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耗子和张宇招呼醒。
“你俩咋这么早呢?”
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
“大哥,还早呀,何术背着黄豆芥子,都回来四五躺。”耗子张嘴说道。
“啊?”
我随后拿起电话,一看已经八点多了。
“昨晚没睡好,你俩咋过来的。”
“做客车呗,我俩早过来了,但一看你们睡觉,就和何叔唠了磕,实在看你俩没有醒的意思,才叫醒了你。”张宇回答了一句,随手拿起了一根烟。
“见笑,见笑。”
我双手抱拳,整景的说了一句。
“叫醒,林奇咱走吧,正好何术回来了。”
“行。”
“啪,啪,啪。”
我一点不嫌弃林奇一脸的哈喇子,对着他抡起了小嘴巴。
“兄弟,赶紧起来了,一会又有军队扯你裤衩子了。”
“啊,啊,啊。”
林奇几声低吟,搓了搓脸蛋才坐了起来。
屋外,何术穿了一个紧身的背心,大跨栏裤衩,满头大汗的摆放着黄豆芥子。
“九哥,醒了?”何术一见我们出来,便打了招呼。
“你咋不叫我们呢。”
我的口气里有点埋怨。
“我不寻思,你俩睡得挺好的么,就没叫你们。”何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走吧。现在也赶趟。”
“嗯。”
何术家的黄豆地离家两三公里,大约有十多亩地,他家没有什么运输的机器,只能靠着人力收割,在用人力背回来。在去地里的路上,我把将手机震动林奇裤裆的事,讲了出来,众人大笑,耗子也因此埋汰他一路。
十分钟后,黄豆地里,何阿姨正弯着腰,弓着身子,一手抓着黄豆,一手握着镰刀,涮涮涮的割着。何阿姨一见我们来了,非常热情和耗子张宇唠了会磕,并告诉我们不用我们,让何术带我们转转,她自己就行,但最后在我们坚持下,立刻加入了收地大潮中。
何术家里镰刀不够大家分的,只好张宇和何术轧黄豆,我,林奇,耗子负责背回家。
中午随便吃了一口饭,下午大家早早得下了地,而今天我才体会到收地是什么感觉,可能住在城里的朋友不知道,黄豆芥子也就到人膝盖的位置,所以你得弓着腿,弯着腰,一手抓起一把,一手用镰刀割。
看着这活不怎么累人,但干起来就没那么简单,首先黄豆芥子上有芥梗刺,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扎进手里,其次,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腰疼不说,腿还有点麻木,不听使唤。
都说现在种地挣钱,可真那么容易,地多了,年头不好容易赔得倾家荡产。地少了,雇佣收割机器不划算。所以,农民伯伯不容易,向他们致敬!
夕阳西落,忙碌了一天,终于收工,不过,这地才收了一半。
“九哥,我们明天再来吧。”
累了一天的耗子,眼皮有点耸塌。
“行,那你俩注意点。”
我嘱咐一句,没有挽留,毕竟何术家的没有多余住的地方。
随后,耗子和张宇跟何术爸妈打声招呼,便回了镇子上。
晚上八点多,可能是干活的原因,我的眼皮就有点下垂,便招呼林奇何术睡觉去。
“那我也回屋了。”
今儿一天都没提昨晚的事,何术还以为我们不知道,继续隐瞒下去。
“牛棚不冷呀。”
我铺着被褥,头也不回的说道。
“啊....”
何术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在这睡吧,挤一挤。”
“你要是非去牛棚,今天我俩也得跟你去。”
林奇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插了一句,把话说死。
.....
“何术,你知道什么是兄弟么?”三人挤在狭小的火炕上,林奇突然问道。
“不知道...”
“不嫌不弃,不离不弃。”林奇沙哑的声音,说出了这八个字。
何术不在答话,我也不没想到林奇能这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过了一会儿,屋内传出一阵抽泣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何术将我和林奇叫醒,三人洗了把脸,便去了地里,何术告诉我们,今天努努力,再加上明天一上午,这活就能全部干完。七点多的时候耗子和张宇又赶了过来,大家说说笑笑的又干了一天活儿。
第三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耗子他俩还没有过来。
“卧槽,这两比,是不是不来了。”
林奇这几天晒得黢黑,手里握着镰刀,抹了把头上的汗说道。
“赶紧的吧,没有多少了。”
我手里的镰刀刷刷刷的割着,头也不太的说道,这几天干活的业务也慢慢熟练了。
“奇哥,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
何术走了过来,气儿都不喘的说道,来他家这一趟,我才知道何术,为什么一身吓人的肌肉块,家里少了他父亲这个主要的劳动力,他只能帮着母亲分担一些累活重活。
在地里休息的时候,何术还告诉我,五月份种地播种的时候,他一个人扛着犁杖趟地,不知道有人见过农村的犁杖没有,那家伙要是杵在地里,没有个二三百斤的力气,根本拉不动。
“我不累,就是一想,他俩今天没干活,我心里直痒痒。”林奇吧唧了吧唧嘴巴说道。
“你特么就是贱,你要是没事,等会干完活,拿手在石头上蹭蹭,这样加快血液循环,你心里可能会好受点。”我指着一旁的大石块,调侃道。
“草,你当我傻呀。”
林奇自以为挺精的说道。
“说实话,奇哥,“傻”已经形容不了你了,你知道“彪”么,对,也只有这个字了。”何术前半句是说出来的,后半句是小声嘀咕的,自从那晚,何术跟我们在一起也没有以前的小拘束。
“哈哈...”
我顿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