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南方之地,颂声朗朗,浩然正气,踏入此地,阴晦小人多有恐惧之态,不敢擅入。
金甲天神踏入其中,感受着和他格格不入的儒林文气,略带不满地摇了摇头,走到一间竹屋前,躬身行礼道:“金甲拜见文昌帝君。”
“佑武啊,好久没来了。”竹屋大门自动打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竹椅上,面相温和,衣着简朴却隐有华光闪烁,衣角龙纹勾画,既似春风温润,又似红日威严。
文昌帝君,掌管天下文运,近些年虽拜他者少,但他早已从信仰之中脱身儒道大成,踏入一品之境,乃天界数一数二的一流人物。
“多年不曾拜见,还要帝君海涵。”金甲天神拱手道,不过脸上却是一片轻松,文昌帝君称呼他都直接是称呼他的本名道号佑武,足见二人交情了。
“说什么海涵不海涵的,我与你师父相交多年,他没有挺过大劫,身死道消,我理应多照拂你的。”文昌帝君轻笑着,他本是文曲星君,只是后道行提升,功德圆满,升为文昌帝君。
而文武两星同属北斗七星,自古以来便相交莫逆,文昌帝君与金甲天神的师父第七任武曲星是生死之交,只不过武曲星负责统帅御敌,所以比文昌帝君早死很多年,
也因此,文昌帝君对金甲天神多有照拂,如天庭众仙几乎无人知晓金甲天神道号佑武,只以神职金甲称呼,唯文昌帝君叫其名。
“师尊为苍生万民,死得其所,只是金甲近些年一直忙于天条,无暇来拜会帝君,太过失礼。”金甲天神道。
“我等为仙,自当以天下为重,以天庭为重,至于来见我,你我皆是万万年不坏的天神,何愁没有时间。”文昌帝君笑道,亲手泡了杯茶给金甲天神。
金甲天神双手端过茶,轻抿了口,赞道:“帝君泡的茶还是三界第一的好茶,佑武能得之一尝,真是三生有幸。”
“有幸,就常来,教教文若那丫头学武,这丫头爱武不爱文,简直不像是我闺女。三百年前,硬是让我去给她抓了头貔貅来。”文昌帝君摇头笑道。
“说到貔貅,佑武还有一事相询帝君。”金甲天神道。
“何事?有话直说,你一进来,我便发现你心中有事。”文昌帝君目光如炬地看着金甲天神。
“实不相瞒,今日我在司法府外发现有人在骑貔貅飞速奔跑,横冲乱撞,毁坏了不少东西。”金甲天神道。
“貔貅?”文昌帝君面皮一抖,目光看向一边,穿透里间,一个七八岁的丫头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个四四方方会发光的小东西,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遍寻四周,真没发现貔貅之后,脸上表情更加复杂,尴尬道,“许是貔貅一个出去胡闹,我这便抓来。”
“帝君莫急,并非是貔貅私自跑出去,而是托塔天王之女贞英小公主还有金角银角两个小童子,三个人骑着九色鹿、紫辰天龙等等一众神兽一起跑出去的,在天界肆意奔逐,闹得鸡犬不宁。”金甲天神道。
“不单单貔貅,还有别的神兽?九色鹿,紫辰天龙,这些可是都老牌神兽,实力强大呀。贞英是怎么做到的?”文昌帝君一听没自己多大责任,心里更加安定,镇定地问着。
“根据我的调查,发现起因是天庭最新的一个下仙。”金甲天神道。
“下仙?莫不是让你丢了脸面的扫把星。他区区下仙如何能做到这些?佑武,我等为仙,切忌不可公报私仇,挟怨报复。”文昌帝君皱眉道。
“帝君,此事非我报复。佑武敢以师尊之名起誓,此事起因皆因扫把星而起。”金甲天神道。
“你详细说来。”听到老友,文昌帝君稍稍郑重道。
“禀告帝君,此事皆因下界一名曰手机的奇淫技巧而起。”金甲天神手中浮现一个手机,点亮屏幕,向文昌帝君展示,文昌帝君微微点头,“有些新奇。不过此物毫无法力,于教化亦是无用,有何本事?”
“此物对我等已然成道的天神来说,毫无价值。但此物对小仙来说却有不小影响,容易使人误入歧途,沉迷俗物,耽误修炼。如贞英小公主曾经多么天真乖巧,如今却在天界四处奔逐,嬉戏打闹,荒废修炼,恐有成为嚣张跋扈,只能依仗祖上余荫的二世祖。”金甲天神郑重道。
“此言有理啊。”文昌帝君微微颔首,看着里间自家女儿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的样子,就大皱眉头,此等歪风绝不可长。
否则坏了修行,便是天庭之祸。
天界至高乃修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凌驾于修行之上,凡是坏了修行的行径,都要被清除。
“不仅如此,这扫把星在天界的影响尚且不知如此,他与刘海蟾合伙弄一菜肴外卖,以菜肴乱人心,不利修行,亦是一罪。而他身为人神官,在凡间数次使用仙法,竟然成为一群地痞无赖的头目,胡作非为,收保护费,还逼迫素有嫌隙的二叔下跪。”金甲天神道。
“胡闹。”文昌帝君眉头竖起,眼中怒火闪烁。
“此人已然是天庭祸害,佑武此番前来,是想看看这貔貅与帝君有无关系,如今没有,佑武心安,等时机成熟,便上凌霄殿告他一状。”金甲天神道。
“祸害众人修炼,滥用仙法干扰凡间,此等恶行,还要等何时机?我这便去找紫薇大帝他们说说,一起整治这股不正之风。”文昌帝君道。
“多谢帝君。”金甲天神郑重其事地一拜,心中狂喜,扫把星,这次你必定要被剔去仙骨贬下凡间,想你不过是老君门下区区一杂役,如何能与孔圣亲传的文昌帝君相提并论?而诸位帝君一同,便是玉皇大帝也要给面子,到时候你一区区下仙,安有不亡之理?
本座乃司法上仙,岂是你一区区下仙可以对抗的?
上下尊卑,这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