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无数的收藏,推荐和打赏,码子这条路好漫长,以前我奉行在哪跌倒,就在哪躺下,现在有你们的一路帮衬,看来我得改改这尿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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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菲菲走后,屋里就剩杨峥和苏小曼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小曼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哦,我是汇东银行,槐荫分行的经理许斌,您是苏女士吗?”
“恩,是我。”
“苏女士,请七天后来我们行报到,带好相关证件,我们行有些硬件设施还未投入运行,所以无法马上进入工作状态,请稍安勿躁。”
“没事没事,我可以等。”
挂掉电话后,苏小曼也长舒了口气,自己突然间就脱离了红尘,一时还真有些激动。
“怎么样?是不是办妥了?”杨峥问。
苏小曼看着杨峥,突然悲从中来,泪涌心头,她一下扑到杨峥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杨峥被弄得手足无措,感受到苏小曼不住颤抖的身体后,他平定下来了,这姑娘,外表坚强,但是内心终究是个女子,需要呵护,需要关怀,常年从事那种阴暗的工作,让她无形中包裹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可是如今外壳褪去,剩下的就只有委屈,无奈和泪水了。
杨峥轻轻拍打着苏小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哭吧,哭吧,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也许会好点。
哭了一会儿,苏小曼渐渐平静下来,她扬起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杨峥问:“杨哥,我是不是很脏,很让人瞧不起?”
杨峥摇摇头说:“为了生计,被生活所迫,有什么脏不脏的,你付出了,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可是!可是我...我是躺在床上不劳而获的...”
“那是你自愿的吗?你想那样吗?”杨峥问。
苏小曼忽然直起身子,说:“不!我不是自愿的!我不想要那种生活!”
杨峥点点头说:“你舍弃了别人舍弃不了的东西,这就是你的付出,只要你的心没有堕落,随时可以重新开始!”
“真的吗...”苏小曼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太爱说话的闷葫芦。
杨峥肯定的点点头:“忘掉过去,重新开始,随时都可以,时间会冲淡一切!”
苏小曼也使劲的点了点头:“对!杨哥,你说的对,我要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说完,苏小曼又一头扎进杨峥怀里,像个温顺的小猫咪...
沉默了一会儿,苏小曼眨巴着还闪烁着泪花的眼睛,说:“杨哥,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杨峥微一点头,说:“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
苏小曼的家在中州西南腹地,隶属“清川市”,她的家乡四面环山,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是名副其实的山沟沟。
这里的人有的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去过,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不到外面的花花世界。
苏小曼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父亲是个老药农,十几年前上山采药,摔断了腿。
母亲是个斗大字不认识的农妇,因为早年的劳累,在苏小曼十八岁那年,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瘫到床上,无法下地了。
幸亏父亲懂些医术,算是村子里的土郎中,靠着微薄的收入,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
在苏小曼八岁那年,有了弟弟苏小志。
庄户人家就这样,虽然生活艰难,但是依然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养儿防老。
勤奋好学的苏小曼以为有了弟弟,她就要告别学业了,但是没有。
苏小曼的父亲虽然是个老农,但并不愚昧,他没有让聪明好学的苏小曼辍学,而是尽最大的努力,把她送进了县里的高中。
他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娃的命运,走出这蜿蜒曲折的山沟沟。
苏小曼节衣缩食,读了三年高中,就在准备高考的时候,家里的老母亲旧疾复发,瘫到床上,不能下地了。
这让本就困难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学校方面,苏小曼也不好过,因为天生貌美聪慧,经常被班里的女生嫉妒和排挤。
后来学校为了应对高考师资紧张,从市里聘来了几个刚从师范毕业的高材生,来帮忙辅导。
这几个大学生里面,有个叫林岩的实习男教师,因为给苏小曼班里做专门辅导,一眼就看中了苏小曼。
后来经班里的女生施计陷害,苏小曼晚自习时被骗到了男教师的单身宿舍里,遭到了林岩强行侵~犯。
双重打击下,苏小曼高考失利,仅仅拿了个高中毕业证,便匆匆回到了家中。
沉默痛苦了几个月,苏小曼渐渐平复下来,看看已经上小学的弟弟,苏小曼决定随着村里的壮丁出去打工,赚钱填补家用,让弟弟完成自己未能完成的梦想。
就这样,在父母的无奈叹息下,苏小曼进了城。
村里其余人都是些三四十岁的壮汉和村妇,他们选择了去工地当小工。
苏小曼却因年龄小,没有力气,被拒之门外了。
一个柔弱女孩,不谙世事,到哪里去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养活家人的工作呢?
就在苏小曼举目无亲,四处碰壁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青年,名叫“郭兴”
他比苏小曼年龄稍长,据说十几岁就踏入社会了,认识很多关系,可以帮苏小曼。
单纯的苏小曼在郭兴舌灿莲花,天花乱坠的哄骗下,跟着他到了当时号称遍地黄金的虹港市发展。
郭兴一开始的确对苏小曼很好,给她找了住处,也不急着给苏小曼找工作,还说要养着她。
苏小曼没见过世面,乍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自己,和自己年龄也相仿,很快就接受了郭兴。
两人顺理成章的住到了一起,就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郭兴突然消失,消失的同时,卷走了苏小曼从家里带来的一千多元钱,还有身份证,和刚买的手机。
就在苏小曼坐在出租屋里焦急的等待郭兴归来的时候,突然闯进一伙人,说是要债的,把苏小曼强行带走了。
苏小曼被带到一栋不起眼的老式居民楼里,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居住,唯有的就是和苏小曼一般大的几十个姑娘,时刻用戒备和恐惧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
苏小曼这一刻知道,她被人卖了,被卖的如此彻底和不留情面,如今身无分文,也没有身份证,即便逃出去,也是走投无路。
后来这里来了一个名叫“霞姐”的老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却掩盖不住那股更年期暴躁的情绪。
她算是管理这里的鸡头,对这些被各种方式诓骗来的女孩,很有一套。
她也不进行责罚式的调~教,只说你们的身份证已经被人用去贷款了,如果逃出去,外面通缉你们的警察就会立刻逮捕你们,还有你们的住址已经暴露,要是不听从安排,黑~社会立即会上门灭口。
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种恐吓,一时无人敢有反抗。
又过了几天,女孩们逃走的心基本已经死了,霞姐就开始陆续安排其中几个适应能力强的女孩做生意,也就是开始接客。
听话的,会来事的,不但有好菜好饭,还有好衣服穿,并且能从中拿到钱,任自己支配。
不听话的,不但没饭吃,没衣服穿,还要遭受看守出租房的众打手们的强~暴。
苏小曼算是机灵的,没有殊死抵抗,因为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更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这种任人支配的生活大约过了半年,这批女孩陆续都被放了出去,身份证也都还给了她们。
但却没有一个像重获自由的鸟儿一样,欢呼雀跃,重头再来,因为她们已经被驯服了,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苏小曼就是其中之一,在这里的半年中,她知道了社会的险恶,也知道了赚钱不容易,特别是像她这种没有文凭,没有关系的单身女孩。
每当有男人压在她身上时,她时常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做一票也是做,一百票也是做,干这个不但自己衣食无忧,还能给家里按时寄一大笔钱。
做小姐的这七八年里,苏小曼不知道转战了多少地方,没记住被多少人骑过,也记不清自己给家里寄了多少钱,她只知道家里盖起了三间大瓦房,母亲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父亲也不用悬挂在悬崖峭壁间采药了,弟弟也顺利的进入了大学。
这就是她的命运,前半辈子的命运,而后半辈子,她的命运被一个叫杨峥的外来户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