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问天 第19章 太 极 丹 经

    第19章　太　极　丹　经

    “儒家认为怪力乱神算是小道，偏重从日用伦理方面入手论述性命之学。世人有即成的认知，以为儒学与治世密切相关，有“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之大义，以治国平天下为最终入世追求。殊不知，儒门也有性命双修心法，但鲜为人知。儒门学子太执著于入世而不能自拔，所以大多儒师与仙道无缘。道家高人张三丰对于儒家心法有精深论述，以为孔门心法精微奥妙全在一部《中庸》里面蕴含，子思以后唯孟子得其真传，口诀为“持心养气”，火候为“勿忘勿助”，实证的功夫境界是心中先天元气“充塞天地，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这一脉行的是“先尽人道，后完仙道”的修为。这也是“穷理尽性，以至于性”的修炼过程。从这可以看出，儒家兼容并蓄佛道二家。比如佛家的普度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入世情怀；道家的不合于时，飘然遁迹，优游山林的出世退隐。在此可见一斑。并且三丰《太极丹经》篇中言，修道者“不须三岛求真，只向四书领取”，言浅寓深。儒门心法奥妙在此。汝可明吾意？”

    “前辈，小子受教矣。今儒家孔门心法传承式微，明珠蒙尘，御禽宗是否如此?”

    “能听懂鸟语于世俗中人来讲，骇人听闻，在修道之士而言，是旁门左道。至于公冶长是继承前贤，还是自身发明独创，师门手札言之含糊，但享有开山主师的尊位自是无疑。”

    “前辈所言秘闻，小子所览正史中不见记载，涉猎的野史也无点滴提及啊。”

    “御禽术修道怡情小技，是隐秘传世，不能如儒家学说一样显露于世。究其原因有二：一是御禽术虽小，传之非人，挟技易生事端，世不得安宁；二是择徒甚严，根器固然重要，品性才是首要。如若二者不可兼得，宁愿御禽术藏之名山，以待有缘。这也是御禽门人丁单薄，传承时断时续的根源所在。”

    御禽门不会像自己师门吧，师父徒弟就两人？这也太巧了吧。

    “前辈，你老怎么就看中我了？我是不是符合这两点的要求？”易行笑眯眯问道。

    “根器没得说，人品想也不错”。

    易行实在搞不懂，自己的根器没的说从何而来，在鸟缘上没表现出过人天赋啊，是否是自己某些地方像鸟？‘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自己孤零零一人，浪迹天涯，与那落单的鸟儿何其似啊！但漂泊江湖的又何止自己一人？就自己浪的好，入了某人法眼？嗯，不可能的事。人品嘛，无外乎财与色。财，君子取财有道，自己一介小郎中，为人治病，不贪图财物，在财上勉强说过去。色么，这女色，貌似与自己关系不大，自己谁见谁瞧不起的小家伙，小屁孩，有资格沾染女色吗？念头刚起，古洞妖姬妖媚的性感风情，又复现脑海，那娇艳，那凸起的诱惑，那旖旎曲线燃起的欲念，哎呀，泛滥了，易行负罪的朦胧快感，驱之不去。

    ——来自远古传承中的**。

    “前辈，小子问一下，这个……这个，好色是人品差吗？”

    老者眨巴眨巴眼睛，没料到易行有此一问，小家伙想到女人了，笑道：“有句千古名言，食色，性也。圣贤对于女色尚不能免，遑论他人。况且梁惠王说过，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梁惠王一国之君，尚且好色，有碍君王身份吗？柳下惠不好色，千古一人而已，也许另有别情。再者，你也不是柳氏后人，‘坐怀不乱，君子之风。’这八字你先天不全。况且，史上名臣将相，哪个不三妻四妾？”

    靠，有这样解释好色的吗？我怎么八字不全了，我不可以坐怀不乱？有些武断吧。易行感觉好笑。至于帝王将相，史上不乏其人，黄帝人品没问题，可也有有娥皇女英左右相伴；祖龙秦始皇，阿房宫云集六国绝色佳丽，史上褒贬不一，不算也罢；那李隆基一代明君，与儿媳妇杨玉环卿卿我我，不是安禄山来那一出，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人品不好，能是明君？武则天史上有作为的女皇帝，年老色衰，幸亏有二张兄弟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不然会有盛世？你看泰山无字碑上谁敢写个屁字。封侯拜相的郭子仪，史书上口碑极好，生养七子八婿，一个老婆生不了那么多吧。这样看来，人品与好女色没有因果联系。大人物好女色有理有据的，历史的继承吗。想起以往与师父游历江湖，接触不少渔樵农夫，那个王大吧，人缘好，可惜腿跛，一生老婆没娶一个，还有肾亏之疾，听闻还常去花街柳巷，沉迷一景也罢，竟想要赏遍百花丛，人微心不小。再看，僻壤的乡民吴七，寡言木纳，不惑未到，劳累一身病痛，就一个老婆，还幽怨了闺房之乐。哎，乡野小民与帝王将相的差距，之乎者也，四字才能尽之！

