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残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朝阳轻轻地斜洒在柔弱的芳草上,使本有点凉意的清晨显得舒畅起来了,远处,江水弥烟,青山隐隐,置身其中,到有身入幻境的感觉,这时一阵琴声传过来,梦溪(躺在地上)缓缓地张开那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睛的是一道柔和的阳光,但梦溪却觉得有点刺眼,急忙闭上眼睛,琴声仍然一丝丝地传进他的耳朵,也传上他的心头。
那似忧似怨的琴声,是那么寂寞与孤独,那是对人生的无奈,又似对恋人的期待,似对生命的渴望,还是对命运的挣扎?
梦溪掩不住内心的好奇(或是渴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比他还要无奈与无助,能令他弹出这么让人心悴,使人黯然的琴声来。)再度睁开那疲惫的眼睛,凄凄的芳草,充满生机,和煦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使他仿佛回到的童年。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弹琴的人,使他不禁有点失望。
好奇心,使他发誓要见见是何方神圣,便急忙爬将起来,但觉得心疲乏力,一阵虚脱,使他又重重地跌了下去。梦溪内心暗道奇怪,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这时头脑的思路也清晰了些许,离家后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好象记得自己一路狂奔后,便晕倒多去,之后便到这里了。
习武之人,经脉通达,气血荣荣,本不易生病,但由于梦溪离家出来后,日思夜念,加上连日赶路(想通过赶路的辛苦来消解心中烦闷,但他想不到‘借酒消愁愁更愁’)以致心神乏力,后来又神情激荡,神志模糊,再一路狂奔,终于心神交瘁,一倒而不醒人事。所幸别人所救,不然便一命呜呼拉。
“你醒了,看来你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一个柔美的声音,落带寂略,透露出久经沧桑的味道。梦溪知道自己身体极度虚弱,有了上回的经验,便双手撑地,缓缓地坐起来,向那声音望去,但见秀发飘扬,背对着梦溪,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不禁觉得可惜。但那身影,那声音又是何其的熟悉啊!
梦溪试探地问道:“那琴声是姑娘所弹的吗?”
“见笑了,看来公子也是琴道中人啊!”
梦溪却道:“我不懂琴道,但知道心为琴声,琴为心音,听的出来,姑娘的琴声略带忧郁之色,兼有无奈,不知道你肯否说出是何原因让你如此忧愁,说出来我也能为你分忧。”
“都是些往事了,不提也罢,若是说了反而愈加伤心。况且你的病也没有好,还要好好的调养。”
梦溪到也识趣知道不能再问了,便道:“小子林梦溪,但不知道姑娘贵姓,又怎么称呼呢?”
“敝姓白,贱名怜惜,江南人士,现沦落风尘,说出来还让你见笑了。”
梦溪道:“怜香惜玉,怜惜,到是个好名字啊。但你姓白,白怜惜,那就有点不好了。”
怜惜道:“为什么啊?”梦溪调笑道:“白怜惜,白怜惜,那我不是没有希望了。”出言后便后悔了,暗道:“我怎么可以在才认识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特也有点无赖了。不禁面色微微的一红,低下头来。
怜惜见状,也仅仅的微微一怔,便道:“又让你笑话了。你好好的休息吧,你已经两天没有清醒,身子弱的紧。中午郎中还要给你看病。”说完便离开了。
梦溪见她离去,也不好再言语,只得休息,但他确实是睡不着,满脑子的都是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和那倩丽的背影。心中却是思量如何能够看到她的面目,不知道是否是他思念的人儿。
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郎中,把住梦溪的左手,停了一会,又把住梦溪的右手,便走到一旁,开点方药,怜惜上前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轻了些?”郎中道:“脉象转为浮弱,略有紧意,看来是比昨天好多了,昨天太阳,阳明,少阳,三阳合并,形势危机,所幸救得及时。但现在他的身子虚弱的很,要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看他的病理,到是先情志郁结,转而郁结阳明,阳明发病,后又受外邪侵袭肌肤,太阳不解,传入少阳,以致三阳合并。这个方药可以给他补补身子,至于以后,他若是不能调节好情志,恐怕还会发病。上会的药不用吃了,吃了反而不好,会使他身子更加虚弱。
怜惜闻言,面色一怔,内心却道:“梦溪啊梦溪,你是何苦作践自己来着,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啊!”同时她想想自己,又何尝不也是一样,不然自己也不会流落到这风尘卖艺为生了。
正是:同是天崖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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