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莹想到自己刚才掉入泳池差点没给淹死,就不禁怒上心头,用她的杏眼怒瞪着兰心儿那张果然好看的精致小脸。尽管在众目睽睽下跌入泳池,哪里有她淹死的份,林亦莹还是可恨这个表面上温顺可人的女子竟然如此笑里藏刀、阴险至极,相比之下她比坏得明显坏得挂相的姚戴琳还要可恨百倍。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争钱争名争利争人争角色,什么东西不争,都是尔虞我诈、暗箭伤人的伎俩,人与人从未曾深交,谁对谁都是凭借着想象、偏见与误解勾勒。在这样冷情、淡薄、疏密了人际关系面前,敬而言之、避之不及恐怕都算得上有几分尊重,落井下石、明踩暗害才是更常态的一种存在。
一曲悠扬的音乐响起,到了舞会时间,陆安迪走到她面前很绅士的伸出一只说,温柔的低声说道:“美女,可以赏光一起跳个舞吗?”
林亦莹一抬头正犹豫要不要接受,骆逸安就一个箭步来到她身后,将她拉入他怀中,再缓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提前预订了!”
陆安迪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你们,你们……”
骆逸安没有理他,上前一步,将林亦莹拉入了舞池,“你可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和他扯上关系,不想你和陆家扯上关系!”只是接触到她的指尖,碰触到她指尖的一片冰凉,一种酥麻、微妙的感觉蔓延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我可没有误会!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我了?”林亦莹的话里有气,显然她对那天他差点让她出丑的事情还没有释怀。
“我……”后面的“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差点就脱口而出,结果话到嘴巴却说成:“陆安迪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驾驭不了他,更驾驭不了陆家!”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驾驭他了?”林亦莹一句话说得淡漠、疏离。
骆逸安愕然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烁出些许异样的光芒,脸上竟然泛出些直抵心底的柔情。
一只纤细胳膊毫无预兆的向她的后颈碰来,力道并不大只是速度极快,林亦莹被惊了一下,那女子随即连说:“抱歉!抱歉!实在不好意思。”
林亦莹一扭头,她微眯着一双杏眼,心里冷哼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兰心儿这个女人自己又撞到她的面前。她假意继续舞蹈,莲步往前一探一勾,一个完美的滑步迅速而连贯,只听见兰心儿“啊……”的一声就迅速倒地。那动作极快又在瞬间发生,周围的许多人都没看清发生了点什么,只是迅速积聚了众人的目光,就见兰心儿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倒在了地上,那行状失态至极,刚才光鲜亮丽的美好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林亦莹伸出手假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可我真的不是故意,意外,这完全是个意外!兰心妹妹可不要怪我才好。”她总是这样称呼兰心儿,她总觉得什么什么“儿”好不绕口好不造作,实在叫不出口。
兰心儿自然被惊得花容失色、柳眉倒竖,她只能气愤不已地说:“你……你……”后面的话怎么也没有说出口,只能咬了咬嘴唇,把两只粉拳攥得紧紧的。
林亦莹轻笑,对这样的女人不必心慈手软,只是只能点到即止,如若不然岂不是授人以柄,让人大肆炒作一番,林亦莹与兰心儿不和,甚是博得大众关注与眼球,这到头来得利的还是兰心儿这个女人,想至此处,林亦莹的眉毛微微一皱,不能让她得逞!
“还在那儿看什么,赶快把人扶到一边,仔细看看是否受伤了!服务生,赶快把这位小姐带下整理一下!”陆绕对着一众围观的人命令道,那口气冷冷的,他可不想他的酒会里出这样的乱子。
林亦莹拿了一杯红酒安静地坐到一边,她是打算旁观起来,可是这好戏散场的也实在太快。林亦莹正打算要喝,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迅速地夺过她手里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林亦莹怒瞪了他一眼:“你要干什么?”
只见骆逸安不紧不慢的拿着高脚杯在手里晃动了几圈,那晶莹透彻闪烁着光芒的红色液体当真诱人,他又将杯子在鼻子底下闻了一闻,然后轻尝了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杯东西恐怕被下了药了,难道这个你也要喝?”
药?林亦莹自然明白是什么,当然是一些无色无味,但却很有杀伤力的东西。是这些东西可以让人恍惚间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而不自知,到时候可就不是出丑这么简单,那就是一桩让人坐实的丑闻,她自然也不用再在这个圈子里立足,想至此处,林亦莹的不禁后背发凉,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要这样暗害她?虽然她对这个圈子里的所谓“局”早有耳闻,但那都只限于小规模的私人派对,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型酒会上出现这样的东西,实在有点耸人听闻。
“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杯酒里有这个东西的?看来有这方面经验呀!”林亦莹惊奇地说道。
“我是闻出来的!”骆逸安耸了耸肩,语调轻松。
“你是狗鼻子呀!可真灵!”林亦莹嬉笑着回答,心里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不可估量,该不是还会辨毒、用毒什么的吧?转而,她又轻轻摇了摇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干她们这一行的,爱幻想偏文艺,脑子里都是天马行空的东西,有的时候还自然流露出些仗剑走天涯的江湖气息,也都不为过。
“只是这件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骆逸安脸色一沉,沉吟说道。
“那还怎么说?我倒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样丧心病狂地想要陷我于不义?让我抓到她我非给她抽筋扒皮了不可!”林亦莹冷冷一笑,一只玉手被她捏得咯咯作响。
但是,到底是谁想要这样陷害她?当真歹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