    以史为鉴，三妻四妾的名人人品尚且可赞，我一妻未娶，目前这人品，总说的过去吧。

    “前辈说的对，阅历多，见识超人，穷天人之际，略通古今之变，一个人人品好坏，一眼就能鉴别，小子真是佩服，佩服。”这老头神一阵，鬼一阵，理由冠冕堂皇，多半有猫腻，你老头忽悠我，小子拍拍你的马屁，易行心里偷笑。

    御禽门择徒不易啊，就需要这样的门人，嘻嘻哈哈，没肝没肺的，端庄正经的还真不适合御禽门的心法修炼。老者心里也是大悦。

    “你小子修炼的功法很特别，老夫不介意你的另一身份，只要心中有灵禽宗一席之地，老夫也满足了。”

    又来了，自己身上的秘密无论如何是不能泄露，不为别的，只为那一袭素衣无尘。冥冥中似有未知的瓜葛，自己一切的改变，都与她有关，她是不能碰触的秘密。

    “前辈，我真是一个小郎中，哪有其他身份。”易行斜睨老者，哭丧着脸委屈道。

    老者意味深长看着易行，露着奇怪的笑容。

    易行心里直发毛，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通灵鸟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小子，你懂的　。”

    易行想起来了，那个通灵鸟还真对自己格外亲热，没有敌意，这其中，真有原因？什么原因呢？易行露出思索的表情。

    “想到了？”

    “是不是，莲仙子指示的，让它亲近我？”

    “有这个必要吗？”老者翻个白眼，有点鄙视，道：“杀你，还要通灵鸟套近乎？”

    “前辈，你怎么这么想，换个思路，好不好？”易行提示道。

    “嗯？”老者不理解。

    “比如，莲仙子待字闺中，那个，……总之，女孩的心思复杂了，你也懂的。”

    “小屁孩，想的倒美，你不瞧瞧，莲仙子凭啥垂青你？你出身哪里？你师父名气大？还是你是名动江湖的后起之秀？”

    是呀，老者的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易行的一点幻想，自己有什么，山旮旯的师父，有啥名气，自己呢，玩针灸的小郎中，这年头，有‘针’家伙也不行。

    “前辈，依您老之见，如何办？”

    “好办，拜入灵禽门下。”

    “就这么随意、简单？”

    “也不是，还要测试你和鸟的亲和力，根据测试结果，决定传授入门功法难易。”

    “测试亲和力？”易行大为好奇。

    “小子，你只要走向那株古松，依据惊动鸟儿的多寡，来推算你与禽鸟的亲和力。”

    易行看向松枝上的鸟群，暗道好笑，一点的风吹草动，鸟儿都一哄而散，更况一个大活人，这老头当我是透明人，鸟儿看不见？

    “前辈，非要这样？不如……”

    “没信心？怕了？”老者打住易行的话道。

    易行还真不怕，至于信心，顺其自然好了。

    呼一阵风，鸟群飞起。

    青松上腾起五彩祥云，云朵水泻般轻灵飘逸，迅疾卷向易行，犹如万鸟归巢，易行周身彩云缭绕。

    易行心似止水，宁静澄澈，生命的精气在体内蓊郁，盎然绿意在绽放，无形透发。

    一株翠绿的常青树，跳跃着生命的火焰，泼洒光阴的生气。

    ------禽鸟眼中的易行，另类法相的显化，遥远时空的投影。

    这就是身上绿色之气的魔力，倒底还能衍化多少神异的功用？犹如深深幽壑，深藏几许奇花异葩，只待云开雾散，壑底风景的阳光映现。

    老者欣慰，万鸟绕体，争鸣斗艳的奇观，凸显在一个乡野少年身上，不可谓不是异数，这是一个谜样少年，有云遮雾绕的朦胧感，又如此清晰，真实，神秘朴实的复合体。是真是幻，不太重要，灵禽门需要他，再没人比他更适合灵禽门，上天赐予的却之不恭。老者有种预感，眼前的少年即使没有灵禽门功法的引导，也能在这一领域，与灵禽门一争雌雄，江海竞渡。那么，在灵禽门的帮助下，少了摸索，他能走到什么高度，独放璀璨？是孤峰上的苍茫？还是万流归宗的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