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月晚榭寒初霁 冯虚御风

    “沉默着走了有，多遥远

    抬起头忽然间，才发现

    一直倒退，倒退到原点，倔强坚持，对抗时间

    说好了的永远，断了线

    期许了不变的，却都以改变

    紧闭双眼，才能看得见，那些曾经温暖鲜艳过的画面……

    渐渐地忘记，赶不上明天，只要用力地抓紧了想念

    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

    渐渐的忘记，忘记了时间，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秦枫与凤长歌刚踏入驭风焰境内就听到远处传来的歌声，三人不禁一怔，沿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寻去。

    “当眼泪，滑落的，是句点。

    心里面，始终你，从没有走远

    耳边，誓言，还在回旋

    我会好好珍惜没有你的明天

    渐渐地忘记，赶不上明天

    只要用力的抓紧了想念

    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

    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三人走近了看到一个姑娘席地而坐，红木长几上放的是上古名琴——鹃唳。

    姑娘的歌声哀婉动听，声声诉请，句句哀叹，令人不自禁的就被带入了她的世界中沉湎。

    “灵仙姑娘”秦枫认出了那幕天席地的女子，凤长歌一愣，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灵仙姑娘会是与秦家齐名的云州三宝。

    “秦公子”灵仙朝秦枫点头。

    凤长歌拍手称赞“姑娘好才情，姑娘好歌喉”

    灵仙双手置于腰间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多谢公子夸奖”面上没有欣喜，心中没有得意，只是对一个陌生人的礼貌回应。

    碎雪突然拔剑挡在凤长歌身前，斜侧着看向一旁断壁残垣中唯一竖立的一根石木，众人仔细看去才发现，那石木下面还站着一个人，白衣黑发，浩浩乎如冯虚御风，仿佛随时会御风而去一般。

    灵仙说道“我来的时候她就在那了，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秦枫看着那个背影有一种无法名状的悲哀从心中奔涌而出，他竭力控制着这股哀伤的情绪侵占他的意识，咳嗽了两声道“我们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凤长歌环顾四周却道“驭风焰是古战场的遗留地，这里沉淀着无数英魂的鲜血，火焰驭风而经久不息，怎会没有好看？秦兄，你身体不舒服吗？”他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关心一下。

    “不……”秦枫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再看向那风烟弥漫后的白影，那股悲哀久久未退。

    凤长歌想走过去把她请过来，碎雪却摇头道“公子，那人不一般，我……没有把握”

    凤长歌道“这样的女子，无碍”说罢穿过硝烟残垣朝那女子走过去。

    “姑娘，在下灵澈，敢问姑娘芳名？”穿过烟硝薄雾，凤长歌在白衣女子身后十步处停下。

    女子转过头，饶是凤长歌见过美女无数也不由得赞叹好一个精致的玉人！

    这姑娘周身笼罩着一种冷凝的气息，她的长发没有拘束却不随风舞动，好像雕刻在女子身上一样，漂亮的像一尊玉娃娃。

    “寒初霁”白衣女子开口，冷漠疏离的语气，单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便再无话语。

    凤长歌再次感叹，寒初霁，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精致的全身没有任何瑕疵，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远远的秦枫看见那白衣女子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心里的悲哀竟烟消云散，这股莫名的情绪因她一个背影而来，又因她一个转身而去，这个人，与他有什么关系吗？无论是什么关系，在场的三个人却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姑娘很漂亮，远远看来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看着凤长歌慢慢走回来，他身后的女子也慢慢显现了身影。

    “寒姑娘，这边是在下的同伴”凤长歌说。

    秦枫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又停下了脚步抱拳道“秦枫”

    灵仙双手置于腰间朝她行了一礼道“灵仙”

    碎雪看着她皱眉，凤长歌指着她介绍道“她叫碎雪”

    寒初霁的目光只在看到秦枫时有过一瞬的变化，便再无表情。

    秦枫笑道“灵兄，我俩倒是艳福不浅”

    凤长歌浅笑表示赞同，灵仙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火焰道“驭风焰，这里的风焰，染过多少鲜血……”她的双眸中露出了悲彻的痛。

    寒初霁看向她问“刚才的歌，是你唱的？”

    灵仙点头“正是”来不及收起来的心绪被一览无余。

    “为谁所唱？”寒初霁视若无睹，她一直相信，每一首歌的创作都有一个故事，或哀婉凄凉，或欢天喜地，她想追寻这其中的奥秘，纵然她已不知情为何物。

    “心念一人，谁都可以”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秦枫笑问“寒姑娘，与我们一同回去可好”

    寒初霁的目光停留在秦枫的脸上半刻，摇头。

    秦枫没有一丝被姑娘拒绝的尴尬笑道“那灵兄与碎雪姑娘呢？”

    凤长歌点头“相逢即是有缘，在下还要在云州呆上一段日子，如此便有劳秦兄照料”

    “哪里”秦枫转头看向灵仙和寒初霁“灵仙姑娘，寒姑娘，一同乘船回去如何？”

    灵仙点头，双手置于腰间行了一礼道“如此便多谢秦公子”

    寒初霁仍是摇头，凤长歌温声道“寒姑娘，驭风焰通往外面的路只有这一条，而且天色已晚，恐怕再无游船前来，姑娘还是与我等同归吧”

    “多谢公子好意，寒初霁心领了”仍然拒绝同行，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说罢转身离开，那抹白影很快便被驭风焰上的风烟模糊了，若不是此刻空气中还留有那股冷凝的气息，几人都以为那是一场仙乎飘渺的梦。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凤长歌望着寒初霁消失的方向喃喃念道。

    秦枫淡笑，灵仙莞尔，碎雪的眼中淬出寒芒，这个人，绝不简单。

    秦枫将灵仙送回聚仙楼，带着凤长歌和碎雪来到自己的住处。

    “寒舍简陋，灵兄，碎雪姑娘，请见谅”秦枫挥退来接的下人将二人迎进府中。

    “哪里，秦兄的家清幽典雅，颇有些兰亭阁的意境，已是比客栈一类的地方好太多”

    “灵兄不介意就好，请坐”秦枫坐在上首道“界图，上茶”

    “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三杯茶走进来，分别为碎雪，凤长歌和秦枫上了茶之后又走出去。

    “我家里没什么人，灵兄与碎雪姑娘的房间都在西厢”

    “多谢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