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看守所,刑拘室。
中年男人被带进来之后一直叫嚣说上头有人,让丁暮识抬举把他放了,不然就找人操他爹操他妈操他祖宗十八辈……诸如此类的口不择言只多不少的持续了半个小时。
丁暮在一旁修了半个小时指甲,见中年男人安静了下来,才站起身,拿起手边一沓a4纸走到他跟前睥睨着他:“怕你不服气,所以我刻意来跟你解释下我是怎么知道你杀了你老伴儿的。”
“我没有!”中年男人矢口否认,眼白被血丝占据,唇角有口水流出,满目狰狞。
“你不用急着否认,等我说完再表态。”丁暮说完这话满面春风的笑了笑,而后步入正题了:“你报案时说杨杨扬去过菜市,然后你老伴儿就死了,你话里重点在于‘杨杨扬去过菜市’,我接手的百分之九十配偶遇害的案子幸存的另一半都是悲痛难掩,除了悲痛之外他们也有愤怒和怨念但都不及你深,你的愤怒在你的悲痛之上,杨杨扬于你的重要程度似乎也在你老伴儿于你的重要程度之上,你觉得合常理吗?剩下的百分之十跟你情况差不多,开启疯狗模式,乱咬人,看谁都像凶手,但他们并不是跟你一样有如此准确的目标。你盯上杨杨扬无非是因为她的钱,毕竟她只有钱这件事人尽皆知,至于原因……跟a的奢侈名包有关系吧?”
丁暮说完把手里a4纸丢给他:“岑瑰芝女士固定额度为十四万临时额度为二十四万的信用卡透支二十四万逾期五个月,且没有还款意愿,法庭审判信用卡诈骗成立……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吧?这就是你要杨杨扬来理你老伴儿后事的原因吧?这就是你想把你老伴儿的死诬陷到她身上的原因吧?”
“我……没有。”中年男人底气不足了,捏着那几张a4纸的手指泛了白。
丁暮坐回原位,说:“信用卡出账账单中百分之七十花费都在奢侈品上,另外百分之三十在各种车的保养上,车主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你应该早就想对你老伴儿动手了,但让她死容易,账却不是那么容易还清的,所以你一直在等待机会,直到最近被说‘命硬衰神’的杨杨扬出现在菜市,你觉得机会来了,杀人,报警,然后让我把杨杨扬叫来。你想让她受大庭广众悠悠众口的压力应下帮你理你老伴儿的后事,想到时候把账单一并给她,解决这一屁股账。当然,这并不能判断你老伴儿死在你手上,还是你那句‘安安稳稳’提醒了我们,你怎么肯定你老伴儿死前不是安安稳稳的呢?只能说明,你当时就在她身边,那在她身边为什么没有阻止她自杀呢?在她自杀后为什么没有及时送医院呢?”
中年男人搁在桌上的手蹭着桌边滑落,手里的a4纸散了一地。
丁暮走到门口,从门外管教干警手里接过自封袋,接着长桌扔过去,一个好看的抛物线之后稳稳的落在了中年男人两腿间,说:“你老伴儿左手拿水果刀插.进心口位置,无论是插入姿势还是痕迹鉴定结果中整理出的她的生活习惯,都指向她是自杀,但你这双鞋鞋底却有微量混合了血液的皮肤组织,与她dna相符,与她持刀那只手虎口处的擦伤也正好对上……还用我现场还原吗?杀人凶手。”
中年男人双肘搁在桌上,双手抱头,痛哭起来。
“即使杨杨扬应下帮你老伴儿还账,警方还是会调查你老伴儿的死因,你这漏洞百出的杀人过程、没有进行销毁的鞋和无法抹掉的信用卡诈骗审判书都指向你就是凶手。”丁暮走过去从他腿上拿起自封袋,走向门口,在开门前,又说:“在法院决判书下来之前你会临时被羁押在这儿,虽然在此期间你的表现与你的最终刑期无关,但仍要提醒你,不要找事。”说完开门离开。
——
杨杨扬家。
别戈拿着那本杨杨扬的传记,看的津津有味。
杨杨扬过去坐在他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看向他所看的页面,说:“看这么认真?看完写篇读后感给我。”
别戈瞥了她一眼,他只是无聊的紧。
“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叫钟未的作者单给我写了本传记吗?”
