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何秋看着眼前开着的窗,和倚窗而立的女子,晚风吹拂着她有些干的头发,没有扣好的衬衫领口此时已经有些春光乍现,而衣角也随风摆动,下体的一条白色小内裤若影若现,可那张脸却还有些稚嫩,天使和魔鬼的结合让人欲罢不能。
何秋把对着冷眉的手枪握得更紧,思量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有着奇特残忍的杀人手段,无害天真的容颜,高超的黑客技术。
身后的几个显示器上是其他特警队友被她所设置的机关困住的实时监控影像。难怪警局花了两年的时间也只找到皮毛,这次不知是哪个线人提供的消息,警队才有机会来逮捕她。
她打开火机,点上烟,猛地吸了一口,一下子烟雾缭绕,桌子上摆满了资料,是一些她之前所杀的人的犯罪证据。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眼神有些迷离,展颜而笑,手上的烟抖了抖。
“砰砰……”只一瞬,她已瘫软在地,可那个方向并未安排人员,哑然之余,冲上前把她抱在了怀里,躲在窗户之下,只怕射击的人应该还在。
“你……”
何秋拭去她眼角缓缓滑落的泪,看着勉强挤出一些笑的她,压住她流血的伤口。
望着满墙的受害者照片,所有的线索反指中间的半张照片,那是一个十一二岁被人护在身前笑的灿烂无比的孩子,旁边还贴着一份绝症诊断书。
可那孩子是那么的眼熟,和原首富之女,自己的初恋那么的相像。可初恋在她父母遇害,家产全部冻结之后神秘消失,自己不敢相信她会在多年之后杀害如此之多的人。
楼宇上,一黑衣人将狙击步枪放在改装过的大提琴盒子里,背上琴盒,颤抖着拿出火机将半张泛黄的相片烧掉。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我的好妹妹。”烧着的照片上是另外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冷眉头疼欲裂,原来被爆头是这样的感觉,可自己似乎还有意识,猛地用力睁眼,只见面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急急忙忙地解开自己的裤子,而他的衣着十分的奇怪,穿的是汉服,还留的长长的头发,合梳在一起。
“你是谁?”
他看过来淫笑着,“臭娘们,居然醒了,你放心,哥哥我会下手轻一点的,乖……”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冷眉只觉双手被绑,便慢慢往后挪,直到靠在墙上,“我问的是你是谁。”
“哟,傻妹妹,你被撞傻了吗?我是你的好哥哥呀,难得哥看上你,你说你几次都不从,只能把你绑到柴房,苦了我的小人儿咯。”只见他一下子扑了上来,冷眉一个转身,背靠着墙站了起来。
一脸无奈的朝他的腹部踢去,他一下子疼的倒在了地上,连连打滚。“你个狗杂种,居然打老子,你活腻味了吧,你一个妾室生的臭丫鬟,居然打我,如果不是我娘赏你们一口饭吃,没把你们赶出去,你们早就在外面饿死了,你居然还打我。”
“早说不就好了。你刚才要对我做什么?”冷眉双目怒瞪,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只见他站起身来要反抗。
冷眉腿抬起十分快速利索的回击,并在他的肚子上又踢了一脚。“我问的是你刚才要对我做什么。”好在自己衣衫完整,要不可不敢保证现在不会立马要了他的性命。
“我……我……哎哟……你……妈呀……”冷眉一连又朝他的肚子狠狠的踢了三下。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轻哼了一声,冷眉继续朝他的肚子踢去。
“喊啊,用力喊啊……声音这么小啊,刚才吓唬我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哼……”听着远处微微有些脚步声,冷眉又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便在角落躺倒,用脸蹭了蹭地上的泥巴,把头发在草堆里拱了拱。
“臭娘们,你敢打老子。古若菲,看我今天不把你办了。敢打老子……”古若耀举起手,看着刚才还恶狠狠朝自己踢着的若非现在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抬起她的脸就往她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可她无声的狂笑着,门一下子被打开,十几个仆人一下子冲了进来。古若耀一下子把抓着古若菲的手拿开。
那些冲进来的仆人也都一下子傻了眼。“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媚,你挤什么挤,你女儿怎么会在这,不是派人给你去找你女儿了吗?不过半天没见,你女儿还能没了不成,你……”
众人看着若菲脸上有掌印,发丝凌乱,头上满是稻草,脸上也满是泥巴,还有不少的擦痕,躲在角落不敢抬头,看着让人怜惜。
古若耀一下子跑到古大夫人面前,抱着他娘,哭喊着:“娘,若菲打我,她踢我,踢了我好多下。”
众人看着不过十岁的若菲被双手绑着躺倒在地上,而古大少爷居然就这样讲瞎话,就算若菲没有被绑住双手也打不过一个十六岁的男子。
林媚看着自己的女儿双手被绑着,十分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一下子冲了上去,心疼的把女儿抱在了怀里。“若菲,你怎么了,你的脸,若菲……”
“娘,真的,若菲她打我。”古若耀看着一脸难堪,一言不发的娘,还有旁边都不相信自己的仆人,转过头去看着刚才还对自己拳打脚踢的若菲此时正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任由她娘抱着她。
如果不是疼痛难当的肚子,古若耀自己也怀疑刚才是不是撞着鬼,看错了,这个平日里乖巧无比的古若菲居然一下子武功变得这么好,还下手那么重。
“娘,你看……”古若耀拉起自己的手上的衣服,和腿上的衣服,但没有一丝的伤痕,便要开始脱衣服给娘亲看肚子上的伤。
古大夫人轻声的说:“你干什么?你还嫌不丢人吗?”
