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小游戏重出江湖,在这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时候。
直播间的水友们终于回忆起来,陈某白在和轻舟玩之前,是个专业钓鱼选手。
【哈哈哈哈一直蹲在二白直播间,有幸看完了钓鱼全程】
【woc!白粥你们两个!】
【就算是轻舟,到了二白这也免不了当诱饵的命(烟)】
【难怪我就说这个场景眼熟!以前二白和他愉快的小伙伴们玩诱饵游戏就是这个流程啊!!】
【二白你到底是怎么说服轻舟当诱饵的(睁眼)】
诱饵小游戏结束,粉毛整个人都舒坦了,也不用再憋着不说话,浑身上下都透着解放的喜悦,说:“可憋死我了。”
“你在此处不要走动,让我去帮大鱼整理一下遗物。”
“你瞅瞅他,身板不大好东西不少那边过去一个人,轻舟咱去打个招呼先。”
他说:“不是所有人都像陈二白一样懂礼貌。”
耳边又是熟悉的说话声,轻舟跟着人一起去打招呼了。
打招呼的结果是手上人头+1。
他们看上去和之前沉默又束手束脚的人比起来像是互不相干的四个人。
打比赛不仅要看技术,还要靠策略。
从四四强赛,或者八强赛的时候开始,白粥小队就意识到如果保持之前的打法,他们在决赛也肯定会被针对,于是换了个迂回的路线,打算立个保守人设顺带分散下火力。
其他队伍大概率在每把比赛后会看官方和观众的录屏分析他们的打法,多说多错,可能还有露馅的可能,于是两个人选择尽量少说话,尽量精简交流。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这招确实在立保守人设方面有奇效。
有奇效,无论是对敌队还是一众水友,包括被两枪崩在了树林里的二队队员,所有人都没想到走极致的保守路线的人会突然搞出一个一不小心就会出大问题的诱饵小游戏。
毕竟谁也想不到手上拿着大狙的人会是诱饵,揣着把破狙到处晃的人才是钓鱼的那个人。
这两个人没怎么交流,操作熟练无比,一看就是私底下已经配合过很多次。
众水友终于反应过来了。
四强赛结束当天,陈某白没上播,他们以为人躲哪个角落伤心去了,实际上说不定当时对方已经在和轻舟双排钓鱼。
【好脏的心理战!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二白和轻舟(bushi】
【哈哈哈我就说二白这么想赚钱,怎么可能白白放奖金走】
【你们两个连我们都防!真是令人宫寒!】
【二白已经玩心理战玩到救不回来就不说了,轻舟你长一张好正经的脸,居然也开始玩心理战!】
【轻舟已经被二白完全同化了,你俩还怪配的[叹气猫猫头.jpg]】
积分第二的小队出局,第三后来居上,又拿了几个人头,积分一路上升,结果遇到了路过悄悄打招呼的白粥小队。
第三小队止步于此。
还没到决赛圈,场上的人已经没了大半,白粥小队带着身上顶装,成了地痞流氓一样的存在,走哪收割哪的人头。
最后一个躲在建筑里的敌人被一个雷送走,屏幕出现吃鸡界面。
白粥小队用绝对碾压的成绩拿下第一。
直播间的弹幕可以重新开启,开启的瞬间,满屏都是花花绿绿的打赏,图案极其花哨,一时间有些晃人眼。
敬业的二白开始把弹幕往回拉,十分认真地挨个感谢礼物。
隔壁还有官方大直播间在,今晚人流量有点过于大,直播间已经开始有些卡顿,弹幕一条条慢慢过,又在下一瞬间疯狂滑动,完全看不清内容。
陈白原本凑近电脑,想要辨认上面的内容,发现只是徒劳后放弃挣扎,暂时放弃辨认,先把之前看到的一点弹幕回复了。
“今天晚上的直播得推迟,我等会儿得先去解决下晚饭。”
“奖金分你一半,朋友这比鲨了我还难受。”
打赏还在继续,但是已经完全看不到打赏的人和任何弹幕,屏幕直接卡顿在那,成了静止画面。
卡成这样完全直播不了,敲了一天键盘手腕也有些不太能撑得住,陈白和小伙伴说了再见,果断下播。
耳机一摘,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耳朵舒服不少。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完美错过饭点,附近餐馆应该已经歇业。
早上买的打算充当晚饭的包子实际上在中午就已经被解决掉,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给快餐店贡献营业额,一个是自己做饭。
在花钱和省钱间,粉毛果断选择了省钱。
穿上外套,他拿过玄关上顺手摆一起的两把钥匙出了门。
现在还在营业的能买菜的地方也只有超市。
推着推车在超市游走,他原本还在挑选今天晚上的御用小白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抖了两下,于是掏兜低头看了眼。
