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一个很悬很悬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谁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本来得到这种莫大机缘的男猪脚,感觉应该像是玩网络游戏开了外挂一般,心里要表达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爽,可这条定律对俞燕飞来说并不成立!
他灵魂附体的这位仁兄,死因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竟然是从****被人暴打一顿后,活活丢到大街上摔死的!最让人无语的是,挨揍的原因居然是泡妞不给钱,牛人,强悍到了极点,尼玛,见过丢人的,没遇见过这么丢人的!
此刻的样子狼狈得无以复加,读书人习惯穿的襕衫,被**的龟公们扯得破破烂烂,脚上的皂靴也不知道在哪里丢了一只,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角和鼻子旁边的血迹还没有干,眼睛都肿的眯成了一条线,真可谓是斯文扫地!
俞燕飞不看都知道此时的形象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从大街勉强来到河边的树影里,扶着柳树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每走一步扯动了伤口,全身都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从赫赫有名的世界顶级大导演,到如今狼狈不堪的嫖客,这个身份的转折他有点受不了,善于总结的他很快就得到两点结论。
第一就是不能说话太尖刻,做事要留点余地,如果不是他把道具组主任骂的找不到北,想死的心都有,这位主任怎么会发疯一般的要炮手把炸药的分量增加了三倍以上,导致爆炸力过高,飞起的石块把他活活砸死了?
第二就是注意力要集中,千万不能一心两用,毕竟没有小说中周伯通左右互搏的本事,如果不是因为看美女的胸部走了神,或许那块石头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如今还是呼风唤雨的大师级编剧和导演!
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俞燕飞活的很潇洒,除了主要的职业,他还有两座黄金位置的写字楼出租,几家古董字画店,一家图书音像公司,年收入过亿美元,钱对他来说就是数字,没有任何的概念。想要美女,简单得很,他身边有的是明星和名模,就算是夜夜不空也难以应付,导演可是掌握演员命运的人物,成名也许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可这一切现在都成了零蛋,想要活下来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能被饿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结果俞燕飞翻遍了身上的每个地方,甚至连唯一的一只皂靴也脱下来检查。
有些书上说古人喜欢把银票或者银子放在靴筒里,不过让他郁闷的是,居然一个铜钱都没有,加上受到的伤需要治疗,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当然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和几本书,还有他出门的路引,就是所谓的身份凭证,不至于被那些巡街的差役当成大盗流寇抓起来。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对着天空皎洁的月亮,这货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对着夜空伸出一根中指。靠你妈的贼老天,就像是一个施暴完后拔鸟无情的家伙,居然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路边的行人发现俞燕飞像是疯子一样的看着老天,嘴里止不住的傻笑,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这孩子大概是受到的打击太大,神智有些不清了!
半夜在秦淮河边疯疯癫癫,而且穿着书生衣袍如此状态的家伙,估计又是一个鬼迷心窍以致身无分文,最后被轰出来的倒霉鬼!这年头救死扶伤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却常见,一群好事的闲人站在不远的地方,指指点点的说笑着,怎么不堪他们怎么说。
不过俞燕飞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不要说是打架,就是站起来到路边的小摊吃点东西都做不到,所以也就只能闭上眼睛,装作听不到。
要是对骂起来惹恼了这些人,合伙揍他一顿,依照此刻的伤势判断,大概又要重生一次了。可问题是,有没有现在的运气不大好说,踩一次狗屎容易,一辈子都踩狗屎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俞燕飞这个人自己能想得开,从来不为这样的小事计较,当导演写剧本的人要是没有这点心机和见识,那还混个屁啊?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大赢家,和这一群没有见识的蠢货斗得哪门子气,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去咬狗一口不成?
事情就是这样,一群人看到俞燕飞对他们的讥笑没有任何反应,而且眼神中仿佛有些嘲弄的意思,反倒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像个白痴傻瓜,不免有点尴尬的离开了。
围观的本意是要把俞燕飞当猴看,没有想到反而被他当成了猴子,心里就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换位。
秦淮河是金陵城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这个时候路边河边的小摊很多,闻着随风传来的香气,俞燕飞眼睛都要冒绿光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君子的所为,可对他来说,纯粹是狗屁,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这才是他的想法!就是做乞丐也得活下去,人活着什么都会有的,人死了啥都没有,多简单的道理。
不过就是要饭,也不能在群芳阁的附近要,不要脸不等于没有脸,这属于两个概念,他还打算在这座古城混一段时间,名声太臭了对自己也不好。
俞燕飞艰难的站起来,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疼的龇牙咧嘴,走了大约有二里路,实在走不动了,就倚着一棵柳树休息一下。不过怎么看这颗歪脖子树,都像是用来上吊的,这个兆头不太好,愤愤的又换了一棵树。
不过他没有能够忍耐很久,饥饿激发的动力,驱使他慢慢走到路边,而距离他最近的鸭血粉丝汤小摊的大婶,胸部涨的像是等待挤奶的奶牛,防贼一般满脸警惕的看着他,抱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一点同情心都欠奉,没有被他此时的凄惨遭遇所打动。
逐渐显露青筋的大手,紧紧握着特制的勺子,随时准备保卫自己家的利益。那种犀利的眼神似乎警告他,想要白吃,门都没有,当心挨近了老娘一勺子让你满脸开花!
这家摊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桌椅板凳和餐具都很洁净,没有空座位不说,还有人排着队在等待喝汤。大婶负责舀汤,一个青布衣裙的姑娘忙着端汤,而附近明显生意很清淡的摊位,老板和老板娘看着这边摊子的红火,眼睛里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