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辉煌 第一章平淡生活之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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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纯属虚构，涉及地名与真实地名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三木一郎，是袁辉煌的日本朋友，是东京警视厅公安第四课警部补（日本警察阶级，大约相当于我国的一级警司警衔，作者注），平成二十一年（平成，日本明仁天皇年号，元年是1989年，他的前任是战争罪犯裕仁，年号昭和。这些均是中国文化的体现。我们中国的顺治、康熙、雍正等，其实都是清朝皇帝的年号。日本也可以用年号称呼天皇，平成二十年，就是2008年，作者注），在北海道札幌市樱花大酒店，与参加山田组北海道执事人（即帮主，作者注）小川多俊退出江湖仪式的他相识。江湖人物退出江湖，往往不被案内人（可理解为从业者，作者注）认可。可是小川多俊因为自己是执事人，借口年事已高，以让贤为由，退出江湖，并且请了札幌警察本部的本部长（相当于札幌市警察局长，作者注）作证。我主要负责东京警视厅和札幌警察本部的联系工作，常驻札幌市警察本部，也在邀请之列。袁辉煌因为曾经在中国救过小川多俊的命，所以接到邀请，并且就坐在我的旁边。虽然之前公安第二、第三课（东京警视厅公安部除了第四课是负责东京警视厅各地方警察部门之间联系的以外，其余均是负责监视日本国内各团体，旅日外国人，反间谍等职能的部门。只不过其专职监视的对象不同。作者注），和组织犯罪对策第一、第三课（组织犯罪第一课负责调查监视国际组织犯罪，第三课负责暴力团的调查监视活动，作者注）的同事曾和我提到过这个人，但是出于各自任务分工的不同，我所得到的信息有限，所以不能算认识。聊天中我逐渐了解，袁辉煌在中国曾经误入黑道，后来又在新疆she开发区派出所当协警。我们从中国的警察谈起，后来聊到日本黑道。我们说话很投机，渐渐成为朋友。我们一起看了中国电影《古惑仔》系列、《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小说《匆匆那年》，袁辉煌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袁辉煌早年由于种种原因，初中毕业后就没再正式上过学，只读过电大。我在东京帝国大学所学的专业是中文，所以辉煌会托我把他的人生轨迹记录下来，留作自己珍贵的回忆。

    袁辉煌从学前班就在中国xj的shz第四中学就读，到初中报到那会，他已经在这个城市里不很出名的学校里生活了7年。几天前，他刚刚参加了初中分班的考试。考试的内容有语文，数学和英语。在袁辉煌的小学时代，只有语文和数学是所谓的主课，他的班主任也经常占用英语课的时间。“英语你们初中以后还会重新学！”袁辉煌至今还记得他班主任占课时说过的话。还好，分班考试英语确实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数学在90分以上的全部分到“火箭班”一班去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张洁”一个胖胖的，但第一眼看上去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说，“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四班，开始我们三年的初中生活，祝贺你们从此进入中学时代。”说完，张老师公布了分班成绩.

    “辉煌，我们分到一起了”坐在袁辉煌右侧的，胖胖的臧凯说，“这次只有我们语文数学的成绩，看来我们的英语不是一般的烂。”“还好，我的语文数学都及格了”袁辉煌回答道。

    “是谁在说话,懂不懂礼貌？！”张洁有些愤怒“现在，出几个男生去领书，回来后大家做个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

