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胡汉博...呃,一路行来也正想问你,你到底跟这位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眼见这一男一女两人又是吵起来恨不得生啖其肉,胡汉忍不住纳闷问道。
“生死之仇!”
“生死之仇!”两人齐齐开口却说出同一句话,三人不由都是一愣。随即胡汉不由又立刻苦口婆心的劝道,
“兄弟,姑且先不论你俩的仇恨。现在你既已出手救了这位姑娘,就应该如你们佛家所言救人救到底呀,亏得你还是个佛门弟子。何况你们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又说世上无不可渡化之人。你身为佛门弟子更应该是想办法化解你俩之间的仇恨,而不是想着怎么趁人之危啊。你若要把这位姑娘交手与人,我胡汉定不认你这个兄弟。亏我胡汉还以为兄弟你长得高大,也是一个有原则讲义气的大好男儿。原来你竟...”
“行了,行了胡大哥,算我求你了。我若要害这恶婆娘怎么还会如此拼命救她。”阿旷哪里料到自己一句赌气戏言,竟会招来胡汉如此长篇大论,好似要把刚才一路被恶婆娘堵上的话全扔自己头上一般。再让他说下去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何况小爷我也没他说的这么不堪,小爷连差点把自己害死的那个赶兽的徒弟最后都没有怎么着,更不用说现在这恶婆娘了。对了,这恶婆娘次次打断这话唠大哥讲话,怎么这次不打断。少年心中郁闷,却见白衣女子“噗嗤”一声,呵呵笑个不停。
“哎,对了,这才是我胡汉的好兄弟。总算我胡汉博览群书,遍访名师,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没有看错你这个兄弟。”胡汉说着轻咦一声,才发现这次自己说话那白衣姑娘难得没打断自己。
“哎!”少年低头一声叹息,只怪自己出门时辰不吉,遇上这么一位话唠大哥。当即是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一拉白衣女子便往前行。
当下,一个低头不语,一个怡然自得,一个轻声浅笑,三个神色各异的人是缓缓穿过草原,渐渐接近白衣女子所谓的中宫天禽星位。
“师兄,如今已有六名师弟牺牲了,我问了一下,别派众门人也是损失惨重。”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又是风火又是雷电,去哪都是死,人都快被逼疯了。”
“这位兄台可想到出阵良方?”
“哎,奇门遁甲之术,本就是经天纬地之学,要想出阵,难上加难啊!”
只见得此地满是各色诸派弟子,有的衣衫褴褛,有的浑身乌黑,还有的满身是血,总之到处皆是一副狼狈模样。众人或站或卧,商议讨论,苦思良策,大多人都是愁眉不展。
“胡大哥快看,想不到这里还真聚齐了这么多人。”看见此处如此多人,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的少年一阵高兴,“想来师兄他们也定在这里。”
“哼,这里乃中宫天禽星位,主平安富贵。这帮人除了躲在这还能去哪?”白衣女子冷哼道。
“现在小爷高兴不与你这恶婆娘一番计较,先找到我师兄他们要紧。”少年说着便拉着白衣女子走进人群寻找起来。
倒是周围的人看着穿着白色中衣的少年,拉着一个头戴古怪面具,身披挂着杂草明显不合身的外衣的怪人,还有一个大胡子汉子皆是感到一阵古怪。确说三人正是为了不让群雄发现白衣女子身法,而硬让她披上少年外衣,戴上他那古怪面具的阿旷三人。
“哼,那几个秃驴在人堆中如此扎眼还需要寻找,不就在那么。”白衣女子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些正盘坐在地上修养的菩提寺僧人,不无嘲讽道。
“师兄,几位师兄,法悟师兄,大师兄...”眼见几位师兄虽然灰头土脸,但都平安无事,少年高兴的拉着白衣女子就跑过去,也懒得与她斗嘴。
“师弟!”
“小师弟!太好了,总算见到你了,大家都以为你不懂阵法,被困在哪里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几位菩提寺僧人拥上来皆是一阵激动。
“师弟,这两位是...”眼见少年安然无恙,明法指着被少年紧拉的白衣女子和胡汉疑惑道。
“几位师兄,此人是谁你们绝对想不到。”少年半举着白衣女子的手臂得意道。
“哼,到现在还不快放开本小姐,你这无耻贼胚。”那女子冷哼一声,狠狠一甩,总算甩脱了少年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臂,使劲揉了几揉。
“师弟,你虽是罗汉堂门下,但与一个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眼见开口说话之人竟是女子,明法等僧皆是吃惊,不由低声喝道。
“明法师兄别生气,她可是偷走了你手中仙兰的恶婆娘。师弟我若不抓紧她,怕她半路就跑了。”阿旷低声道。
“什么?她竟是...”几位僧人一听皆是一惊,连声音也压低了许多,随即法悟便是笑道,“难怪师弟你把她装扮的这么古怪,你是如何捉住她的?”
