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随着太阳的升起,随着第一个人醒过来,宁静的营地开始嘈杂起来。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早饭刚结束,大兵们的大嗓门就开始嚷嚷,破锣嗓音划破空间,吵得李康直皱眉头,考虑是不是要将军营迁远点!
“门外是谁值守?”李康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昨晚又是在修炼中度过,坐了一夜,身子骨有些僵硬,他一边做着扭腰扩胸的动作,一边朝外喊道。
“回禀主公,是属下在值守。”
回话的是典韦!
那说明张仲景还没动身。
“咔吱”,李康推开门,迎面而来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仔细享受着,一时睡意丛生。
不过很快他就从这种状态中退了出来,现在还不能松懈。
“你跟我来。”李康招呼了典韦一声,然后走向隔壁的书房。
“将这些东西”李康走到书桌前,并伸头向卧室方向望了望,发现张仲景不在卧室后,就伸手指了指书桌上整齐摆放的几套文房四宝,对满脸惊愕的典韦说道:“你拿两份走,一份给张先生,一份你自己留着。”
典韦在李康的示意下,手忙脚乱的将两套“文房四宝”拿好,胖的都还好说,就是那一叠白纸,让他暗自心惊。
东汉虽然有蔡伦改进造纸术,但直到典韦生活的东汉末年,大家常用的文字载体还是以竹简和布帛为主,那些所谓的纸张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哪像现在手上捧的这两叠,洁白如雪、光滑细腻,他觉得自己估计会不忍心下笔。
这时李康见他拿好东西,说道:“好了,你现在就去吧,好好保护张先生。嗯,记得帮我把赵嗣业、齐预、杨平威、冯文瀚、平真琦等人叫过来一趟。”
“诺!”典韦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而出。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被李康点名召见的几人陆续匆匆而来,又陆续匆匆而去,只不过离开的时候,每人手中都多了一套装备齐全的文房四宝,还有一份默写书籍的任务。
甚至,赵嗣业和齐预二人还额外获赠了一份李康精心准备的汉语拼音字母表,在两人一脸茫然的表情中,李康矜持的表示,他会在今晚的成人课上讲解它们的含义。
本来李康是有些小民族情结的,准备采用北洋政府颁布的汉语音标,但最后想想,还是嫌太麻烦,没有拼音字母简练,给否决掉了。
况且北洋音标也有借鉴日文假名的迹象,与拼音字母也就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咱也大哥别说二哥了。
另一边,刚刚走出大厅的赵嗣业和齐预两人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往自己住的小窝棚走去。
两人因为志同道合,所以窝棚搭在隔壁。
“伯起兄,你说主公给的这张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弯弯扭扭的,好生别扭。”将东西安放好后,齐预想了想,还是决定找赵嗣业聊聊。
“主公不是说了么?这叫拼音字母。”赵嗣业一屁股坐在一个树墩上,满不在乎的开口道。
“伯起兄莫要敷衍在下,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齐预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赵嗣业闻言,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忽然凑到齐预身前,指着他手上的拼音字母表,神秘的说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一种仙符,这每个图案就是一个个符文。”
齐预立马激动了,难道是主公觉得我们去做教书匠有些委屈,所以特地做的补偿?
越想越觉得有理!
人一旦遇见未知的事物,脑子里下意识的就会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想,此刻齐预就是这样,他不仅立刻点头附和赵嗣业的猜测,更是自己脑补出一个理由,进一步说服了自己和赵嗣业。
“嗯,你看啊,这里不仅有仙符的图案,在每个图案的下面,主公还标注了发音,啊,喔,呃,咿,呜,吁这像不像是咒语?”齐预说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但马上又转而叹气道:“哎,只是主公却要在晚课上公开授学,真是便宜那班粗野鄙夫了。”
“只是不知那班鄙夫能不能体会主公的拳拳爱护之心。”赵嗣业也跟着摇头晃脑的唉声感叹道。
殊不知他们的这番言论,差点没让打旁边经过的杨平威笑岔了气。
李康此时正坐在桌前,时而埋首奋笔疾书,时而咬着笔稍,皱眉沉思,他想将脑海中不多的初高中理科知识一一记下来,防止时间久了,忘了。
这不,就是因为时间久了,他大学的知识都全忘了。
可惜,他不是计算机,能想起来的知识都是零碎的,根本无法构成完整的体系。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钪钛钒钒钒什么来着?