    几个同学把书领回来后，大家各自站起来做了自我介绍。由于袁辉煌在此期间一直在和臧凯小声说话，所以除了他的几个小学同学，他只认识了坐在他前排的汪送波、汪金柯；还有他后排的胡芳、黄龙。座位当时是随便坐的。张洁这时到政教处有事，进来了一位身材苗条，带着眼镜的老师。她在讲桌那坐着，说道：“我姓郭，是你们的语文老师，现在大家休息一下。”同学们大多瞬间消失了。袁辉煌和几个人围到郭老师身边，和郭老师聊着天。高洁在门口对郭老师说：“安排她们打扫一下卫生，你过来一下。”转身又走了。郭老师抓起袁辉煌的手，对袁辉煌说：“你当小组长，带剩下的几个人把卫生打扫一下。”说完就出门了，袁辉煌有些为难，心想：刚才忙着说话，这剩下的几个人还不认识呢，可怎么安排啊！这时一个大个子向袁辉煌走过来，说：“小组长，还不带头干活。”袁辉煌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不知怎么办好。这时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袁辉煌还想说什么，大个子把他的手一拽，一用力。袁辉煌连连惨叫几声，只好拿起扫帚，独自一人扫地。只挥动扫帚几下的空，张洁进入了教室。可能看到袁辉煌一人在扫地。惊叹道：“呦，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哦，袁~~辉煌。嗯，大家看看，这位同学的品质多好，一人在打扫卫生。”袁辉煌一阵脸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了看大个子，那个大个子正坐在他的座位上邪恶的笑笑，但并没有揭穿袁辉煌，当时在教室的几个人也都笑笑，没有啃声。后来袁辉煌和那个大个子认识了，并且成为了好朋友，至今依然保持着联系，那个大个子叫汪三石。

    待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教室，张洁站在讲台上，略有激动的说：“今天我看到一件事，觉得很值得大家学习，在我们当中，有一位品质优秀的同学”高洁顿了顿，接着说：“坐在第三排的那位同学，请站起来，对，就是你。”袁辉煌有点不好意思，站了起来，“这位同学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要学习他这种品质。好的，请坐下吧。”同学中响起了一阵掌声，袁辉煌的脸皮还没有现在这样厚，他觉得脸上阵阵发烫，不知说什么好。

    之后，张洁宣布：“我们现在进行班干部选举，对大家还不了解大家觉得自己能胜任的，就举手，后面我再根据大家的表现进行调整。现在谁愿意当班长。”话音刚落，袁辉煌感到背后一阵疼，回过头去，原来是胡芳在背后掐了他。“快举手啊！”胡芳有些焦急，“就是，举手啊！”黄龙也跟着起哄，汪送波和汪金柯转过来看了看杨斐凡，笑了笑。袁辉煌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他拳头攥的紧紧的，咬紧嘴唇，任背后的胡芳怎么掐他，他也不举手，可能是袁辉煌觉得自己没有担任班长的能力；也可能袁辉煌从小就是这种腼腆的性格。

    这时有人举手，张洁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聂凤”。“好的聂凤，你当班长。”“下一个，团支部书记，谁是团员？”只有一个留短发的女同学举手，“请站起来，你叫？”“我叫焦露。”张洁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说：“大家看，日本女学生都留这种短发，让人看起来很精神，很有气质。好吧，你担任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之后是各门课的课代表·····到选政治课代表时，胡芳拍了袁辉煌一下道：“你准备什么也不干吗？”袁辉煌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张洁惊喜的说：“好！”

    选完班干部，中学第一天的课程结束了。在放学的路上，汪金柯走过来，对袁辉煌说：“辉煌，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在她左右的胡芳也说：“加油哦，看好你的！”汪送波和袁辉煌是对楼的邻居，袁辉煌竟然才认出来，不过也不奇怪，那座楼那时才建好没多久。袁辉煌想起今年春节在汪送波家门口放擦炮的事，对汪送波提起，汪送波友好的打了袁辉煌一拳，互相笑了笑，他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原来是你！”他们立刻成为了好朋友，如影随形，往各自的家走去。