是刚和他一起赢大奖的小伙伴发来的消息,问他今晚有时间一起玩不。
小伙伴好歹是常年的平台一哥,第一时间接到了内部的消息,说是平台技术已经在紧急维修,今天晚上能够正常直播。
陈白侧眼活动了下手腕,觉着休息了一下还行,回复说应该可以。
今天超市来对了。
买完青菜去结账的路上,他瞅见了正好打折的低筋面粉。
于是推车里多了一包面粉和青菜作伴。
低筋面粉是做小蛋糕的必备原料,从超市往回走,走在居民楼的楼梯间,拎着口袋的人想起了什么,习惯性随手给面粉拍了张照,想要发给自己的好邻居。
点开聊天框,和好邻居的消息记录已经停留在了很久之前。
陈白终于想起来,虽然在好邻居离开那天说了记得多发消息,但是实际上好邻居忙,他也忙着比赛,最常联系的成了小伙伴轻舟,平时的喜欢分享的垃圾话也顺手发给对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好邻居发过消息。
在家门前站住,低头掏出两把钥匙,粉毛抬头瞅了眼两扇大门,最后再次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他打开了隔壁的大门。
——
市区另一端,剧组拍摄用地,现场从安静变得嘈杂。
刚下戏的人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随手擦了下汗湿的脖颈,手臂青筋随着动作突起。
助理顺带给他说:“许老师,刚才你手机响了两声。”
许斯年坐下,弯腰拿起手机。
有两条新消息,来自十分钟前。看了两眼消息,他低头回复。
“许老师,陈导那边说想跟你商量个事。”
刚回消息,场务过来喊了一嗓子,许斯年放下手机,转头给助理说:“有消息提醒我一声。”
他说完看了眼时间,又说不用。
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已经和朋友玩游戏去了,玩游戏的时候不会回消息。
助理一时间被绕了一下,之后说好。
许斯年起身离开。
休息时间,导演没事不会打扰人休息,想要商量是真有事。
导演系统地看了摄影机里导出的影像,觉得有一段戏打光还能再改进,想重拍。
今天的拍摄任务已经延长到深夜,重拍就意味着加班。那条片段也不是不能用,只是觉得能够做到更好。
许斯年简短说:“可以。”
导演说:“还有件事是”
不算太长的休息时间全在和导演的谈话中结束了。
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交给助理,许斯年开始下一场戏。
再一工作,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一下戏,造型师和化妆师在第一时间围上。
助理站在人群外围,尽力递过手上手机,说:“许老师,有消息。”
助理的动作看着实在艰难,许斯年道了声谢,接过手机。
“”
然后周围人看到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人眼睛动了下,之后抬起头,说了声离开一下。
他说走就走,个高腿长,一下子走出老远,看方向是去剧组大门。
周围人看向助理,好奇问:“是有什么事吗?”
助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一个无情的手机搬运机器。
——不知道,但可以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去了解。
一堆人悄悄挪动了几步,想要看过去,却发现人早已经走得没影。
天色已经黑沉,剧组这边接近刚开始开发的工业园区,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人。
许斯年走出大门,第一眼没看到人,直到听到说话声音后看过去,看到一堆保安中探出了一个粉毛。
原本应该远在半个市区之外和朋友玩游戏的人也看到了他,一挥手,三两步走下台阶。
又是天桥那天同样的下楼梯方式。
许斯年伸手扶住了人,问:“在这里等多久了?”
“没多久,你们这还挺好找。”
粉毛笑着抬起手上的盒子,说:“给你带的超完美小蛋糕。”
许斯年低下头,接过盒子,说:“今天不是说要和朋友玩游戏吗。”
“想给你尝尝新鲜出炉小蛋糕。”
“你更重要一点,”粉毛一边就着好邻居的手低头开始拆密封的盒子,一边抬起头笑了下,说,“所以推了。”
清透声音理所当然地响起,粉色碎发下的浅灰瞳孔映着路灯的光亮,眼底笑意灼眼。
晚风像是都安静了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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