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低声说:“哪有什么邪,就是他自己活该呢。”
云禾心里清楚得很,除了顾连辞,谁能这么收放自如地虐他?想想前些日子二王子忽然诈尸清醒,也定然是他的功劳了。
他定是在帮自己
想到这里,云禾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个顾连辞倒是挺有趣的一个人。
在她发呆的时候,江嬷嬷忽然说:“对了,刚刚你午休时元梧来过,说是要等你醒来,我问了几句后让他先走了。”
“有什么消息吗?”
“嗯,是那范家的事。”江嬷嬷一脸鄙夷:“听闻这几日那个思秋的每天去范以安那里好几趟,昨个儿在里面待了两个时辰才走,出来的时候红光满面的,开心得很。”
云禾笑了笑
跟前世一模一样,思秋那时也是每天去好几次,经常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一问就是在帮着洗衣、磨墨。
说起来是干些红袖添香的风雅事,可私下做了些什么谁又知道呢?
范以安虽然满脑子都是往上攀爬,可毕竟只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有这么一个小情小意又痴情主动的表妹在身侧,能把持得住才怪了。
所以思秋没多久就有了身孕,然后就可怜巴巴地跪着找云禾要身份了。
想想这些往事,简直是糟心极了,云禾没由头的一阵恶心,暗想还好这一世赵云舒把他抢了去。
如果重嫁一次,还面对这坨屎,她还不知道会恶心成什么样呢。
这会儿想起赵云舒,她又问了起来:“元梧有没有说赵云舒如何?”
“哦,她前些日子有赵夫人扶持,送了下人和银钱来,过得还算顺当。不过赵夫人出事后,又没人搭理她了。”
“我这大姐啊,还真的活成了伸手要钱的乞丐了。”云禾摇了摇头:“由得她去吧,反正饿也是饿不死的。”
两人低声说话,窗外秋风阵阵,桂花的香味一阵阵飘进屋里,很是香甜。
“少夫人,我们上午还捡了不少的桂花,打算晒干了泡茶呢。”
“竟是过得这么快,都深秋了再过一阵子又要入冬了。”云禾忽然想起了什么:“江嬷嬷,你晚些替我寻个教骑马和射箭的师傅吧,我想学学。”
江嬷嬷有些惊讶:“少夫人,你怎么想起学那个了?”
“就是突如其来的兴致吧。”云禾侧身望着窗外,思绪飘到了前世。
依稀记得这一年的冬月,皇后心血来潮,组织了一场围猎会,所有官员家眷都前去参加。安昌侯府的赵云舒也在其中。
她不擅骑射,但逞强不敢说,上马没多久就摔了个狗啃屎,出尽了洋相。
赵云禾自己也不会,所以想提前学起来,未雨绸缪。
别人都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此时距离围猎会可有两三个月呢,只要不是特别蠢特别没天赋,总能练出个大概来。
江嬷嬷行动能力强,第二天就带了马场的师傅来,云禾询问了一下马场的情况,骑马的注意事项后,当下拍了板,说自己每隔一日会去马场练一两个时辰。
云禾让江嬷嬷拿了酬金给师傅,同时叮嘱他选一匹性格温和些的小马。
师傅连连点头,说回去就将一切准备好。
师傅离开后,云禾又让江嬷嬷找了裁缝来,订做了两身轻便简单的骑马装和马靴。正量着尺寸呢,就看见乔玉安神色复杂地走了进来。
云禾瞥他一眼就发现他不太对劲,于是让初菊给他泡茶:“世子你先喝点茶,我这边量完身就过来。”
乔玉安站在那里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委屈巴巴。心想赵云禾不是应该以自己为主,先过来问问吗?她量个尺寸有那么重要吗?
茶喝了半盏后,云禾终于忙完了,她过来询问起来:“怎么了?是府衙有什么事吗?”
乔玉安心里还是不太高兴,说话间也带了点情绪:“我那些事能有什么重要的?还比不了你做衣服呢。”
云禾皱起眉来:“世子,你这是啥语气,带了那么一丝阴阳怪气。”
“我”乔玉安横了横心,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对,没错,就是阴阳怪气。”
“世子。“云禾声音严肃起来:“你懂事些吧。到底有什么事?我知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要不你早就火急火燎了。”
乔玉安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自己气愤半天,在云禾眼里却像跳来跳去的蚂蚱。
他无力垂首:“哎呀算了,我是想说我父亲的事。今日朱大夫又来看过了,他说我父亲只怕过不了这个冬天,我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云禾安慰起来:“只怕我们发现得太晚了,若是早一些,指不定还有希望。”
“是啊,如果早半年不,哪怕是早两月,情况都会好些。”乔玉安欲哭无泪:“我现在看着他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明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却一天天等日子的滋味,真是难受。”
云禾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种心情她自然是清楚的,也深知此时的乔玉安不是来求办法的,他就是纯粹的心里堵得慌,想要倾诉。
于是坐在那儿,陪着他喝了一杯茶。又聊了一下府衙的事,乔玉安说起了最近参与的几个案子。
说了一阵子话后,乔玉安的情绪好多了,这才起身回了云墨斋。
站在一旁候着的白芍呼了一口气,只觉得世子属实是脆弱,每隔几日就有情绪需要纾解、时常陷入自闭,动不动就生气,可真是难为少夫人了。
与这样的人成亲还真是挺累的,感觉永远在替他擦屁股似的。
几天之后,骑马装做好了,云禾试穿了一下,感觉铜镜里的自己变得陌生了。这衣服贴身而方便行动,平白让人添了几分英气,莫名的飒爽起来。
“走吧,我们下午就去马场。”云禾满意地转了一圈,拎起了旁侧小巧的马鞭。
此时的她还觉得骑马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到了下午,就吓得瞳孔地震了。
马场师傅提前安排好的马匹竟是高得吓人,黝黑黝黑地泛着光,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强壮得很。
“这是小马?”她愣了一下,问起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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