    第一天，袁辉煌几乎无意间成了那天的焦点。

    十几年后，袁辉煌回忆起那天的那些事，觉得记忆犹新。他后来对我说：“人生就是这样的奇怪，有的时候，一个好的开始带给你的是一种错觉，她让你觉得你的未来会一帆风顺；然而，错觉就是错觉，我从没想过我的求学之路会在短短两年后就戛然而止，并且在不得已中走上这条道路。而我后来被学校开除，紧紧是因为不去参加张老师组织的家教，不去送钱送礼而得罪了张老师。张老师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属于比较武断的那种人。我觉得她的性格中存在着某种缺陷，这种缺陷使她看待事物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容易以偏概全，在两个极端间徘徊。她往往根据一点表面的现象，就轻易的给一个人下定论；又会根据另一种表面现象，推翻她所作出的定论！当时她看到我一个人在扫地，就到处跟人说我的品质多么好；当我一次偷懒没背单词，就说我这个人学习不好品质好。我认为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给人下定论，那样，会影响这个人的一生。”

    开学几天后，初一四班有节数学课，数学老师姓史，叫史芳。她一进教室就问：“你们哪一位叫汪送波？！”汪送波站起来，不知老师因何故找他，觉得有点吃惊。史芳接着说：“王送波同学考了88分，差两分没有进火箭班，说明咱们班的同学不比他们’火箭班’的差，请坐”。王送波笑了笑没说什么。这就是初识汪送波时，袁辉煌最深的印象。袁辉煌对这些分数啊，成绩啊，积极性并不是很高，他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去做就是了，结果并不重要。辉煌这时还在脑海中回想昨晚刚从汪送波家借来的cd《古惑仔之猛龙过江》，虽然他也很反感那些小混混，但他却觉得他们的故事也挺有趣。

    这天下午，袁辉煌偷懒没背英语单词，默写测验时，他没写出几个来。晚上他的母亲来接他，张洁对他母亲说出了：“你家孩子学习不好但是品质好”这样的话。班主任态度的变化，一天一个样，袁辉煌有些不适应，甚至莫名有些反感。木子媛、焦露、聂凤还有其他女生，在那次默写测验中崭露头角。从那天开始，成为这个班级的“主人”。袁辉煌的同桌汪茜，同时是他的小学同学。袁辉煌和她比较熟，几乎无话不谈。那时的孩子不像现在的那样早熟，虽然过了几年袁辉煌自作多情的认为汪茜喜欢她（袁辉煌是个喜欢自作多情的人，他也经常自作多情，作者注），但在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有别的想法。汪茜从那天一直和袁辉煌坐了一年多同桌，初中毕业后，就和袁辉煌失去了联系。虽然袁辉煌后来在校内网上试图联系她，但是，就像许多他想联系的人一样，至今了无音讯。

    一天的课间，袁辉煌双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不知所思。“哈，辉煌，在想什么呢？袁辉煌睁开眼，原来是赵瑞。赵瑞绰号“猴子”，估计《古惑仔》看多了，他在小学五年级时，组织了个“猴帮”。在一天放学。“组织帮内活动”时，被校内校外真正的混混给堵了，结果就是被强行停止“帮内活动”。从此，再没提出什么“创立帮会”的想法。日后袁辉煌生活所迫，坠入黑道，他曾几次掩护辉煌躲过追杀，并帮助辉煌流亡日本，“哦，可能昨晚睡的有点晚。”。袁辉煌揉揉眼睛，懒洋洋的说。这时袁辉煌听到汪三石喊焦露喊了句“焦大姐”，自己也学了一句。焦露冲过了抱住袁辉煌的脖子，使劲的摇晃。嘴上恐吓道：“叫你乱喊！”袁辉煌觉得这个人给人感觉亲和力比较强，天生有一种统筹全局的气质。

    “那真是一种很迷人的气质！”在平成二十三年（2011年）一月，袁辉煌在电视上，《shz新闻》里，看到焦露接受采访时这样赞叹。那天是焦露代表所有的农八师青年志愿者发言。这是辉煌的所有同学中，第一个出现在电视里，作为焦点露面的人物。之后焦露和汪茜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辉煌，你的数学作业咋还没交？”辉煌揉了揉脖子，见是数学课代表欧阳吹雪来催作业。辉煌回了句：“美术课下个后交给你！”（进入初中后，也许辉煌认为自己脑子聪敏，开始不写作业。前期课业简单，对辉煌的成绩影响不大；谁知日久形成惰性，发展到日后，连上课也不听讲，成绩就逐渐下滑，但即使如此，辉煌还是有几门课在他们年级都拿的出手，直到他学生生涯的结束，他也应该算作偏科类型的学生。）。袁辉煌利用美术课的时间，把数学作业补完，交给欧阳吹雪。欧阳吹雪后来考上shz大学，在shz开发区燕啤酒厂做人事主管。辉煌曾经一度想金盆洗手，去燕京啤酒厂某个差事，但是他只有初中文化，纵是欧阳吹雪再怎么帮辉煌说情，厂方也不肯收。