“你拿钱砸,或者你威逼利诱。”
“啧,你认识我时间太短,我不介意对我错误的认知,但如果下个月你还这么说就是找不爽了。”
别戈挑眉:“所以你是要告诉我,她给你写书出于自愿?出于对你的崇拜?”
杨杨扬淡淡笑:“崇拜不至于,除了李逵和丁叮当,没有第三个人崇拜我。钟未会给我写书,也算是自愿吧,原因是她现在的老公是我介绍给她的。”
别戈抽了抽眼角。
这时候,门禁喇叭响了。
别戈看向门口,示意杨杨扬去开门,杨杨扬装死,挺着腰板岿然不动。别戈见此状,把她的屁股从腿上搬了下去,起身去开门了,刚走到半路,门开了,李逵和丁叮当两个人扒着门框往里挤。
“来我家的除了李逵和丁叮当再加上她那个哥哥外就是类似于你这种,住户系统联网出了问题,需要人工来收水费电费各种费和查水表燃气表各种表,而这个时间,收费查表的下班了,丁暮若来会提前给我打电话,但他现在肯定还在局里整理今天的案子,那么就只有李逵和丁叮当了。她俩都有钥匙,李逵随身携带,丁叮当偶尔会忘记,但今天我约了她,她在不了解我心情的情况下肯定会给李逵打电话拉她一起,她跟李逵过来的话根本不用我去开门。”杨杨扬说完一脸好笑的看着别戈。
别戈对着杨杨扬竖了个中指:“贱!”
杨杨扬心情愉悦。
“扬,菜市死人那事儿怎么样了?”丁叮当进门就冲向了杨杨扬,伏在她胳膊上。
李逵半耷拉着眼皮,很是不屑丁叮当的狗腿行为,拎着琳琅府叫的海鲜全宴,在餐桌上摆盘,别戈过去帮忙。
李逵没话找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别戈。”
“哪个别哪个戈?”
“别人的别,戈壁的戈。”
“你这名儿不是你自己取的吧?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姓别的?”李逵问。
别戈手上动作不停:“我也没听过有女的叫李逵的。”
李逵不开心了,语调冷了一些:“姓别的,我知道我们家扬长的可人又笑的迷人,但我告诉你,可不要爱上她,到时候哭的是你。”
别戈听到李逵这话,直起身,对她说:“我看不上她。”
李逵笑出声:“我已经不记得听多少人说过这句话了,那些人到最后都跪在我健身房门口让我帮忙说好话呢。”
“有这么夸张?”别戈是用很是随意的口吻问出这句话的。
丁叮当走过来:“就这么夸张。”
别戈回过头,看了眼丁叮当,说:“你怎么解释我没有这种感觉?”
“时候未到。”
别戈在丁叮当话毕后觉得自己问出的问题太过愚蠢,轻笑了声。
“他跟扬是怎么遇上的?她向你邀欢了吗?”丁叮当八卦心思作祟。
李逵插嘴:“我用约炮神器搜索的附近人,然后他就上门了。”
“咦——”丁叮当嫌恶的瞥向别戈。
“我不是,我是来找她要网费的。”别戈说。
“聊什么呢你们?”杨杨扬也过来了。
“说他是怎么在登上你家门之后又登上你的床的。”李逵对杨杨扬说,说完又面向别戈:“就算一开始是乌龙,但你还是甩鸡.巴把她上了啊。”
别戈待不下去了,转身去了阳台,衔起杨杨扬放置在阳台上的水烟头,用力吸了一口。
李逵跟丁叮当眼神还在别戈身上,有人说:“看,抽扬的水烟。”有人附和:“嗯,已经这么亲密了。”
杨杨扬捏了捏手上骨节,然后给了她俩两巴掌:“我们先来说说用我家网使我电脑下片不缴网费电费的事情吧。”
丁叮当捂着被杨杨扬打中的后脑勺,撅起嘴:“你会在意那点网费电费吗?”
