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谁也没有打破这寂静的气氛的意思,也许是大家都不愿意打破这么完美的夜,好象还要维持下去的样子,梦溪与浊流对望了一眼,又转眼望着何欢,何欢到是潇洒,边吃边喝,好似没有看到浊流与梦溪的动作,又好似无暇理会他们回是懒得理会。何欢饭毕抬头望了望浊流,又转眼看了看梦溪,再环视一下房间,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道:“这间小房间里到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高手云集啊,真是有幸见识了。”浊流自忖:“这里也只有几个人怎么会是高手云集呢?莫非……”想到这里也不由得大惊,于是故做不解地问道:“兄台请了,小弟有点不明白,还请明示!”何欢也不介意浊流那种前踞后供的态度,转眼望了望梦溪一眼,又转眼盯着浊流,微笑道:“你的身手不错,这个‘小二哥’也是身藏不露,难得的是你们都是那么年轻,还真是惊才绝艳,看来这寂寞的江湖,开始有点意思了。”梦溪与浊流对他那狂傲的态度也不介意,毕竟人家是成名人物,有那个资本。他们对望一眼,又转过脸来望着何欢,大有心意相通,静待下文的意思,那表情很明显,两张英姿俊俏的脸上写满不信与怀疑,事实就摆在眼前,这间房子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外,没有一个客人,当然,还有一个掌柜的做在柜台前记录帐目,但掌柜的言行举止,没有一点江湖气息,虽然四十来岁,却显得有些苍老,举止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跌倒一般。自然,从窗口里面还可以看到套间隔壁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厨师。他手脚麻利,举止利索,大抵是因为经常做菜锻炼出来的,即使有两下子,也不过是个莽夫罢了。但却与高手相去深远,否则也不会屈身于此,做些下贱的活儿。臆测那烧材的也未必是什么高明的人物,但何欢所言,高手云集,此话就不太好理解了,莫非还有什么高人都用了什么隐身的法术隐身了不成?但房子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数张桌子,几条凳子外,没有什么遮挡物,即使很高明的障眼眼法也无用武之地。但梦溪还是用目光搜索了以下房间里,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于是又定下神来,静待何欢的下文。
何欢见到两张充满怀疑与期望的脸,不禁觉得有趣又觉得好笑,这两个人也真是天真到了极点,有心提醒他们,不想会出现这种表情,于是何欢顿了顿道:“你看这掌柜,虽然四十来岁,但经营有方,这么大的客栈往来南北的客人不计其数,但他能够使经过这里的客人在这段路上相安无事,以至酒店的名声远扬,这种气度,这种能耐,算不算是个高人?”梦浊二人抬头望着掌柜,但觉得那苍老的面孔突然变的充满力量,双目射出两到精光,一闪即失,又恢复了那苍老的神态。何欢接着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菜切的非常好,若是没有十年二十年的磨练,是切不出来的,仔细看看这菜切的痕迹,竟然至锐,若非那种至快的速度,是不能切出来的,再看看这菜至钝,若是没有极为深厚的内力运刀,也不会如此。”浊流见他分析的合情合理,心细如发不禁佩服,同时,他能够出言点醒自己也不禁感激。
看来傲剑之果不虚传,同时也暗自惭愧,还是自己经验不足,不能与老江湖相比。梦溪也为何欢的目光敏锐而心服,虽然他自少年就随师傅李循行走江湖,但论江湖经验与何欢还是相距甚远。何欢见梦浊二人果真相信自己,越发知道二人当真天真,经验不足。于是他又好心提醒他们道:“看来这个客栈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呢,也不知道天明之前会不会有人来呢,在江湖上传言‘圣石再现江湖,龙门客栈事在必行’也就是说,龙门客栈是圣石的唯一线索。”
梦溪听闻不由得心中一惊,暗忖:“这是桐城派的地盘,方圆数百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脱他们的耳目。莫非是他们?但若是他们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啊,自己在这里住下两个多月,可是没有一点风声啊……那会是什么人呢?”
梦溪虽然心惊但却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道:“这里是桐城派的地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们的耳目。会不会是他们的人,先生所言极为含蓄,还望明示,也让我等长点见识。但愿他们只是为了什么圣石,不要伤及无辜才好,哦对了,先生不会也是为圣石而来吧?不然也不会半夜赶路了?”梦溪心中暗道:“这圣石的线索是是人泄露的?自从离开江心小岛至江南,一路上只顾的赶路也没有好好的思考,若是有人知道也只有自己啊,自己是不会说这般无聊的事情的,可是一到岸就受到袭击,看来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自己也陷入了什么圈套也说不定。一定是什么人设计自己,可是没有理由啊,自己好象没有得罪什么人啊。看来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的思考了,再这样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欢朗声一笑,微微地道:“会来很多人,不只是桐城派的,数大门派及很多新兴的门派也会有人来,其中不乏高手,很多都是成名的人物,当然了,极为难缠的人物大有人在,哎,人心不古啊,寂寞的江湖看来就要热闹起来了。”
浊流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何欢接着风趣地道:“我不并不是为了什么圣石而来,而是为了撞一下运气。若是说为了圣石而来也不为过。”何欢知道他们不明白,于是解释道:“我是为寻师而来,十年前,我师傅无故失踪,于是一年后,我便出道江湖,寻早师傅,可惜至今未遇。师傅他老人家喜欢奇异的石头,我想他一定会对什么圣石感兴趣的。”
梦溪浊流不禁瞪大了眼睛,表情有点夸张地倒:“你师傅?十年前?”何欢见二人如此表情,不由得觉得有趣。微笑道:“怎么,我就不可以有师傅?”浊流道:“你师傅十年前失踪的,那时你才不过十六七岁,那时候你都那么厉害了,现在岂不是没有对手了?你师傅一定是个奇异的人。”
梦溪道:“江湖上对你的质料一切都象谜一样,那你师傅一定是个高人啊,在江湖上一定很有名望,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打探消息。”何欢见梦浊二人目光充满崇敬与狂热,也不禁喜欢,却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讳。”
梦浊二人又是吃了一惊,同声异口地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告诉你,还是你没有问?”
何欢苦笑道:“每当我问他老人家的时候,他总是说‘名字只是人称的一种符号,你就不必知道了况且我以前的名字也不记得了,我本姓步,但由于我选择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所以你以后可以对别人说我叫步归路。”
梦浊二人暗道:“看来是化名了,当今武林中,姓步的还没有说过,难道步归路是个隐士不成?”浊流问道:“尊师收你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十年前他为什么离去?在他走之前的一段时间内,他有没有给你什么提示,或暗示?”何欢道:“师傅他老人家离开前没有什么征兆,到是我拜师的时候却是很奇怪。也罢,我看二位也是性情中人,更是可交可信之辈,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说来话长,怕只怕,还没有说完便有一批人来打扰了兴致。”
梦溪见何欢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望着自己,不知道是有心试探还是好意提醒,但他却毫不犹豫地道:“但说无妨,虽然天色渐明,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即使有人来,以先生您的声望,我想还没有几个人敢不给您面子的。”
何欢微笑道:“江湖上名人异士数不胜数,我由岂敢如此猖狂!”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却是满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