牛顿第一定律是怎么说的?啧怎么想不起来?不管了,随便安一个吧!反正命名权掌握在我的手里!
勾股定理,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长度的平方和等于斜边长度的平方。
圆周率31415926535
银镜反应
能量守恒定律
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李康同志终于将容易记起来的“黑科技”转化为面前平铺在桌子上的三张写满字的白纸。
这个结果着实令人难为情,李康脸皮抽动,尴尬万分。这要是让以前的老班们知道的话,呵呵
没有啊,我们学校从来没有一个叫李康的学生!这一定是谣传!各科老师异口同声的严词否认。
这画面太美,李康都不忍想象!
恰在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争吵声,因为健忘而恼羞成怒的李康瞬间找到了出气筒。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的将三张“黑科技资料”塞进抽屉,自己则迅速冲向房门,“哐”的一声,一脚将门踢开,黑着脸走了出去。
“主”不知何时守在门口的高初被这一突发情况,吓了一跳,刚想问出了什么事,一个“公”字还没出口,就见李康都懒得走楼梯,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目瞪口呆的高初慌忙将没说的话吞进肚中,迈着大步朝楼下追去,同时在心里为某位不知名的肇事者默哀了三秒钟。
在他的印象中,李康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由此可知那个倒霉蛋的悲催下场。当然,他这么急着追过去并不是担心李康的安危,更不是为了帮某人求情,主要是他想看看那个倒霉蛋是谁。
可惜,他终究是晚到了一步。
等他追上李康的时候,后者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招牌式的微笑,整个人神清气爽的站在那儿与周围看热闹的军士有说有笑的,一派和谐友好的氛围充斥于这座临时军营之中。
前提是,你要忽略掉被揍成猪头脸的两位队正大人。
稍微打听了一下,高初就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原来李康昨晚不是说第二队、第三队、第四队、第五队可以最主补充兵额嘛,这不,他们刚刚进行的就是这项活动。
他们选择的方法简单粗暴:让还没有编制的士兵们打擂台。
擂台只比两个项目:射箭和格斗!
这种比赛项目,结果一目了然,根本无法作假,优秀者很快就脱颖而出,被淘汰者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比试射箭主要是为了平真琦的第二队准备的,因为第二队的特殊性,也没有人跟他们争,所以他们早早的招齐了最后两个名额,现在已经狩猎去了。
而第五队的情况正好相反,他们没有发言权,只能挑别人捡剩下的。
所以目前对于好苗子的竞争主要发生在第三队和第四队之间,都想要最优秀的那几个,开始互相还好言解释,最后慢慢发展成争辩、争吵,直至开启全武行模式,倒是让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高涛、李壮二人看了一场好戏。
结果自然是他们的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李康,然后发生的事,看现场的情形就知道了。
事情不大,那李康发那么大火的原因显而易见,肯定是李康自己遇到了烦心事,而这班家伙正好怼枪口上了。
想通了这点,高初望向秦汉和周弼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
“既然喜欢打擂台,那你们干脆自己也上啊,光看着别人玩有什么劲?”李康笑嘻嘻的对着秦汉和周弼两人说道,“如果同时看上一个人,你们就各自派出一个人互相较量一番,谁赢了这人就归哪队,简单明了,不正符合你们的胃口吗?”
“是,主公英明,这么好的法子,也就主公您能想到。”秦汉拍着蹩脚的马屁,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使得本已肿大一圈的脸显得更是滑稽。
这副小人做派,真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能拉开上力弓的猛汉虽然现在能拉上力弓的人有很多。
懒得理眼前这俩货,李康眼尖的瞅到挤在人群中看戏的高初,向其招了招手,道:“高初,你留在这儿看着,等他们闹结束后,带着退役的人到王大富那儿报到,具体做什么活计,听王大富安排。”
说完,李康就吹着口哨,朝着另一边的窝棚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