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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的发文开始起作用了,这几天陆续有地方卫所的士卒报到,空置了大半个月的军营又渐渐地热闹起来。一笔阁 m.yibige.com
招兵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刘慧明还从未去看过,想起张勇之前的建议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惭愧,本来准备去内阁报到的他,一下了早朝就直接去了城外新兵营。
第560章 王甫臣
兵部的发文开始起作用了,这几天陆续有地方卫所的士卒报到,空置了大半个月的军营又渐渐地热闹起来。
招兵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刘慧明还从未去看过,想起张勇之前的建议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惭愧,本来准备去内阁报到的他,一下了早朝就直接去了城外新兵营。
才出了朝阳门,刘慧明就听到一阵喧哗声,原来是谭洪在新军营外设了个擂台,正在挑选士卒,只要赢下两场就可以直接当兵吃粮。简单粗暴的招兵规则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报名参赛,围观的人就更多了,朝阳门外一时热闹非凡。
“好,打得好!”
“这汉子太凶猛了,这一拳,厉害,起码打断了两个骨头!”
“唉,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啊。”
刘慧明骑在马上,见一人直接被打到了台下,观众们先是为获胜的那个大汉欢呼,接着又为落败的那人感到惋惜起来。
伤愈归队的田维胜也在一边帮腔,“是个练武的料,只是技艺还不纯熟,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刘慧明手指那青年大汉,问道,“那大汉怎么样?”
“招式大开大合,简单有效,很适合战场上杀人用。”田维胜边走边解说道,“标下觉得此人还没用全力。”
说话间,又一人跃上擂台,双手一握拳,“这位壮士请了。”
大汉回了一礼,随即呼地一拳砸了出去,大喝一声,“看招。”
二人随即在擂台上斗了起来,刘慧明也忍不住勒下马儿,驻足观看起来。
田维胜一边盯着擂台,一边不时环视周围,口里还不住地介绍着两人的拳路,“大人,此人练的是长拳,是个练家子,这长拳……”
田维胜如数家珍,把长拳的渊源、派别讲得头头是道,最后才总结道,“不过,他应该也不是这大汉的对手。”
刘慧明根本看不懂,只得茫然地点着头,“嗯,你说得对。”
果然,没多久,那大汉果然又赢了,台下的观众大声高呼,“连胜八局了,好样的。”
“今天招不齐人了!”
“谁能想到来了这么个煞星!”
“还别说,一个简单的擂台赛还真能招揽不少高手”,刘慧明看着一脸骄傲的大汉,感叹一声,这么好的计策,我怎么没想到呢?
“等会儿让那大汉来见我。”
刘慧明来到营门,两个士卒站得笔直,一个老兵见到刘慧明,啪地敬了个礼,“大人好。”
留京的白松龄、赵良栋、谭洪等人听说刘慧明来了,忙放下手头的活计出来迎接。
刘慧明先到了校场,新兵已经上完了识字课,正在学习军规,校场上到处都是郎朗的读书声,就像到了后世的中心小学一样。
“宏升,这士卒跟着训导官朗读军规也是你搞出来的?”
谭洪嘿嘿一笑,道,“标下在襄阳就发现训导官讲解完了领着士卒读几遍更容易记住,因此就推广了。”
“嗯,不错。”刘慧明点头称赞道,“这些训导官是哪儿来的,也是你招募的吗?”
“是,北京读书人比湖广多多了,告示一贴出去几天时间就招到了”,谭洪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只是培训起来比较恼火,这些人太能扯了,什么都能扯上一大篇。”
刘慧明感叹了一句,“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果真名不虚传啊!”
