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杰笑了,有点没心没肺道:“当然可以,不过。”
他顿了下,声音微微一提,这才慢条斯理道:“你可以不答应,但她的身份同样不能曝光,保险起见,可能会让你换学校。”
“你们这是专横霸道!”叶菩提傻眼了。
“是又如何?戊卫连还是有点小权利的。”方少杰玩味道。
叶菩提一下没话说了,低头看了眼桌上那份文件,头都大了,好一会郁闷道:“我要参加全球高校格斗大赛,没多少时间。”
“无妨,找你,不过是多一份保险。至于用不用得上,还难说。”
方少杰眼中闪过一道狡黠,见叶菩提有点松动口吻,继续道:“当然,我们不会白要求你做事。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在一定条件内,我可以试着答应你。”
这个必须得有!
叶菩提脑海瞬间闪过一道画面。
抬起头,眼中一抹凝重,叶菩提一字一顿:“我要学你的卸骨术!”
方少杰登时睁大瞳孔,好半天苦笑摇头:“你个小子,太贪心了,换个。”
他不可能交出卸骨术,如今格斗竞技横行,同样滋生了许多坏事。在没有真正考验一个人的品行之前,他不会将自己老祖宗辛苦传下的东西教给别人。
“那就没得谈咯。”叶菩提正经的坐直,淡淡道。
“你!”方少杰皱眉,想发火,但醒悟过来眼前这小子不是自己的兵,而是一个学生,一个不可小觑的学生。
这下换做他头大了,捏了捏太阳穴,他坐下来,苦口婆心道:“真的,换个别的要求,要不我给你个军衔?每个月享受军队特殊津贴。或者我可以给你们学校写表扬信,让你名声大涨。”
“谢谢,这些我都不需要。”叶菩提看都不看他一眼,依然平静。
“你呀你……”方少杰无语了,表情一副苦巴巴,他突然后悔了,不该在这小子面前露那一手的。
说实在的,他很欣赏眼前这小子,如果进了军队,那绝对是兵王中的兵王!
可这小子怎么这么贼溜呢?
方少杰真的郁闷无比,好一会,他看着眼神认真的叶菩提,终于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卸骨术不可能教你,说实话,这是我家传绝学,我要外传了,老祖宗都得从地底下爬起来狠狠揍我一顿,赶出祖宗祠堂。”
叶菩提耳朵竖起,听着他的一言一语。
“我不会教你,顶多就是不小心让你看上一眼。”
“最多,我只能借你浏览一个时辰。”
他妥协了,下面说出一番话,让叶菩提眼前一亮。
这小子瞬间生龙活虎,精芒闪闪,沉思了会,开口道:“行,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他不是贪心之人,连忙答应。
“等着!”方少杰有点肉疼的瞪了他一眼,似乎这个决定要了他命似的。
几分钟后,他折返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纱布包裹的盒子。
“记住,就一个时辰!”
他深深看了一眼叶菩提,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叶菩提,跟着退出房间。
叶菩提呼吸一凝,缓缓打开纱布,看到里面的小盒子,古朴雅素,就知道是传了上百年的老东西。
“这方教官家里什么来头,居然有此等宝物。”叶菩提有点小激动。
将小盒子打开,里面出现一本泛黄的书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文字和人体骨骼图画,幸好这古书册的主人保存得非常小心,虽然年代久远了,但还是能看清楚古书册上面记载的内容。
“方家卸骨术。”
首先映入眼帘,是这么五个字,看得出,这的确是方少杰的家传。
“卸骨法歌诀。”
“推揉捏卸法精奇,一捏一卸痛在地。”
“扶臼捏骱出者易,攒打猝弹错骨迭。”
“左右逢源熟能巧,顺手牵拿随我意。”
“出于左者随之左,右者来时侧身躯。”
…………
“人身有三百六十五骨节,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骨皆红润,惟男子者微带白色,妇人微带黑色……其中卸骨法,又分卸颚法,卸肩法,卸肘法,卸腕法,卸腿法,卸膝法等。”
这一部分是总纲,后面还有一大段拗口的文字。
幸好叶菩提小时候跟随家中长辈习练国文,研究颇深,倒也读得懂这字里行间的意思。
而且很幸运,这文字旁边还标注了人体骨骼图画,加上旁白解析,使得这些文字更加生动。
但就算这样,没有一定武术根子之人还是很难明白其中含义。
叶菩提跟着继续看下去。
不知不觉,他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像是参照书册上的内容,下一秒咔嚓一声,这小子就将自己的手腕卸下来,一阵钻心痛楚传入心扉。
“嘶嘶!”
叶菩提忍不住发出一阵冷吸声,忍着痛楚继续浏览,食指和拇指揉搓在关节位置,似乎在摸索着其中窍门。
不得不说,卸下来简单,接上去难。
但叶菩提却不在意,他将自己的手腕卸下来,是为了亲自感受一番,感觉虽痛,但内心的满足和惊喜却非痛楚所能相比。
时间很快过去。
一个小时后,方少杰几乎是捏着秒针的走序进入房间,然后一眼瞄到这小子身上,顿时一乐。
“哈哈!”
他看着痛的一脸铁青的叶菩提,只见他左手手腕耸拉着,显然是关节脱臼。
两只脚的膝盖,双腿也是也是软软,站都站不起来。
“你小子还真狠。”
方少杰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这小子肯定是在自己身上做试验了。
“方教官,麻烦帮我接回去。”叶菩提露出一抹苦笑。
似乎,他之前一直在尝试把自己的关节骨头接回去,但却没有成功。
“啧啧……”方少杰扫了他一眼,也不忍心他继续挨痛,走过去动手咔嚓几下,将他自己卸掉的关节全部接上。
活动了下手脚,叶菩提感慨的喃喃道:“卸骨术果然博大精深,我受教了。”
“哼,臭小子,拿来。”方教官瞪了他一眼,径直将古书册拿走,先确认有没有损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算你没坏事,不然……”
说着,他猛地扭头,看了一眼叶菩提,疑惑道:“你小子,应该没全学上吧?”
“你觉得呢?”叶菩提苦笑连连。
“嘿嘿。”方少杰顿时了然,心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嘿嘿笑着道:“没全学会就好,老子也不算违反祖宗规矩了。”
实际上,他答应将方家卸骨术借给叶菩提浏览,还特地限制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其实是大有深意的。
方家卸骨术,书册上虽然写满不到一万字,但每个字都是古文,隐晦难明,如今这个时代,谁看得懂古文?可谓少之又少!更别说在一个小时内看完了。
方少杰不信叶普提有这本事,就算他看懂一点,但肯定看不全看不完,所以他才完全不怕叶菩提将自家的卸骨术学了去。
而叶菩提,的确没能在一个小时内学会卸骨术。
但他天资聪慧,却是已经在一个时辰内,将古书册上的卸骨法文字和图画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一个时辰没学会,以后有大把时间研究。
当然这一点,叶菩提不会傻到跟方少杰坦白。
“呼。”
长松一口气,方少杰像是了结了一件心头事,嘴角微微扬起,笑道:“怎么样,小子,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下面,我们该谈正事了吧?”
“放心。”叶菩提也是一笑,点点头。
等到从军事隔离区回到学校,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深沉。
累了一天的叶菩提,很快躺在床上,香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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