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奇葩哈哈镜 第七章空前回敬

    受此捉弄，开始穆云萍也想到了报案，但是又感觉这事儿有点儿犯难：一是难以启齿，这么一个超级性感的东西，向别人说起来都很难开口，如果报案那丢面子的知情面就更扩大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一句话：没法说！二是这玩意儿你说是别人捉弄你吧？那么是谁呢？你又一时找不出个嫌疑犯来，算是一个“无头公案”，又是没法说。三是谁能证明是别人给你赠送还是你自费订购的呢？如果是别人赠送的，那么你这该算不算收礼受贿呢？咳！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啊！

    她后来也想到过恶搞的人有可能是卓别角，但是你如何问他呢？哦，你给他说：“是不是你偷偷给我买了个电动按摩棒？”那么人家肯定不但不承认，而且还会嘲笑你自作多情！

    咦？她突然想起了前几天也接到了一个礼物，当时还感觉兴高采烈，现在想想，这两者……莫非有什么关联？他奶奶的，第一次怎么不是让秘密接收？第二次为什么非要我亲自签收？我为什么非要在大庭广众的场合打开呀？都是受他的错误诱导，才导致老娘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开的礼品盒，才让老娘丢了这么大人，咳，掉到人家设置的“温柔”陷阱里了！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想算了吧，不再考虑这个事了。后来她偷偷试用了几次这个“礼品”，感觉这东西还凑合。就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就在穆云萍收到特殊礼物的第二天，主管行政科的常务副处长赫震和行政科长牛耕云也接到了一份特殊“礼品”——市纪检会“喝茶邀请书”。两人如坠五里雾中,每个人的心里“坠”着个“大石头”一起走进了市纪检会。

    纪检会一位安主任和一位谢主任两人一起，先后分别“接待”了赫震和牛耕云。

    安主任和谢主任主要是问了他二人是不是有利用工作之便捞取个人私利的行为，两个人自然对此矢口否认。问了好几次，都是不承认。

    安主任和谢主任说：“有人举报你们在检查市矿务局时收取了对方送的好处，还用我说得再具体点儿吗？时间、地点、人物等等都很详细，还用我多提示你吗？”

    一下子点到了问题的实质和要害，两个人只好都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最后两个人都在“事实认定书”上签字承认了。

    安主任和谢主任告诉他们等候处理决定，就让他们回去了。

    赫震和牛耕云哪敢怠慢，赶紧四处托门子、走窗户，送礼请客，好一顿折腾。

    结果都是一顿瞎忙乎。

    赫震不得不咬牙找到了远房表舅的门上——这也是当初提拔赫震的主要后台。

    这位表舅副市长给了赫震好一顿臭骂。

    赫震陪着小心，一个劲儿地喊着“舅舅”、“舅舅”，说尽了好话。

    表舅副市长骂了半天，出了半天气。骂归骂，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最后还是给安主任打了个电话。

    安主任说：“（赫震他们）这个事儿，我们正打算给市领导上报，还没报上去呢，如果您再晚几分钟打这个电话，这个案子就到了主要市领导那里去了……您也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我尊重您，请您作指示吧。”

    表舅说：“我也没有什么指示，我是有求于你了——请你作作难，给我亲戚从轻发落呗。”

    安主任说：“嗯……好吧，我跟谢主任商量一下，这个事儿方便的一点儿就是，因为领导和别的人不知情。现在，最轻的处理，让他们把收的好处全都退出来，再有个诫勉谈话，其他处分啥的都免了吧。”

    表舅赶紧表示感谢：“嗯，麻烦你们了，现在我就叫他过去给你们敬酒去——一定让他们好好感谢你们。有时间我再单独请你们吃饭。”

    安主任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您是大领导，哪能让您请我们呢？我们是您的属下，也得听市长您的啊。”

    表舅说：“那怎么行？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你们的。”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赫震赶紧一溜小跑把一直在门口等候信息的牛耕云叫进屋里来，两个人千恩万谢地对表舅副市长说了一火车好话，然后再匆匆忙忙地赶过去“答谢”安主任和谢主任……

    最后，纪委找赫震副处长、牛耕云科长进行了诫勉谈话，要求他们将收到的“好处”退还原单位。也没有进一步追究他们。这样焦头烂额的两个人终于从“水深火热”中走了出来。

    有惊无险，痛定思痛，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在哪个环节泄漏了机密。

    最后他们想到，很可能那一次他们做这个事的过程中，本来是瞒着路海空的，后来很可能是被路海空发现或者偷听到了。后来又因为把路海空从这个科室弄出去，那么肯定是这小子发泄私愤，才报复告密的。