总训导王寅附和道,“阁老真是金玉良言,这些人确实太能胡扯了。属下在培训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警告了,但是他们还是我行我素,一时半会恐怕改不过来。”
刘慧明哈哈大笑,“何必要去改变他们,训导官本来就是要能说会道啊,只要不是唱反调,他们愿意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刘慧明脱掉官袍,穿上短褂,来到台前照例给新军做了个全员讲话,讲完以后已中午了。
八月的天虽然已经凉快了,但士卒们经过一上午的训练,仍然热得汗流浃背。食堂门口摆了一排大水缸,一些士卒排着队端起楠竹碗舀起一大碗水咕咚咕咚地喝个没完。
刘慧明才想起这个时代的生水是可以直接喝的,自己忍不住也舀起一瓢水喝起来。
一些认识刘慧明的士卒见他如此不拘小节,纷纷鼓噪起来,“大老爷,好样的。”
刘慧明挥了挥手里的楠竹碗,道,“别喝太多生水,要拉肚子的。”
吃饭的时候,刘慧明端着楠竹碗到处走走看看,和新兵们交谈几句,他发现新兵情绪不错,对军营生活也很满意,特别是每顿都可以吃饱的伙食在其他地方是想都不敢想,这个社会能吃饱饭的单位实在是太少了,何况还有工钱可以拿?
一些老兵对刘慧明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新兵们看到刘慧明堂堂内阁大学士居然与他们吃一样的饭,和他们在一个缸里舀水喝,还关心他们的身体,眼睛里少了许多对上位者的恐惧,取而代之的则是爱戴。
下午,刘慧明去武备学堂视察,学堂里正在进行第一期千总培训。自从给崇祯打过报告以后,刘慧明就紧锣密鼓地筹备武备学堂,他本想建一个军校的,但现在实在不具备条件,只好改成速成班了。
首批六十个新任千总都是最近两个月来兵部倒换文贴的基层武官,刘慧明和张国维先拟定了《中国战争史》、《六韬》、《练兵实纪》、《纪效新书》、《三十六计》、《孙子兵法研讨》、《军事测绘》等几门理论课程,又把之前编写的《白杆兵手册》改编了一番,作为新兵实训手册加以培训。
张国维自己以身作则主讲《中国战争史》,又从以前的老部下里挑选部分知兵之人充当教员,刘慧明也不例外,他主讲《军事测绘学》,主要内容就是大学时学的《地图学》,他大学时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定向越野,现在讲授的内容主要就是来自于那里。
刘慧明来到大教室,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曾剑锋、权五、贺芳等都在列,张国维正在给千总们讲《中国战争史》——田单火牛阵大破燕军,刘慧明悄悄在后面找个位置坐下,也当一回学生。
张国维先让助教在黑板上画了一副简单的地图,就从齐燕两国的历史讲起,随后又讲到了两国的恩怨,一边讲解,一边在黑板上标出要点,在地图上标注行军路线,虽然他还不怎么习惯用粉笔,但仍然把一场灭国与复国之战讲得头头是道。
这些武官们很多都是大老粗,加入了白杆兵才初步完成扫盲,这还是第一次认真地学习兵法战策,又是前任兵部尚书的山长亲自授课,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特别是讲到后面田单横空出世,仅凭两城坚守五年,并一举复国之时,所有人都大喝一声,“好,打得好。”
张国维总结道,“火牛阵成功的秘诀不在于火牛阵本身,而是在于田单事先的一些策略,包括用反间计让燕国自毁长城,用苦肉计激励军民同仇敌忾,示敌以弱麻痹燕军,用诈降计创造战机,最后才用火牛阵一举破敌。明是火牛阵,实为连环计。”
刘慧明见张国维已经讲得差不多了,就走到讲台上先和张国维打了个招呼,随后对学员们道,“东阳先生这一堂课讲得太好了,大家也可以就此战发表意见,共同探讨,假如你是田单或者你是乐毅你会怎么做?”
刘慧明一说完学员们就吵闹起来,刘慧明和张国维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班里有很多熟人,大家都想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玉公,让你来当山长,你当时还不愿意,现在有没有改变想法?”