“林妹妹,现在你女儿也找到了,好了,皆大欢喜,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古大夫人挥了挥手,叫众人散去。
林媚怒吼道:“皆大欢喜?你看看,你看看我女儿的脸,这么深的手掌印,你儿子打的可真够狠的,这大白天的是要干什么?把我女儿手绑起来?”
“她……她不听话,我把她绑起来教训她。”古若耀话一说出口就被她娘给用手肘捅了一下。
“大夫人,你教的好儿子,我的女儿做错什么了?平日里你们让她做事,她哪件没做?你打她就算了,你名义上是她的娘,你儿子呢?你儿子凭什么打她?”林媚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眼里有些许泪光,楚楚可怜的若菲。
“她是妾室所生,在家里不过比仆人高一点,照样是个丫鬟,我打她怎么了?“
“那请问大少爷,我女儿做错了什么?“林媚摸着若菲脸上的手掌印,心疼的落下了泪。
古若耀,一时想不出来若菲可以犯的错,若菲平日里让她做什么她都做,就算让她上树掏鸟窝,她再怕也会做,唯独自己碰她她会反抗,可这却是说不得的。
“古若耀,我也很想知道,若菲到底犯了什么错。”众人见老爷来了都忙着退后。
后院偏房中,冷眉想起刚才那些鱼贯而入的人和发生的事,又闭上了眼,自己之前还刚被人爆头,现在又发生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心里颇为混乱,便沉沉睡去。
而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觉,醒来看着铜镜里只有十岁童颜的自己,小心翼翼地摸着脸颊,感觉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大眼睛双眼皮,脸上是肉嘟嘟的婴儿肥,只觉可爱,和自己小的时候有些相似,有些欢喜,更多的是不适应,比如现在林媚,好像就是自己的娘亲,正一口一口的给自己喂药,想着自己喝都不行。
“娘来,你的手刚才被绑了,疼,娘喂你,娘对不起你,又让你受苦了。“冷眉已经快十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母爱,喝下粥一时有些哽咽,现在的自己是古若菲,是这个可怜女人的女儿。
门被轻轻推开,古镇雄拿了一些梨子进来放在了桌子上,“若菲好些了吗?爹看看。”
林媚偷偷地抹了抹眼泪,坐起身来把其中的一个梨子拿去洗掉生火炖起来。
“我没事。“
古镇雄看着已经被梳洗过,只是脸上还有些掌痕的若菲,轻声问道:“若菲,哥哥带你去柴房做了什么?”
若菲摇了摇头之后就低下头不再言语。
“不怕,若菲你告诉爹,爹帮你做主。”看着眼前五官端正一脸严肃但还是努力挤出一点微笑的古镇雄,刚才进柴房的时候他一脸愤怒,而且对古若耀疾言厉色,看来是个明白人。
“哥不让我说。”若菲估计把声音放得很轻。
古镇雄看着一直低着头不敢说的若菲,果然自己那个畜生儿子又吓唬若菲不让她说。
“若菲,告诉爹,不要怕,你不和爹说,爹怎么帮你。”若菲双目通红,快十年了,好久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这个一直声称为爹的男人,轻柔的握着自己的肩膀,满眼的疼惜和内疚。
当年还是孩子的自己在面对双亲被害离世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助,被逼要急速成长起来,而这个男人臂膀坚实,说要帮自己,若菲盈盈的泪眶有泪落下。
“他让我不要动,不要叫,闭上眼睛。”古镇雄双拳紧握,看来自己没有怪错那个老是闯祸的儿子,看着满眼通红在抽泣的若菲,心直直的疼,一下子抱住自己瘦弱的女儿。
“若菲,以后不能让别人碰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以后你哥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对你,你要和他说不。“
抱着这个为自己着想的爹,若菲一时难以控制,快十年了,早就忘记以前是怎么和爸说话的了,“我不敢……”
古镇雄抱着一直在抽泣,浑身发抖,轻声哭着的若菲,把她拉离自己,严肃的问:“为什么不敢?”
若菲已经哭花了脸,肩膀一下下抽着,鼻涕也流了下来,看着女儿这样,古镇雄的心再坚硬这一刻也柔软了下来。
“他说他是大少爷,我是妾室生的,就是个丫鬟,大少爷说什么,丫鬟就做什么,我让你不要动你就不能动,你敢叫我就打你,反正你一个下人就算……就算死了……都不会有人……管你。“
古镇雄勃然大怒,一下子站了起来,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床柱子上,自己虽然知道平日里若耀有命令若菲做这做那,但不知现在的他已经混账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若菲是妾室所生,那也是他的妹妹,那他居然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若菲乖,不哭,爹会给你做主的,你娘去给你做炖梨了,等下你吃,爹有事要办,先走了。”若菲看着愤然离去的古镇雄,坏笑着,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要知道,向来只有自己调戏别人占别人便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