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对于长惠在短短几天里就能摸到这些情况非常满意,道:“长惠书记,你的担子不轻,乞丐问题只是浮在表面上的,暴露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这是一场攻坚战,必须要完成任务。另外,我听说这些乞丐可能是有组织的,这一点你要注意。”
节后的陆渐红异常忙碌,虽然很多事情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但是参加会议、听取汇报、安排工作,将他的生活排得满满的,充实而紧凑。
不几日,中组部常务副部长连长乐驾到。
陆渐红根本就没有想到,何必的死会引发我国的一次政治动荡。严谨一些的话,用“动荡”这个词并不合适,应该说是大的调整。而重安作为始发地,更是首当其冲。
在连长乐来之前,陆渐红曾向中组部刘克明打探消息,刘克明一开始的回应比较含糊,陆渐红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在没有正式行文之前,即便是与陆渐红关系如此密切的刘克明也是不会透露出什么口风来,不过陆渐红也知道,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刘克明会在第一时间告之自己,中组部虽然掌管人事大权,但是在很多时候,也是实现领导意图的一个工具而已。而后刘克明还很轻快地跟陆渐红开起了玩笑,说是重安的形势一片大好,这都归功于陆渐红,既是主要领导目光独到,也是陆渐红能力超强。
这是陆渐红第一次与刘克明谈及重安这一名市委常委的事情。
其实这个人事还是有一些复杂的地方的。
重安一共十三名常委,由于何必的死,只剩下十二位,纵观目前的常委分布,重安已经不可能再从内部产生常委了,如果是空降的话,那么又涉及到一个问题,空降什么职务的人员过来?
三天前,陆渐红接到刘克明打来的电话,刘克明只是说了一句话,要做好重安人事调整的准备,话虽平淡,但是语气之中却是透露出一股凝重之意。陆渐红很有些吃惊,重安要进行人事调整吗?那又会怎么调整?
不过陆渐红并没有去问刘克明,不到最后一刻,恐怕刘克明也未必知道会如何调整,然而即便是自己知道了这个情况,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这样的调整,显然不是哪一个人做出来的决定,而是通过会议达到最终的平衡才有这样的一个决定,也就是说,这是任何力量也无法改变的,所能做的也只有服从决定,否则就是没有大局观。
在这个背景下,陆渐红没有试图去改变些什么,而是在想,重安会有什么样的调整。饶是陆渐红才思敏捷,但在如此缥缈的情形之下,他也是无法猜得出来。
在连长乐到的前两天,中组部的考察团抵达了重安,对常务副市长李冬根和市委秘书长重双城进行了考察和谈话,这个动作再次让陆渐红吃了一惊,而同样吃惊的还有市长朱耀庭。这样的考察无异于是在告诉众人,这两个人将会有调动,这对于朱耀庭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李冬根和重双城都是陆渐红的人,他两人的调离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削弱陆渐红在常委会上的力量,但是隐隐的,他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中组部这样的动作与他之前的努力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那么只能证明一点,现实与理想出了很大的偏差。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李冬根和重双城都有可能要离开重安,因为在重安并没有再适合他们的位置,那么比较难以确定的就是新来的两位常委会是谁的人,而同时,调整了两位常委,并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那就是何必死后的那一位常委空缺。
这个答案很快得到了公布,在对李冬根和重双城谈了话之后,又对泉山区区委书记姚正中进行了谈话。
姚正中是厅级干部,他的提拔虽然也要经中组部考察,但是在这个时候的考察就显得非同一般了。
在考察完毕之后,中组部并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朱耀庭有点坐不住,第一时间找到了陆渐红。
陆渐红并没有认为这是朱耀庭弄出来的事情,不是小看他,如果他有这个能耐的话,就不是到重安来任市长了,所以面对朱耀庭的疑惑,他也是无话可说,不过从朱耀庭目光中隐隐流露出的担心之色,陆渐红感觉到,新的几位常委恐怕不是来辅助他们两个任何一人的。如果是辅佐自己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是辅佐朱耀庭,他恐怕也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和警惕吧。
常务副部长连长乐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和几位工作人员以外,还带来了两个人。陆渐红已经知道了这二人的姓名,一位叫张森奎,是国务“阝完”办公厅副秘书长,他是来任常务副市长一职的,不过他虽然在此之前就是副部级,但是似乎并没有从事过政府工作,忽然间便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足以证明了其“实力”。在得到这个任职的时候,陆渐红曾向刘克明打听过他的情况,刘克明只是让陆渐红翻一翻历史,之后陆渐红才知道,这个张森奎的背景很不一般,既是红三代又是官二代,他爷爷曾是抗击日寇的高级将领,其父更是两届前的政治局常委,以其四十八岁的年纪才干到常务副市长的位置,这个速度有点慢了。
另一位叫练史诗,在此之前任京城市的石北区区委书记,接任重双城市委秘书长一职,而另一位市委常委也不出所料的落在了泉山区区委书记姚正中的身上。至于李冬根和重双城的去向,作个交代。京城的人事也有调整,市长周松林被调往其他省份任省委一把手,而他的位置则被李冬根取而代之,重双城却是去了江东任省委组织部长,总之,这一次何必的事引起了全国政坛或大或小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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