒高壁不出,董卓粮草既乏,又求战不得,必不战自乱,再以吾精锐击其疲怠,无有不溃。”
曹操颌首道:“即便卢尚书不能折其锋锐,董卓亦须分兵大河两岸,保护粮道,如此董贼力分势散,吾等亦无忧。只是要提防董贼穷急,弃粮道不顾,沿河南岸全力东进,而吾荆州兵未至,恐难当其锋。”
鲍鸿提议道:“既如此,且大河之南、函谷以北险阻早已为贼所得,不如回兵洛阳,全力固守以待援军。”
荀攸忙道:“不可,今虽数胜,然贼强我弱之势未改,取胜之道唯有据关险阻,前扼其所出,后绝其所入,使其周旋狭小,物少人稀,转运艰难,又苦无可掠,且需四面分兵;而我进退自如,可合可分,大军聚散由己,方可养吾精锐而待敌疲怠,此以主待客之道,便有所失亦无伤大局也。如若退守洛阳,则我可据之地狭而敌入平川,可周旋之地广,即便河道断绝,河南以百里之地而有民户百万,豪门万余,粮屯无数,物产丰饶,不可尽收,则董卓抄掠所得足以补军需兵员,急缓自可随意,是时吾虽有外援却失先机主动,如此则反主为客,胜负未可知也。”
袁绍、曹操、鲍鸿均点头称是。袁绍道:“于今之计,唯有深沟高垒,坚守不出,董卓必不敢留我与后而攻洛阳,不过2日,荆州军至,董贼大势去矣。”
我建议说:“可请大将军示下,令卢尚书、皇甫(嵩)将军等伺敌而动,若董卓全力东进,则二军亦分击其后,使其无能为全力攻我。”
众将领商议完毕,下令全军深挖壕沟,高设壁垒,广备器用,以为固守之用。
次日大早,飞传洛阳捷报,卢植、丁原奇袭董卓得手,烧毁董卓停泊于曹阳、渑池一带的大半船只,同时击破营屯曹阳军数帐,渑池十余帐,同时卢植提醒我们董卓遭此重创后,今日已沿黄河东移营寨,驻函谷以北,意图取道孟津东击洛阳。何进也回复说,已下令卢植、皇甫嵩伺机侧击。
袁绍传令三军,必须在午时前结束营寨的布置,又派出往日数倍的斥候散骑外探50里,往来通告消息。
我在自己的军寨里心不在焉的四处瞄望,隔一会就跑上去看一眼挂在箭楼上暴晒的“日霜衣”。眼看快到中午了,我干脆一心一意的守在箭楼上和“日霜衣”一起接受暴晒,我想看看到底能晒出来哪几个字和什么样的霜,不过看来还是时间不够,除了被晒热了以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我正在盯着“日霜衣”发呆,突然号角四起,是紧急军情,袁绍在紧急召集各将到大帐。我赶紧下楼上马奔中军帐。
进了军帐,大家都到齐了,袁绍看我进来,略微示意后说道:“探马来报,董卓骑兵已至西北50里处,骤军急进,2个时辰后将至我军所在。”
大家早已料到如此,一旦知道确切情况,反而安下心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情绪高涨,军帐里一片豪言笑语。
袁绍非常满意大家的表现,接着说:“最多只需2日,董贼必败,各位将军立刻回营整肃军队,登寨防守。”
我回到军营,下令全军休息,敌人要打起码也在2个时辰后,还是让大家好好养足精神。我吩咐几个士兵看好我晒着的“日霜衣”,自己也回帐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姜伉把我叫醒,外面已经可以听见敌我两军的号鼓声。我出门登楼观望,敌军全是黑甲的骑兵,大约5千,正在寨门3、4百米开外列阵,看来是在扎下阵脚,不过好像离的有点太远了,足够骑兵发起两次冲锋的距离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比较谨慎的原因。
看了半天,敌军阵势列完阵,却大出我的意料,除了警戒外,纷纷下马在马边坐下,就没了动作,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外面休息。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们远途而来,人马劳顿,可是仔细看又不是,战马都显得有些不安分的躁动,明显状态不差,下马的士兵也都神色自若,严整戒备,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看来他们就是纯粹在等。
想想也是,骑兵攻寨的能力不如步兵,他们应该是在等后面的大军,不过也不对,一般都是严整以待,防备我军趁他们立足不稳进行反击,等大军到来,骑兵自然可以退到后方休息,哪有像这样列完阵就下马休息的?
一通战鼓擂起,我知道袁绍也感到奇怪,要出击试探一下。果然鼓声刚刚响起,马上就看见五百骑兵当先冲杀出去,后面紧跟着5百刀盾手和5百长刀兵。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我目瞪口呆,我终于见识到了董卓西凉骑兵的真正素质,前排的游骑井然后退,就看见当面的2千骑兵齐刷刷的起立扶鞍(哄)、翻身上马(呼)、左臂夹矛(唔)、右手举刀(唰),整个过程毫无多余的动作,就像一个人,因为动作的划一,2千个人同时发出四个动作的细小声音合成了整齐的四声。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双方都加到了最高的速度,同时冲刺进对方的阵型中,然后我军的1千5百人就仿佛投入沸水的雪团一样融化了。战鼓嘎然而止,整个战场一片砍杀和惊恐的惨叫,但是我的耳里却似乎顿时一片安静。
我只看见黄色(朝廷军队的颜色)迅速崩溃、瓦解,最后黑色的洪流轰然止步在寨门1箭开外,已经看不见任何的黄色调了。短短的一轮冲刺,不过几分钟的事,1千5百个生命就突然消失了,就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第一次看见双手都持武器,只靠双腿启动战马的强力冲锋,这时候我才看清董卓的这批骑兵全部都配有完整的马鞍和马蹬,应该还有马刺的。这令我大为震惊,汉末的骑兵虽然已经开始有配备马蹬等物,但是很不普及,而且因为整套马具的价格昂贵,相当于2套全身皮甲,所以即使是朝廷的禁军,骑兵基本上都只有一个简单的垫子,只有军官才有马蹬,全套马具基本上只有部曲以上的校俾才会配备,而董卓军居然已经建立了一支完整意义上的正规骑兵。没有专门的马鞍和马蹬的我军骑兵在对等的冲击下根本就不可能在马上坐稳,没有马刺也就必须要有一只手用来控制马匹,这怎么能不败?
董卓军又缓缓的退下去了,我军才如梦初醒,忙不迭的射出箭雨,我摇摇头,敌军根本就是特意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这几下只不过是弓箭手被吓坏了之后的下意识自我保护而已,果然马上有旗举起,行令官吹响号角,制止了这种毫无用处的行动。
董卓军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又下马休息,原来他们离这么远,就是为了有时间和距离发起反冲锋,我暗暗心惊,果然不愧是连续征战从没有间断过的野战部队的素质,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指挥。
表面上双方又回到了原来的对峙,但是我军的士气已经受到严重的打击,没有人还赶出击,没有人会怀疑对面的这5千骑兵可以毫不费力的在野战中消灭我们1万人,战场上出现了这奇怪的一幕,庞大的军营里一片沉静,将士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而外面的敌人却安然悠闲,下马休息。
他们肯定在等什么,除了董卓的大军,他们又能等什么呢?那么董卓大军中又会有什么东西让我们大吃一惊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坚守2天可能对我们来说要求太高了。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远处传来了大军行进的声音,董卓的3万西凉军终于到了,我远远观察,似乎军队还押送着大量的老百姓,一眼望去,估计有1万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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