“那我们再来说说用我家网使我电脑下片用剪切,然后删种子清浏览的事情吧。”杨杨扬又说。
“我们还是接着说那个卖肉的中年男人杀他老伴儿的事情吧。”丁叮当试图转移话题。
李逵马上会意,接口:“中年男人卖肉,肯定不如小鲜肉好卖啊,姿势不多,体力不好,就剩一有经验了,经验可远不如前两项有说服力啊。”
杨杨扬是那种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人吗?她说:“不给片子就给钱吧。”说着用下巴指向别戈方向:“给他,五倍。”
李逵跟丁叮当小心肝颤了三颤,对视一眼后丁叮当谨慎的拍她马屁:“你还用看片儿吗?你就是一套行走的a.v啊,随时随地解锁各种新姿势。看看别戈小哥哥,比我第一次见他时候又瘦了,一看就是你鞭策的……”话到最后变了味儿,马屁就这么拍到马蹄子上了。
眼看杨杨扬要再次抬巴掌,李逵和丁叮当开始吆喝:“吃饭啦吃饭啦。”
“别戈小哥哥,过来吃饭啦,不吃没得啦,没得啦又要瘦啦。”丁叮当拿着张纸巾充手绢朝别戈招呼。
别戈不想搭理她们。
杨杨扬坐了下来,掀了眼皮看丁叮当:“别管他。”
见杨杨扬发话,丁叮当就不管他了,坐了下来。
“你怎么没带凉他来?”李逵突然想起丁叮当的儿子,问她。
“他不愿意来。”丁叮当回。
李逵左眉微挑:“怎么会不愿意来呢?他不想见他俩干妈吗?”
“他是不想见他亲妈。”杨杨扬接李逵的话,又说:“对于我干儿子来说,一天就两种时候不眼疼,一是在睡觉的时候,二是在看不见他妈的时候。”
丁叮当把螃蟹壳子往桌上一拍:“你放屁!我自己儿子会嫌弃我吗?”
杨杨扬叼着螃蟹腿,腾不出嘴来回她,就没理。
丁叮当见杨杨扬不做反应,双脚蹬上椅面,弓着上身往杨杨扬方向曳。
李逵扒住丁叮当的胳膊,提醒:“她现在是俩人,你打不过她。”
丁叮当甩开杨杨扬的手,扫了别戈一眼之后说:“你真的以为打起来的话别戈会向着她吗?
“就算不向着她也肯定不向着你啊。”李逵再提醒。
“你不帮我吗?”
李逵呲牙笑,搬着椅子往后退了两步:“我们要友爱。”
听到这话,丁叮当抓起两只螃蟹腿朝李逵扔去,正中左脸,黄色的秘制酱料糊在了脸上。
李逵黑了脸……呃,忘记了,她的脸本身就挺黑的了。李逵的脸在原有的黑度上又黑了一个度,她抄起半盒只剩壳的朝天鲍用投铁饼的姿势投向了丁叮当。
抽水烟的别戈看到两个吃着吃着饭打了起来的人,太阳穴青筋突突跳动不停。
最淡定的还属杨杨扬,正吃的开心,全然不理眼前已经是针尖对麦芒的景象。
别戈没经历过眼前这情景,跳下了阳台,走向杨杨扬:“你不管?”
杨杨扬扯下一只螃蟹腿,递向别戈。
别戈没接,原因是在这时候替杨杨扬挡住了横来的一盒虾酱。
杨杨扬抬眼看着别戈脖子上的黏稠物,站起身,拉着他进了卫生间,从纸抽里抽了两张纸,细致的给他擦掉,然后抱臂看着他,也不说话。
别戈仰头,在整面的镜子墙上看自己的脖子,沾过虾酱的地方还有一片淡淡的暗红色,他左手伸向纸抽,半路被杨杨扬的手截住了,别戈看了眼被杨杨扬握住的手,又看了眼她的脸,眼神示意‘干什么’。
杨杨扬握着别戈的手带到自己的后腰,腾出双手用来摩挲他的胸膛。
“你要在这里?”别戈皱起眉。
杨杨扬没说话,嘴唇贴近别戈的脖子,蹭到那片沾上虾酱的皮肤,吐出舌尖,围着边缘轻舔。
别戈受不了搔痒也受不了杨杨扬的挑逗,缩了缩脖子,双手向下掌心贴近她大腿根部,将她整个人托起放到洗手池上,弓腰埋首在她的胸线。
突然,杨杨扬本来闭着的眼一睁,心口处的熟悉痛感向全身各处蔓延开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蜷缩了脚趾。
别戈察觉到了杨杨扬的异样,抬头看她,在看到她那两股修的整齐的眉毛纠结到一起模样时,问:“不舒服?”
杨杨扬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手摸向别戈的裤链,拉下的同时另一只手伸进去掏出炙热引向自己的倒三角。
别戈按住她的手,暂停了她的动作,问:“哪儿疼?”