    也许是对他的班主任产生了某种反感，袁辉煌开始不背单词和课文，结果每天被他的班主任，同时是英语老师的张洁请到自家楼下强制背诵，全默写写出来才让回家。和袁辉煌一起去的全是男生，期中除了赵瑞，和他同是小学同学的有个叫章雷阳的，他们是拜把子的兄弟。不久辉煌眼中看到的，就不是在张洁家背单词那么简单。张洁认为英语不行的人全部在他家补课。按人头收费，每人30元，每天三个小时。张洁在四中带两个班的英语，“不合格的人”大约有三十个。“一天900块啊！”章雷阳对袁辉煌说，“我一个朋友的爸爸在市局刑警队当大队长，一个月才900块。阿张（当时陈水扁在台湾当“总统”，被媒体称为“阿扁”，阿张一词由此而来，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叫阿洁，作者注）一天的收入顶人家大队长一个月的工资。”“当老师真赚钱，我将来也要当老师”袁辉煌有些嫉妒地答道。不过袁辉煌认为，初一英语实在没什么可补的。自己无非是单词量不过关，所以无论阿高怎么威逼利诱，他都没去参加她的“扯淡”补习班。

    平成二十五年（2013年）秋，袁辉煌请我在札幌“四姐妹居酒屋”喝酒时，对我说：“三木君，初一第一学期结束时，我觉得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因为我不知道讨好这个我当时的领导。她的性格决定她一定会对我采取一些意想不到的措施，这些措施无非是老掉牙的整人的那一套。日后她的所作所为，我甚至不觉得那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我说：“我上个月度假，去了趟中国，你的母校。我打听到你初中的那个班主任已经辞职了。她的同事跟我说，她辞职的原因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老师。”我喝了口清酒，接着说：“也许她的初衷确实是为你好，况且，她对你未来起到的作用，毕竟是次要，是外因，你自己的因素才是内因啊。尊师重教是我们中华文化圈的传统。毕竟她再也无法影响到你，毕竟她是你的老师·······”袁辉煌夹了口金枪鱼刺身，眼圈泛起红润，连喝三杯清酒，说道：“哇嘎立马西大！”他放下筷子，闭上眼睛，片刻，突然起身，愤愤的说：“我还是不能原谅张洁，如果她当初没有把我从学校里赶走，仗着她税务局的老公欺负我```````那些混混欺负我也罢了，张洁和他们双管齐下，把我逼出学校，后来我想做个小生意，他老公三天两头找我麻烦。把我逼上梁山参加黑道。我会过上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吗？看看我现在，朝不保夕，有家不能归!我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就因为偏科，因为偏科不参加补课得罪阿张。阿张竟然无视那些混混，和他们一起欺负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见辉煌有些词不达意，应有几分醉意，说道：“你这样对身体不好，改天再同我聊这些。走，咱们去吃碗拉面。”（袁辉煌在日本请客，从日本习俗。日本人请客，有点中国汉唐遗风，请喝酒就只是喝酒，菜只是点缀，饿了一般自己解决；吃饭就是吃饭，即使饮酒，酒也是点缀。作者注）

    出,了居酒屋，一阵秋风吹过，我们都觉得有些冷，在夜市上吃了些关东煮，又吃了碗千叶拉面。我对袁辉煌说“太晚了。回我在札幌警察本部的宿舍住吧。”袁辉煌点点头，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平淡的生活，在初二开始时，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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