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京城待了有半年多的时间,俞燕飞最大的收获,不是泡了皇帝和王爷的女人,也不是得到了几个秀外慧中的绝色侍女,而是通过一系列的动作,挑起了多尔衮兄弟和皇太极之间的仇恨。
从和硕豫亲王多铎死的那天开始,本来深埋心中已经逐渐熄灭的复仇火焰,被这个事情再次点燃了,只要皇太极此次战败,他就死定了,两兄弟会想方设法的报杀母杀弟之仇。
俞燕飞说道:“你们想必都知道,多尔衮兄弟的母亲也就是大妃阿巴亥,是在清太祖死后被逼着殉葬的,而最有希望成为大汗继承人的多尔衮,因为当时年纪尚幼,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被夺去了资格,这一切都是皇太极干的好事。”
然后说道:“女真族是游牧民族也是马上民族,和我们汉人尽管风俗不一样,可有一点是相同的,所有权力的争夺都是染着鲜血。皇太极此人心思缜密,手段非常老辣,表面上对三兄弟恩宠有加,多尔衮封了和硕睿亲王,多铎被封了和硕豫亲王,阿济格最次,也被封了武英郡王,潜移默化逐渐压制住了他们的报仇之心。大清入主中原是第一位的,这是爱新觉罗家族的愿景,在大局面前,三兄弟屈服了。”
接着说道:“可问题是,我们偷袭把多铎给杀了,屎盆子由此扣到了皇太极父子的头上,剩余的两兄弟,自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为什么敢这么确定呢,杀母之仇虽然不能报,可不代表大家能结成一条心,平时双方是矛盾重重。多尔衮性格比较阴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个在肚子里做文章的家伙,可多铎不同,他的性格比较率直,和这对父子经常起冲突,有时候搞得皇太极很是狼狈下不来台。”
又说道:“母亲被皇太极给逼死了,弟弟被皇太极给暗杀了,当然,即便不是皇太极那也是豪格,反正两人是父子,怎么算账都错不了,所以,这种仇恨已经到了爆发的极点,随时都能把两父子炸得粉身碎骨。他们兄弟在此次大战中,必然是态度消极的,就等着皇太极兵败之后再下毒手,一举铲除两黄旗的势力,把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
回到帅帐,俞燕飞对等候的四位总兵说道:“你们吶,回去后就和手底下的官兵们说,该吃吃该喝喝,咱们粮食和青菜有的是,顿顿能吃到肉,没事就拿着铁锨给我挖沟、抬土、垒墙,谁也不许擅自攻击,违令者予以重责!”吴三桂纳闷的说道:“侯爷,咱们来这不就是为了打仗吗?只挖沟不进攻,这对弟兄们没法交代啊!”
俞燕飞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打仗不一定是要真刀真枪的干,有很多方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怎么做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围而不打,是想让皇太极那边下决心强攻松山城,他会以为我把大军都调到这里,导致了宁锦防线空虚。而义州城等于是他投放的一个诱饵,依仗着城墙坚固兵力充足,顶住几倍的敌人攻击都没有问题,只要拖住了我的大军,打松山城就要轻松很多。”
随后说道:“我呢,同样用的是这个道理,松山城是给清军布置的诱饵,皇太极用不了几天就知道义州城被围了,一定会大举出动疯狂进攻松山城,对周边的锦洲城和杏山城实施佯攻,其实你们都知道,想打下松山城这座堡垒,一年时间内也不可能坐到,大家都是相互寻找战机,看谁沉不住气!”
两天后,俞燕飞还在帐篷里高卧不起呢,吴槐就在外面说道:“老板,洪承畴洪大人派人前来通报,昨天晚上清军在济尔哈朗和鳌拜的率领下,忽然攻打杏山城,王朴、李辅明和杏山城总兵刘周智,向锦洲城告急。”
俞燕飞不慌不忙的起了床,看了看身边睡的正香的绿绮,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对吴槐说道:“你去告诉洪大人的信使,济尔哈朗和鳌拜只是佯攻,杏山城实则没有危险,只要固守即可,要洪大人以此情况做出安排,特别是警告孙传庭,清军主力马上就要围城了。”
崇祯皇帝慢慢的在承乾宫踱步,旁边坐着田秀英和张嫣,他慢慢说道:“根据陈清扬给我发来的密奏,两边已经开打了,他带着四镇总兵和八万大军,死死的困住了清军重兵把守的义州城,而今天早上得到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昨天晚上清军围困了杏山城。”
张嫣纳闷的说道:“既然是陈大人先发制人困住了义州城,那皇太极为什么不去解围,反而要围困杏山城呢?听皇上多次讲过,义州是清军进攻锦洲的重要城镇,里面储存着大量的粮食和军械,这次被困,等于是把清军的命脉掐住了,难以理解。”
崇祯皇帝经常和俞燕飞通信,对那边的情况非常了解,说道:“自从镇边侯突袭义州城,给清军造成重大损失以后,皇太极就在锦县重新设置了仓库,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短时间内倒是不至于缺乏粮草军械。”
然后说道:“镇边侯给我的信上说,现在大家比的就是耐心,谁要是沉不住气,谁就要露出破绽,清军下一步的动向就是强攻松山城,我倒要看看他的推断是不是真的!”
田秀英知道崇祯皇帝的心思重,凡事喜欢猜疑,就在旁边说道:“皇上,您的意思是担心镇边侯经验不足,会错误判断军情?可前段时间,他不是连续取得了两次大胜,把清军打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据说那些天八旗住地哀嚎声一片,朝野王公大臣为之沮丧,这样的统帅怎么可能犯错误呢?”
崇祯皇帝说道:“这一仗对大明或者大清,那都是至关紧要的,失败,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承担不起的后果。为了保住宁锦防线,朕已经把关内所有能调的兵马全给了他,京津之地加顺天为之一空,宁锦防线后面就是都城,是大明的根基所在,我们输不起啊!”
又过了一天,崇祯皇帝正在吃早饭的时候,高时明和王承恩急匆匆的进来了,先向他躬身行礼,然后王承恩才说道:“启奏皇上,接到锦衣卫宁远城千户所的急报,皇太极率领大军兵临松山城,眼下正在分兵围城,所有的步骤都在镇边侯的预料之中。”
崇祯皇帝大喜,说道:“朕没看错人,镇边侯不仅仅是一代名将,还是我们大明的神兵利器,兵锋所指挡者披靡。这样看来,皇太极失算了,辽东一战大明必胜,原来失去的那些土地,完全有希望可以夺回来,朕即便到了地下,也无愧于列祖列宗了!有些人还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朕看他们是瞎操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刚说完,无巧不成书,有个太监此时来报,陈新甲也在宫门外紧急求见,兵部尚书是外臣,不能进入内宫,这是皇家的规矩。
崇祯皇帝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心烦,把筷子一扔,说道:“身为兵部的大司马,掌管大明所有军队的调动,本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他倒好,遇事慌乱只知道要朕乾纲独断,要他这个尚书何用啊?”
索性连饭不吃了,直接起驾到御书房议事,惹得田秀英对陈新甲非常恼火。大明的天有陈清扬顶着呢,你连皇帝吃顿饭都催,一点定力都没有,白当了兵部尚书的职位。
崇祯皇帝因为两边开战的事情,最近有点寝食不安的意思,每顿饭都吃的很少,加上他向来心重,遇事考虑再三,比往常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