杨杨扬挽起唇角,胸腔传来低笑:“胃疼。”
“药在哪儿?”
杨杨扬垂首看向他身下穿过裤链探出大半截的炙热,说:“在那儿。”
别戈捏起杨杨扬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在哪儿!我只问这最后一遍,这遍之后疼死我也不管!”
“我说了,在这儿。”杨杨扬说着把脚丫伸过去蹭他的炙热。
别戈呼吸一滞,抬起杨杨扬的双腿,挺腰刺入。
“啊——”杨杨扬虽有心理准备,却没有身体准备,这种情况下整根没入真他妈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杨杨扬惊呼出声时神经一紧,阴.道也一紧,别戈被紧致感压迫的闷哼一声,直抵神经的快感使他加快了抽.插速度,一时间,渴望,欲望,贪妄,尽数袭来,让他顾不上去想杨杨扬的身体能不能承受。
卫生间内大汗淋漓,卫生间外熄了战火,两个不久前还大打出手的人现在全都趴卫生间门口,耳贴门面的听里边的动静。
“操上了又。”丁叮当啧了声。
李逵也啧一声:“回想起扬曾经的男人天天给她射一斤精.液洗脸的那段时光,我突然就心疼别戈了,他这么瘦弱有那么多精.液吗?”
“你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扬现在就剩这么一个男人可以榨了,于她来说这个就算差劲也是好的。”
李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问:“凉嗣精.液多吗?质量怎么样?”
“你看我儿子就知道我们家凉嗣精.液质量怎么样了。”丁叮当略得意。
李逵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卫生间内。
“套——套——”杨杨扬提醒。
别戈不理人。
杨杨扬忍着呻.吟,在别戈的炙热摩擦她穴壁时没有漫溢出口,她咬着牙关再次提醒:“套……”
别戈不理人,由快速的抽.插改为九浅一深,勾的杨杨扬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她也不管套不套的了,开始央求:“要……”
“要什么?”
“要你……”
“要我什么?”
“操……”杨杨扬这句真的是在骂人。
别戈将杨杨扬两条腿交叉提起举高,左手握住她的脚踝,挺腰用力撞击,用力贯穿。
“啊啊啊……卧……槽……”杨杨扬被别戈射.精前的一个挺身动作带出高.潮了。
别戈上身瘫在杨杨扬身上,偏了头,把嘴巴贴近她的耳朵,说:“内.射了,介意吗?”
杨杨扬推了他一把没推开,骂:“你他妈……射完了问我……介意……吗?”
门外的李逵和丁叮当见戏终了,起了身接着去吃螃蟹了,吃着吃着就开了杨杨扬一瓶柏图斯,喝着喝着又开了一瓶。
杨杨扬出卫生间门就看到李逵和丁叮当一人抱着一瓶她以前炮.友送的酒喝的爽,她懒得搭理她们,在电视柜里翻出药,大白药片嚼着吃了。
别戈从杨杨扬身后拥住她,说:“我尝一下。”
杨杨扬扭头就把嘴巴给了他。
别戈亲上她的嘴,伸舌头在她口腔扫荡了一圈,苦涩穿透舌尖上了脑,引得他眉头紧皱。
杨杨扬笑他的表情,从他身边走开,上了床。
别戈更是先她一步靠在了床边缘的‘驼峰’,将她揽进了怀里,他为他这个行为找了个借口:“做完爱容易空虚。”
杨杨扬没有躲开,任他搂着她。
餐桌上的李逵和丁叮当这会儿喝飘了,两个人蹬上了桌面,开始互揭黑历史,还时不时的捎带着把杨杨扬的黑历史也道一道。
“我还有人追呢!你有吗?你就剩有妈了!”丁叮当指着李逵的鼻子,说。
李逵打掉丁叮当指着她的手:“你说林焕闻吗?林焕闻现在爱扬。”
“对啊他爱上扬了,我跟你说,他告诉我他要买下扬去过的所有地方。”
“我知道那个事,结果后来他只给扬买了一个地球仪。”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林焕闻在我推特上评论说爱我……上个礼拜。”
“林焕闻个朝秦暮楚的荡货……”
丁叮当伸出食指在李逵眼前晃了晃:“你错了,我的推特是从扬手上抢过来的。”
……
床上的杨杨扬和别戈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