“哼,一群臭秃驴!若非本小姐身受重伤,岂会让这贼胚捉到。”听闻此言,白衣女子低骂一声。
而然众僧并未理会,皆是看着少年,只听他低笑道,“此事说来也巧,先给几位师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救我脱困于危难阵中的胡汉胡大哥。”
“阿弥陀佛,多谢胡施主救贫僧师弟一命。”明法一听带头向胡汉行礼,诸僧亦跟着行礼。
“几位大师客气了,我与阿旷兄弟一见如故,何况途中相互扶助,阿旷兄弟也曾救我于水火。想我胡汉博览...”
“咳,咳。”白衣女子轻咳两声,胡汉便立马闭上了嘴,诸僧见状稍感怪异。却见明法仔细打量了胡汉一番,面色古怪道,“莫非胡施主便是大家所传的大话唠?阿弥陀佛,施主莫怪,是贫僧犯了口戒。”明法问完后便是忏悔道。
“大师客气了,大家所传的大话唠正是在下,奈何胡某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胡汉苦笑着答道。
“阿弥陀佛。”众僧皆是喧了声佛号,面带善意。
“还是听听阿旷兄弟一路如何而来吧。”胡汉亦知自己话多惹人烦,索性提议先让少年介绍。
“也好。”于是诸僧便围着白衣女子听少年讲述一路过程。
“想不到师弟你虽孤身一人,却有如此奇遇,还因果循环间重新带回了这位抢走贫僧手中玉盒的女施主。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良久,当少年说完这一路行程后,明法诸僧皆是赞叹少年福缘深厚,一路逢凶化吉。
“几位师兄,我菩提寺不通阵道,那你们是如何聚于此地?”少年说完了自己的事便好奇诸僧是如何前来。
“阿弥陀佛,我们几人从迷雾中醒来亦是孤身一人。幸得我寺功法要破解迷障自不算难,结果出了迷阵侥幸遇上了云浮宗或玄女宗的师兄弟们,最后历经艰险大家才分别在此相逢。”明法师兄说着笑脸一暗,“只可惜到现在还有五六位师弟不见人影,我们师兄弟几人不懂阵法,只好拜托精通阵道的云浮宗和玄女宗两派师兄弟们多多费心。”
“几位师兄也不必太过担忧,连我都能闯过阵法来到此处,那几位师兄功力比我高深,一定也能安然来到此处。”少年宽慰道。
“小师弟说的不错,明凡、明静师兄皆是寺中有数的高手,定能平安归来。”法悟亦道。
“哎,我如何是担心他们二人,实在是其他几位师弟令师兄我放心不下。”明法闭目叹道。
“哼,肯定是闯入死门有去无回了。”白衣女子突然开口冷哼道。
“你这恶婆娘果真心思恶毒,早知道小爷便让你死在万草丛中。”
“谁让你救本小姐了,趁着现在后悔,你可以开口大喊是本小姐抢了你们的仙兰,好让这些名门正派来围攻于我。”
“你...”少年让这白衣女子气得语塞,“如今既已到了中宫,快把仙兰交还给我师兄,这次小爷便答应胡大哥的话,放你一回!”
“你真当本小姐和你这贼胚一样蠢,现在把仙兰交还给你们,本小姐还有命能活着出去?”
“那你这恶婆娘是逼的小爷我动手了!”少年狠狠逼近一步道。
“有本事你这无耻贼胚就动手来拿啊!玉盒就藏在本小姐怀中,我若是躲一下,就是你的洗脚丫头!”白衣女子厉声道,说着也朝少年逼上一步,反倒吓得少年后退不已。
“师兄,这恶婆娘太过泼辣无理!”少年眼见白衣女子撒泼颇为无奈。
明法诸僧见此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们堂堂出家之人强袭人家姑娘胸腹,那还成何体统。“阿弥陀佛,既然姑娘你不愿交出仙兰,那也只好委屈你现在离开不得。”
“哼!你们让本小姐走,本小姐现在也不愿走。本小姐还等着那个打我一掌的恶秃驴出现,已报那一掌之仇。”眼见这帮和尚要留住自己,白衣女子也不意外,反倒大大方方的坐下来调息一路而来都不曾停歇的严重伤势。
诸僧对这蛮横女子毫无办法,只能把这女子团团围住看严她。正这时,云浮宗和玄女宗的弟子风尘仆仆的赶到众僧面前,不复先前少年所见仙姿。
“琚梅师妹,百里师弟,实在是辛苦几位师弟了,不知此番闯阵可有收获?”明法等僧人眼见两派弟子前来忙上前相迎。
“只怕又要让师兄你失望了,此阵实在凶险异常,我等为了师兄弟的周全实不敢深入其中,还望师兄恕罪。”被明法称为琚梅的玄女宗仙子和云浮宗的百里道人相视一眼无奈道。
“阿弥陀佛,师弟师妹客气了,你们这么说,不是令等在此处的贫僧诸师兄弟等更感到惭愧。”明法双手合十道,对于还是没有几位师弟消息也只得心中暗藏焦急。
“琚梅师姐你看,这不是那晚在天荡山中碰到的四个怪人中,那个头戴面具之人的那个古怪面具吗?”只听得三人背后传出一声突兀大喊,站在百里道人后面的一个白面细眉的道人正吃惊得一手指着为避人耳目戴着少年面具的女子,不是紫阳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