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思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地方都是高档的地方,是贼贵贼贵宰人的地方。</p>
三个人等了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葱烧羊肉,爆炒羊肝,羊肉汤,白嫩嫩的手抓羊排,一大笼烧麦,还有一盘花卷。老板把东西放下摆好,做了个请的手势:“花卷不要钱。随便次。”</p>
司机摆摆手说:“滚犊子,我来怎么就要钱了呢?虚头巴脑的。”</p>
老板笑嘻嘻的坐到一边抽烟去了,司机对小伟和陈辉说:“咱们要是就要三碗汤你看他花卷还要钱不?这是要的东西多了,他知道你也吃不了,在这送空人情呢。这些人鬼道。”</p>
三个人拿起筷子开吃,说归说,菜确实霸道,火候,味道都到位,好吃。羊汤喝一口暖到心里,浓浓的,一点也不膻气。</p>
陈辉说:“这手艺,到位了。在这开个小店有点白瞎了。”</p>
司机说:“你看这店又小又破?挣钱着呢,人家是两拔人换着开,明白不?一礼拜一换,你明天或者后天来就不是这个老板了,回家歇着玩去了。得到下个礼拜才回来。买卖相当好。”</p>
小伟瞅了瞅店里:“这也坐不下几个人哪?”</p>
司机说:“白天卖的多,烧麦,羊汤,羊肉这些,都是跑来买回家吃的,打羊汤的有时候都排队。白天还有包子,他家包子卖的也好。”</p>
陈辉说:“是好吃。我要住边上也得总来。店里这么小,肯定也是买回家吃。”</p>
小伟说:“所以还是产品的问题,产品好是所有一切的条件,甚至可以改变现有条件的不利方面。”</p>
陈辉愣了一下:“我操,这句话说的太基巴深奥了,我一下都没反过劲儿来。你吃春要啦?”</p>
小伟说:“深奥你个鬼。”</p>
陈辉嘿嘿乐起来,希里胡鲁的喝汤吃肉。</p>
一顿饭吃的汗流颊背心满意足,小伟结了账,三个人出来,夜晚的凉风一吹,那叫一个畅快。</p>
上车往长春宾馆走,司机还在问:“你们到那边干什么呀?”</p>
小伟说:“住那,不回那回哪?”</p>
司机有点不信,不过也没再问。陈辉一路就在那念叨值了,这顿饭花了八十多块钱,确实挺值的。</p>
到了长春宾馆,小伟和陈辉拿着房卡进了院子,司机这才傻眼:我靠,真是住在这的。在门口喊:“兄弟,明天用车不?包天便宜。”</p>
陈辉说:“有车,今天不想开而已。”</p>
司机给门卫递了根烟:“兄弟,那俩真在这住啊?啥级别呀?”</p>
门卫接过烟说:“套房,省级单位的,具体就不知道了。”</p>
……</p>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小伟就睡不着了,起来梳洗了一下下楼在院子里跑了几圈。</p>
等他一身汗回到房间陈辉还在睡。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到客厅看报纸,这个点儿还没有电视节目呢。国内电视台白天有节目的时段是礼拜天,或者学生寒暑假,而且不是天。</p>
一直到92年,才有了二十四小时重复播出的概念,不过白天只是重负晚上的内容。</p>
国内能收看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联播的电视台,是92年的卫视中文台,从那以后天看电视就渐渐形成了习惯。这是个湾湾的电视台,胡瓜,蓝心媚,青苹果,鸡蛋碰石头,那会儿才知道原来电视能这么搞笑,这么好玩,这么好看。</p>
那时候,国内还没有综艺的概念。</p>
后来忘了是哪一年,应该是94年,这个频道就再也看不到了,一共播了一年多一点。现在还能记住那句广告语,卫视中文台,亚洲三十八,还能记住那个香港的广告电话。852,172,77700。那个男声把2读成啊。</p>
一直到八点多,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小伟过去接起来,是李卫兵和王刚到了。电话声把陈辉吵醒了,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谁啊?大清早的。”</p>
小伟说:“卫兵和王刚。你看看都几点了?早餐都快没有了,你还好意思说吵你?”</p>
陈辉看了下时间,抻个懒腰说:“可得了,这段时间在家总也睡不好,我现在特别佩服我爸,带孩子这么不容易,竟然都不影响他工作,没耽误他升官。太厉害了。”</p>
小伟说:“赶紧洗脸,他俩进来了,一块吃早饭。”</p>
陈辉摇摇晃晃的去卫生间洗漱,他还没出来,李卫兵和王刚到了。</p>
小伟打电话叫把早餐送到房间。</p>
等陈辉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早餐都到了。小伟叫服务员顺便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了,四个人坐下来吃早饭。李卫兵和王刚起了个大早从查干开车过来的,也是真饿了,小伟又打电话叫了一份才把几个人填饱。</p>
吃完饭,四个人泡了杯茶点根烟,坐着说话,李卫兵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p>
“你们到底能投多少钱过来?说实话。”王刚从来都是这么直接,估计要是没有李卫兵,他早就让人弄死多少回了。</p>
李卫兵说:“我们一个朋友,也不能说是朋友,反正圈子里的,能办事。他爸是市里代一号。最近不是实兴招商引资嘛,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王刚就说你们能投二千万过来,那小子回家就和他爸说了,要不地块也不能这么快。</p>
不过,你们得和他爸见一面,完了搞一个签约仪式,算是他招商引资成果,完了你们这边地块能划大点,拆迁不用管,免税三年。”</p>
小伟问:“地价呢?”</p>
李卫兵说:“在原有基础上能要个八折吧,再多就不行了,这方面是有规定的,只有先进技术,大型外资或者国际知名企业才有免费资格,这个谁也没办法。”</p>
小伟在心里算了一下,问:“五通一平这些算谁的?”</p>
王刚说:“拆迁和通平是这边的,你们只管直接拿地盖楼,不过有个事,妈的这事整的挺没脸的。签约以后,你们得至少打一半钱到指定账户里才行。”</p>
李卫兵说:“这叫引资落地,是招商引资里的硬性规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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