张国维捋着胡须,呵呵笑着说,“德公思虑深远,老夫当时不明其意,现在总算想明白了,与其在朝堂上斗来斗去,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做些事情呢。”
刘慧明笑道,“以后这些武官都是你的学生,再加上你还有那么多文官学生,你的势力不可小觑啊!”
张国维摇头辩解道,“德公此言差矣,学堂里开了那么多课程,每一门课程都有一个先生,这些武官们有十几个先生,老夫可不敢自专。”
刘慧明和张国维正打着嘴仗,一个学员操着山言了,“在下刘迁,来自大同。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学生若是乐毅,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攻下两城。”
另一个学员又操着陕西方言道,“标下高有才,来自榆林镇,这燕惠王就是个傻蛋,这么简单的计策都看不出来!”
“咱们讨论战争就行了,我认为要破火牛阵也不难,只要把齐国的牛杀光就行了……”
“事后诸葛亮,废话!”
……
刘慧明来到签押房,就见上午在擂台上那个大汉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大汉一见到刘慧明就跪地行礼,“标下王甫臣,见过阁老。”
王甫臣?绰号西路马鹞子的王甫臣?刘慧明吃了一惊,问道,“你不是在山西吗?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山西?”王甫臣一脸懵逼,诚惶诚恐地解释道,“标下之前确在山西姜总兵手下效力,只是,只是听说京营招募新兵,小人仰慕阁老的威名特意辞别姜总兵前来投军。”
刘慧明不解地道,“你这么能打,姜瓖会放人吗?你定是私逃出来的,是不是?”
看过《康熙王朝》的人都知道王甫臣的威名,只是这货虽然勇武,但是人品却不怎么样,和吕布一样是个三姓家奴。对这样的人,刘慧明可不敢完全信任。
王甫臣大吃一惊,他本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姜瓖手下也只不过是个亲兵而已,别说京城无人知道他,就算山西知道他的人也不多,可是不知怎地就让刘慧明给知道了。自己听说京营招兵以后就私逃出来,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时代做官的改换门庭是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因此他一听刘慧明语气不善就知道事情要遭。
刘慧明看着王甫臣一脸窘迫样,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猜对了,便把脸一沉,喝道,“给我把这背主求荣的东西拖出去,砍了!”
王甫臣大惊,忙跪地求饶,“阁老饶命啊,小人是真的要投奔阁老大人,想要为朝廷出力啊!”
刘慧明脸色阴沉,就像一个活阎王,非要砍了王甫臣不可,两个随从走进来架起王甫臣就要出门去。王甫臣虽然勇武,但是在刘慧明这大明第一红人面前竟然不敢反抗,只是无力地表述着忠心。
谭洪见状忙上前劝说道,“先生,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王甫臣脱离姜总爷投靠在先生麾下,都是为朝廷效力,算不上背主刘荣,请先生念在此人勇武暂且留他一条性命以观后效吧。”
刘慧明摆摆手,道,“咱们是爱惜人才不错,但是他今日会为了我背叛姜瓖,明日就会因为建虏或者流贼的高官厚禄背叛大明,这样的人是留不得的!”
王甫臣猛地挣脱押解,扑到在地一头扣地大声发誓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对天起誓,此生永不背叛朝天,永不背叛大人。”
何欢也在一边帮腔道,“大人,学生以为谭将军说得有理,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请大人惜其才,酌情录用。”
谭洪也道,“在大同和在新军都是为朝廷效力,督丞就饶了他这次吧。”
刘慧明见戏演得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既如此,就暂且寄上他的项上人头,以后若再敢做这等背主求荣之事,本部定斩不饶。”
王甫臣如蒙大赦,身子一下就瘫软在地上,又迅速爬过来匍匐在刘慧明脚下,“阁老开恩,小人敢不尽死力。”
刘慧明伸手在他后颈上摸了摸,“但愿你是最后一次做这样的事吧!”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