    也或许是矿务局那边做事不密，发生了“内讧”；抑或是他们矿务局搞阳奉阴违，对他们这个督查小组不满，明着送礼请客，实则设置陷阱，这种可能性也不能说绝对没有。

    不管这个告密者是不是路海空，但是他的嫌疑一辈子都不会洗清了。赫震和牛耕云因此恨死了这个路海空。

    这天，刘行科长把原成方喊过来，催问原成方，说：“处长让问一下，你当机关会计的事儿想的怎么样了？”

    原成方低下头重新想了一下，说道：“算了吧，我不想把自己拴在一个屋里总是给数字打交道。”

    刘行科长颇感诧异：“很多人都毛遂自荐想当这个会计，你却拒之千里，斩钉截铁，一口回绝了，咳，这确实是不少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啊。你太让人意外了，你真是个奇葩，不可思议！”

    原成方说：“一个机关会计岗位，有这么重要和抢手吗？”

    刘行说：“这个你也没认识到吗？这个位置的重要性非同一般啊。你说什么样的人选，领导才会考虑让他干这个呢？”

    原成方说：“最起码要坐得住，头脑清楚，懂得会计知识，能够日清月结，记不错账目吧。”

    刘行哈哈大笑：“这是最基本的，没说到点子上啊……还有吗？”

    原成方想了想，摇了摇头。

    刘行认真地说：“书呆子啊，真是书呆子！当官的最看重两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原成方说：“不好说，难道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吗？”

    刘行又哈哈大笑了，而且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看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原成方带着目瞪口呆的表情望着他——科长明显地笑出了眼泪：“你小子可真能逗啊！你是故意逗我还是真的天真幼稚啊？我记得‘牛克思’说过‘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好像是先哲圣贤尧舜禹他们的理想世界吧。你见到的当官的，是在切切实实为这两样目标努力吗？”

    原成方说：“应该有吧？那……我还真说不上来了。”

    刘行说：“哈哈，看来还真是书呆子气啊。当官的最看重的，一个是印把子，另一个是钱袋子，也就是权和钱。所以机关会计就是非常重要的二者之一。作为一个主要是为‘老一’管钱的人，要具备的几个条件就是：首先是领导信的过的心腹，或者可以发展为心腹的人；其次这个人应该稳当可靠，诚实老实，嘴要严实——对领导绝对忠诚，应该保密的东西绝对不能说出去。还有最最重要的就是人质要好，一定要忠厚老实，也就是要心地善良，不能有贪心，不能见利忘义——因为这无论如何也算单位的一个肥差了，从领导手指头缝里啦啦出来的一点儿油水，就够普通人家哼哧半年的收入。所以，机关会计也可以称为领导身边工作人员，或者领导心腹。”

    原成方恍然大悟：“科长这么一说，我仔细一咂摸，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刘行微微一笑说：“你刚知道啊？后悔了吧？想干会计，现在说还不晚。领导身边的人，做事一旦做到领导的心坎里，那么，个人或者家里有些什么事，领导自然而然会优先考虑你的。”

    原成方又是低下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嗯……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憋在屋里跟枯燥的数字打交道。”

    刘行说：“憋在屋里写文章，不也是很枯燥吗？”

    原成方说：“那要比倒腾数字有意思多了。”

    刘行说：“还是书呆子！咳，好吧，不勉强你——处领导对你出任机关会计抱的希望不小，结果还是让他们失望了。你听说了没有？人家好多人为了争这个岗位，都托副处长给‘老一’求情了。有夏山虎和路海空等人。”

    原成方笑了，他说：“领导打听打听绝对是不可能用这两个人当机关会计的。”

    这回该着刘行科长纳闷了：“为什么这么说呢？”

    原成方说：“一是决不能把小羊羔交给虎狼放牧吧，这个原因还在其次。二是主要的如果让他们当了机关会计，就等于掐住了领导的死穴，他们本来就是变着法子想着到处找领导的把柄呢，让他干这个实在是正中下怀。你领导一旦有一个事儿让俺不痛快，哈哈，你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他就抓着你的‘小辫子’，不把你送到检察院，也要想法把你弄进监狱。”

    刘行哈哈大笑：“哈哈，这不是书呆子也有开窍的时候吗？确实是这么回事，傻叉领导才主动授人以柄呢？这就是领导找会计非要找忠厚人的原因——领导谁也不愿来自己身边放个定时炸弹，给自己找不素净。好吧，你不愿干我也没法，强扭的瓜不甜……”

    这样，原成方与机关会计岗位也就失之交臂了。

    可是没多久原成方就当真后悔了。

    （与读者互动：一、让你去当领导心腹，干机关会计这一肥差，你愿意干吗？二、如果你是企业老总或者机关一把手，让你挑选会计人选，你会选任什么样的人担任会计？如果你是一般科员和一般群众，你希望什么样的人担任会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