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为什么要在东海过年?他们肖家想干什么?小松可是我们家的外孙,跟他们肖家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潘岚的声音尖锐刺耳,吓了萧雪芽一跳。她也知道潘岚对肖家的成见很深,两家偶尔见面,两个老太太只会阴阳对方,每每最后不欢而散。
“也不能说跟他们半点关系也没有吧。小松和小柏怎么说也是双胞胎,那边不是还有小松的爸爸吗?”萧雪芽企图跟潘岚讲道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小松是两兄弟。过年的时候,亲戚朋友们来家里,肯定会问,那一个呢。我们怎么回答?小松在那边过年也可以,小柏来我们这边也可以,都说明他们两兄弟和和气气一家亲。如果还是一边一个,人家会怎么想我们家呢。大过年的,您也不想和肖家奶奶不愉快对吧。现在对方都同意让小柏来我们家过年了,那不是更好?他们两个第一次回家过年,是来我们家,不是去肖家,我们家也很有面子是不是?”
电话那边沉默不语,潘岚似乎也有点动摇,但还是说,“我管别人怎么想呢,他们家当初和我们闹掰的时候,可没顾忌我们家的面子。你是不知道”
眼看潘岚又要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萧雪芽赶紧说道:“那些事情都过去好久了对不对。而且姐姐将来也要去见小柏的呀。我们要顾虑小柏的心情。”
那边传来萧望城的声音说:“你跟小雪说这些干嘛。”
潘岚且放下电话,对萧望城道:“提起那些事情我就心里有气。”
“别说了。”萧望城指了指电话,潘岚捂住了电话,萧望城劝说道:“你也不要老是揪着那些事情不放了。再说,寒钢和雅诗离婚,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事情闹大了,让小雪知道了不好。你就消停点。寒钢再不好,小柏也是我们的亲外孙。比不得别人,就让他们回来过年也好。”
“那小柏身子弱,万一在我们家出了点什么事情,那肖家老太婆还不撕了我们?”
“小柏都这么大了,能出什么事啊。再说清源离东海也近,有什么就赶紧叫他们来接人就是了。”
有了萧望城居中调停,潘岚总算同意肖劲柏回家过年了。
萧雪芽很高兴,赶紧通知了肖劲柏和萧劲松。萧劲松似乎并不开心,但也没有说什么。
萧雪芽收拾了宿舍里的东西,先回了滨海花园小区。
刚回到家,她就吓了一跳,房间里堆满了东西,各种各样的礼盒包装。而肖劲柏也来到了他们家。萧劲松站在这堆大包小包中间,一脸的不高兴。
“这这是什么?”萧雪芽问。
“是我们准备带回去的新年礼物。奶奶和爸爸准备的。”肖劲柏道。
听说是肖家准备的礼物,萧雪芽禁不住有些感动,她看看那些盒子,有整根的人参、整盒的燕窝等各种名贵滋补食材,也有深海鱼油、卵磷脂、鲨鱼软骨、鱼鲨烯等保健品,还有香菇、松茸、核桃等南北干货,甚至还有一整个的火腿,一整只烤乳猪。
“这是一整只猪吗?”萧雪芽看着那个巨大的装乳猪的包装盒,惊讶不已。
“是一整只,不过是乳猪,很小的。”肖劲柏道。
“肖家奶奶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啊,这个让我们怎么好意思。”萧雪芽客气道。
“没关系的小阿姨。我们在东海,亲戚之间来往也要送这些东西的。这只是一部分,下午还有一批送过来呢。”
“你们家真的”萧雪芽叹息着,“还有?这要我们怎么拿回去呢?”
“这你不用担心,我爸说了,让元叔开我们家的商务车,送我们回去。”
“你这个外孙回趟老家,就这么大手笔,让她怎么办?”萧劲松忽然道。
“什么怎么办?”肖劲柏有些莫名其妙。
“你应该也有准备带回家的东西吧?”萧劲松看着萧雪芽说,萧雪芽脸“腾”就红了。她的确是每年寒暑假回家之前都要给家人买点礼物,不过毕竟是学生,这些礼物也都是些很便宜的东西,手套、围巾、茶叶之类的。虽然也每每被潘岚和萧望城老两口嫌弃,说她不会买东西,乱花钱。但她还是坚持买。今年她买了一种她觉得非常好吃的点心,自信能够讨得二老的欢心。
至于萧劲松,这个备受宠爱的大少爷,年年都是空手回家,却没有任何人敢说什么。
肖劲柏人是很聪明的,马上就明白萧劲松的意思,他准备的礼物太过丰盛,显得萧雪芽带的礼物过于简薄,“哎呀,我考虑不周到了。要不把其中一部分礼物就说是小阿姨送的好了。”
听到这种话,萧劲松冷笑了两声。
萧雪芽赶紧摆摆手,说:“没关系的。你不用分给我,我也买不起那些东西。我的心意是我的心意,小柏的心意是小柏的心意。”
她忽然抬头看着萧劲松,说:“你还说我。小松,你看小柏多懂事,知道准备这么多东西。你们两个是双胞胎,你都没有想过给家里带点什么回去吗?”枉费潘岚和萧望城那么疼他。
“没有!”萧劲松斩钉截铁地回答,还交叉着双臂,居高临下,一脸挑衅地看着萧雪芽。
“还有!”萧劲松指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盒说,“你以为送这些东西能讨外公外婆的欢心吗?我告诉你,他们只会认为你们肖家仗势欺人,故意给我们萧家难堪,让我们没面子呢。”
“啊?外公外婆会这么想的啊。”肖劲柏怔住了。
“你以为!”萧劲松冷笑。他时不时会接到潘岚的电话,诉说肖家怎么依仗家里的财势欺负他们家,欺负他母亲萧雅诗,如今看他健康强壮,又想把他要回去,肖家老太的良心很坏,等等。他每次接到这种电话,总是一言不发地听任外婆发泄够了情绪之后,再把电话挂掉。
“小松你在说什么啊?”萧雪芽嗔怪,内心却也颇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