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的身体就绑在满是血污的桌子上,手脚和绳子摩擦,都已经露出了白骨。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怜悯,残忍而粗暴的在那脆弱的的身体上发泄着自己的暴力,然后用利器刨开了往外凸鼓涨起的腹部,掏出了那可怜的小生命。”
“女人的生命十分的强悍,被撕裂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夹杂着毛细血管的浓黄色脂肪外翻在皮肤表面,黏稠的流状物质堵塞在伤口的表面,女人只能看着自己刚刚成型的孩子连着脐带从腹腔内部拖出,被蛮横的扔在地上。”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詹克微微眯起眼睛,好像能看到绝望的孕妇变成了满是血水的恶鬼,拼命地挣扎着却只能无力的倒回去,对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充满了怨恨。
斯文男人低着头,诺诺的道:“有些人喜欢婴儿鲜嫩的肉汁,他们将孩子扔到了锅子里,用滚烫的油烹炸着它白皙的皮肉,在婴儿刺耳的啼哭声中享受了一顿奇怪的晚餐。”
詹克走到一个暴民的尸体前,看着这个残破的人形肉|团,他的脸上只剩下嘴唇以上和眼睛相连的部分保持完整。
旁边还有一具尸体,他的眼睑已经翻白,鼻孔扩张到几乎涨裂的程度,能够看出,他在临死前遭受到的惨烈剧痛,以及导致面部彻底扭曲。
这个人,是被同伴生生踩死的。
温度,越来越冷,一道凄厉的呼啸声响起。
斯文男人和躲在旁边的男人张大眼睛看着詹克,他们的脖子同时迸溅出血箭,不敢置信的倒在地上。
唯一剩下的壮汉下意识地把头缩进了衣服里,瞪着满是恐惧的双眼,两条腿不停地颤抖。
他不明白詹克为什么杀了另外两个人,刚刚不是说只死一个人的吗?为什么另外两个人都要自己死,为什么应该自己死得,詹克却杀了另外两个人。
“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能够帮帮我吗?”詹克沙哑着嗓子开口。
已经恐惧到极点的壮汉再也忍受不了,“砰……”的一声趴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张大着嘴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帮我带他们一路走好。”
詹克轻轻地道,然后拔出白象牙,瞄准了壮汉。
“不,不,我不想死。你想干什么?你,你不能这样————”
壮汉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惊慌失措地连声尖叫着,随后猛然爆发出巨大枪声,刺耳的尖叫也随之嘎然而止,随即空气里迅速弥漫起刺鼻的火药味。
壮汉脸上顿时绽开一朵巨大的血花,几乎整个脑袋都被轰飞。
詹克缓缓放下握枪的手臂,看着地面上还在不断抽搐的尸体,用冷酷阴森的语气对身后的人说:“送他们上路。”
轰隆的发动机声响起,原本停在远处的步兵战车开始启动,呼啸着冲进了暴民中间。
坚硬的车身撞飞躲闪不及的暴民,他们惨叫着被车轮碾成肉泥,在这些张牙舞爪的钢铁巨兽面前,尖叫怒骂的暴民只能跑,拼命地跑。
但是这里的空间太小。战车硬生生地从人群里碾过,留下一条用鲜血、碎肉、骨头和泥水铺成的黑红色道路。
更多的暴民开始向着警戒线冲,他们要离开这个地狱,他们想要活下去。
清凉的风刮起,枪械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两秒钟的宁静,就像是时间暂停了一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疯狂和哀伤。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暴雨一般的枪声响起,漫天的火线像是末世的审判,把人们的绝望的呼救和声嘶力竭的咒骂淹没,成百上千的暴民像是割麦子一样,一片片的倒下去。
听不到惨叫,听不到求救,听不到嘶吼,耳边全是震耳欲聋的枪声。
二十分钟后,一个脸色刚强的下士走了过来,“啪”地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说:“主公,全部罪犯都已经处置,无一存活。”
詹克脸上呈现出病态的青白,他用力捏紧手中的枪柄,又慢慢松开、放下,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却又流露出一丝古怪的冷笑。
“让罪民收拾干净。”
他声音低沉的开口道,看着满是尸体的围场,在刺鼻的硝烟味中缓缓勒马离开,孤独的身影显得异常的高大,但是又极度的孤独。
在数万人的打扫下,安阳市很快恢复了正常。为了生存,惊魂未定的平民不得不走出家门,继续外出赚贡献值。在超强的体力劳动的折磨下,他们很快就对安阳发生的血腥暴动淡忘,只是偶尔当做谈资提上两句。
据统计,连同被詹克下令处死的两万暴民在内,这场叛乱造成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六万,还有将近两万人成了罪民,需要终生被奴役,用来赎罪。
可以说,这场叛乱造成了安阳城损失了一半的人,詹克之前很多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但是幸运的是,因为詹克之前就加强了对于重要机构和设备的防御,暴民们试图破坏仓库、发电厂、机械维修厂、医院等要害位置,都被强大的火力打了回去。
所以车辆、食品、武器弹药、油料等重要物资保存完好,暴民们只是在城西和城东的两个居住区进行破坏,造成了居住区房屋的损坏和人员的伤亡。
对于这场叛乱,居民们被暴徒们的凶残吓到了,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亲戚好友被残忍的杀害,看着自己侵害的妻子和女儿被粗暴的侮辱,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暴徒有着难以言语的仇恨,连带着对策划这次动乱的谭家也是极度的仇恨。
很多躲藏起来的暴民都是被他们发现和举报出来的,更有十几个暴民被愤怒的居民残忍的杀死,赤裸的尸体丢在大街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詹克并没有阻止居民狠辣的手段,甚至鼓励他们带着一对对士兵或是士卒抓捕暴徒,然后吊死在城墙上。
现在这个时代,不是往日的安宁年代,也不是形成秩序的新纪元,而是在新世界和旧世界之间的过渡期,想要重建秩序,就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詹克对这些暴民已经没有了憎恶,他已经将这次的叛乱当成了一次清洗。将不服从自己,懦弱愚蠢的渣滓清理掉,这样也能够更好的管理好安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