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等他的消息再去挨着排查那几座岛,恐怕早已经来不及。既然自首,为什么不提前几天,反而选择在最后时间过来?保镖讥讽而不屑,对艾迪诚恳的告诫丝毫不以为然。现在来自首有什么用,二十几条人命已经没了,事情已经闹得全世界都知道。
挣扎爱囚的艾迪浑身一震,突地抬头看向保镖,嘶声问:“你说什么?”
保镖却没了再重复的意思,只是拖着他往前走,思考着怎么继续从他嘴里挖出更多的消息来,艾迪既然能在安小姐身边待这么久不被发现,说不定就是对方安排的隐秘暗线,或许会知道一些他们之前没调查到的东西。
在洗洗索索的拖动声中,艾迪也突地沉默下来,低垂着头颅,四肢垂下任由人拖拽着他往前走,不挣扎也不反抗。
几人很快就进入了临时布置的审讯室,坐上了冰冷的座椅,扣上了手铐,头顶着锐利而晃眼的灯光。艾迪舔了舔嘴唇,低着头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询问的两人对视一眼,板着脸开始了审问工作。让他们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艾迪干脆利落的将他所知道的事全都吐露了出来,这其中也包括与特罗尼的关系。
正因此,审讯人员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现在安小姐和向小姐都还没抵达医院,就算抵达医院后还有很长的诊疗期。而偏偏因为之前特罗尼那位律师在网上义正言辞的叫嚣,网上现在传出了一些不利于他们的留言。
而在安朵两人没正式接受询问前,他们并没有确实证据可以钉死特罗尼。看着面前得到的线索,他们眼中都露出喜悦之色,至少特罗尼已经钉死了。
c国京城国际机场,一身简装低调的向沄大步走出机场。每走一步,她的细胞和血液都在激动的尖叫。机场周围的建筑并没什么变化,好想这么久的时间并不算什么。但那种灰溜溜被人逼得不敢回国的惶恐和愤怒与此时正大光明踩在c国土地上的激动让她差点发疯。浑身汗毛舒爽的张开,笼罩了她差不多两年的戾气在此时烟消云散。
她低头看了下时间,确认安朵和向婧肯定死亡之后,痛快得脸上的笑容都快扭曲。但现在还不是她最得意的时候,她深呼吸口气,压下那疯狂而尖锐的激动,镇定了好一会儿才启唇对身旁的几个人道:“走。”
两个多小时后,黑色的私家车缓缓开进了她熟悉的街道。她眯了眯眼突然挺起腰身吩咐:“走那边。”
司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舍近求远,但从后视镜看去,向沄那双眼睛阴测测的发亮,消瘦得颧骨凸起的脸上一派诡异的兴奋。他心头一凉,只觉得这女人简直像一头没吃饱的饿狼。恰在此时向沄漠然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司机浑身汗毛竖起,连忙收回目光将车调转了方向。
车子远离了向家那条街,穿过几条街道进入了一排安静而很有韵味的街道。而在前边的岔路口萧家的大门紧闭,就连那些常年守在门口的保全都愁眉不展。
向沄痛快而解气的大笑,她清楚的记得几年前,她是怎么狼狈而丢脸的跌进了水里,怎么在众人面前被安朵奚落。丢脸的返回后又是怎么在家里接受向建林的震怒咆哮,而后还有安朵那个该死的野种弟弟是怎么让她狼狈不堪。
种种的仇恨叠加得数不清,每次想起来都让她愤怒得发疯,恨不得将安朵吃肉拆骨、如何将萧家那些人统统都踩进泥土里面,而如今她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只要再过很短的时间,她什么都可以拥有。
向沄的身体激动得发抖,从脚趾到手指节都在狂喜的抖动着。每个细胞、每根发丝都在叫嚣着她如何如何的战栗,深吸口气,她握紧拳头,深深的看了眼萧家的大门一眼,掀起红唇狞笑一声:“走!”她在万分期待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萧家是如何走向破败,更期待那个从未用正眼看过自己的男人是如何绝望而愤怒的看着安朵将会出现在网上的那些肮脏视频。
总之,欠了自己的人统统都要将所有东西成倍成倍的还给她!
车子缓缓离开萧家附近,重新开向了向家。十来分钟后向沄站在了向家大门外,盯着向家无比熟悉的大门,她眯眼讥笑两声,笼着外套大步踏进了向家。
少有人气的向家此时却是少见的人员满当,向老爷子干瘦的身体靠在轮椅上,手中抚摸着拐杖,垂着眼皮冷淡坐着。另一边的沙发上则是坐着向建森和他新上任的情人、以及他们的私生子女,另一边则坐着许久没回家的向锡以及他的母亲魏玉香,此时两方正在进行一场无意义的争吵。
“想得美,我告诉你向建森,阿锡是向家继承人,向家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你那两个野种想分东西做梦!该滚哪里就给我滚哪里去,一个肮脏的生的野种也敢和我儿子争东西,你真以为我魏家是吃素的。”魏玉香尖锐而讥讽的叫嚣着。
她眼神尖刻、面带嘲笑,贵妇雍容的打扮下是她俯视而不屑的眼神。轻蔑的扫过对面的四人,向建森暴躁怒急,情人涨红了脸羞愤的咬着嘴唇,满脸可怜。两个还小的孩子则是紧张兮兮的抱着自己的母亲,胆怯的根本不敢看这边。
“建森。”年轻的情人抱着儿子,指甲掐进了肉里面,娇怯怯的喊着。
向建森的怒气一下子磅礴到了极致,蹭地站起身来,怒吼:“你算哪根葱,我向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个乱说。这是我儿子,谁给你的胆子胡言乱语!”
魏玉香不以为然,双手抱胸冷笑着道:“我记得你当初打死不离婚是不是?哈哈哈,我现在可得感谢你不离婚,所以你向家的财产我也有份分一份,还有你婚外出轨,弄出个一样的情妇和两个野种,这件事我捅出去你要怎么样?你敢对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