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翠松手将唐牛抛下,还未等人落地脚尖一挑,整个人便朝唐清林飞去,口中说道:“放人吧!”
唐清林忙伸手接住唐牛,一瞧还活着不禁舒了口气。唤过一个兵士将人抱走,转身对马小翠道:“如此我等不客气了,还请手下留情。”
马小翠见他说完,唐清元和另外一人走上前来三人并排在一处,不解道:“这是做什么?不是答应放人么?”
唐清林拱手道:“你方才说过,要么放人要么一起上来与你打过,在下不会放人,只能答应选择后者。”
马小翠听罢顿时恼了,可是眼前人说的没错,自己方才的确说了那话供他们选择,人家此刻非要与自己打过倒也无可反驳。想到此说道:“既如此那便打吧,可我下手没得轻重,伤了残了不要怪我。”
唐清林笑道:“自然不怪。”
马小翠点头道:“那便一起来吧。”
唐清林三人再次抱拳施礼,各自从身后拽出两柄宝剑将马小翠围在当中,唐清林说道:“在下兄弟平常极少联手,面对你这样的高手若单打独斗绝无胜算,只好一起上了。我父创了一套剑阵名松雪,请小心了。”
马小翠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耐烦道:“你可真啰嗦,你媳妇整日里面对你这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男人难道不烦么?”
“我妻贤良淑德,最爱听我说话。”唐清林笑道。
“少废话,动手!”马小翠忍无可忍猛喝道。
唐清林闻言不再说话,三人六柄长剑手中一震缓缓画圈,剑圈由大渐小,由疏渐密,在马小翠四周织起一张肉眼可见的大网。
马小翠眼光连闪,动也不动。
剑网环绕中,数柄长剑微不可查的透网而入向她刺来,马小翠伸手指尖连弹,那剑光随之消失不见。如此往复数回后,剑网织的更密并伴着阵阵呜呜之声,入耳像极了数九寒冬屋外大雪纷飞中夹杂的呼啸的冷风。
马小翠望着眼前的剑网眼神中忽然生出一丝疑惑,身旁的唐清林三人如同轻烟一般消失不见了,画面转换感觉身处的环境也有些不同。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兽皮扛着三股铁叉的男人向她走来,皮靴子踩在地上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再往他的脚下望,满地都是厚重的积雪,她向四周一瞧,自己竟身处在白雪皑皑的旷野之中。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她口中喃喃道。
惊愕间那个男人朝她喊道:“雪儿,你怎么跑出来了?”说着来至近前丢掉手里长叉俯身过来抱她。
“你是谁呀?干嘛碰我?”她惊叫着推开这人的手连退了几步。
男人一鄂,随即笑道:“傻孩子,我是你爹,冻坏了吧?快随我进屋去。”
见这人又伸手来抱自己,她又急又怒,伸掌拍向男人胸膛,手掌还未碰到对方突然张口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了自己伸出去的手,那是一只冻得红通通的小手,是一只孩子的手,再瞧另一只也是同样大小,她又摸自己的脸,冰凉无感。低头瞧自己,除了一双穿着兽皮靴的小脚之外,竟还穿着一身褐色的兽皮衣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尖叫道,猛然发现自己声音也变了。
“雪儿,你是不是病了?”男人慌忙问道。
“我不叫雪儿,也不认得你。”她说着扭头便跑。
男人俯身抄起铁叉两步上前将她抓住直接扛在了肩上,看了下方向大步走去,她又叫又打却丝毫不起作用。
一间木屋,是用一棵棵整树砍出树干建起来的,树皮有些已经干裂剥脱。
她蜷缩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毛绒绒的兽皮,男人脱了兽衣开始生火,又自靴子里抽出刀来将一只野狍子拽过来剥皮清理。
“这是哪儿?”她开口问道。
男人抬头朝她呵呵一笑,回道:“傻孩子,这是你家。”
“这不是我家,我也不认得你。”她又道。
“我是你爹,自小把你养起来的,怎能不认得?是不是我走之后你见到了什么东西被吓坏了?”男人问道。
她再也懒得问了,仰面躺好闭上眼使劲琢磨着。她心里明白是那剑阵使她产生了幻觉,可是该怎么出去?或者说该怎么破了剑阵呢?
男人收拾好狍子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久阵阵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她抽了抽鼻子撩开身上兽皮坐起来说道:“爹,我饿了。”
男人笑道:“呵呵,这会儿知道叫爹了?稍忍耐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她却说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破解的法子定然在这里某个地方,随遇而安好了,虽然我暂时找不到破绽可总不能委屈了自己,对吧?”
男人扭头望他,神情稍显怪异,说道:“你这孩子嘟嘟囔囔说的什么?什么真的假的?难道爹还有假的不成?”
“和你说不明白,反正我自己心里清楚便是了。怪只怪我没有先行出手制住他们,反着了他们的道。爹,我睡会儿,可以吃了叫醒我。”
男人见她说着又躺了下去,摇头笑了笑继续烤起了狍子。
外面的霸如花瞧着马小翠被围在了剑阵之中如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那三人在外面舞的剑光流转却不刺向她,心中大是不解,便问莫绝伦:“大伯,怎都不动手了?”
莫绝伦瞧了一会儿说道:“敌不动我不动。”
“啥意思?俺听不懂。”霸如花皱眉道。
“这里面可是大有诀窍,说细了你也听不明白。”莫绝伦道。
“不会是连你自己也不懂吧?”霸如花哈哈笑道。
莫绝伦哼了一声再不理她。
莫青衣拉了一把霸如花,说道:“没个长幼,你怎能和我爹这样说话?”说完见霸如花也学莫绝伦哼了一声扭头便走,忙问:“你去何处?”
“大伯不说总有个明白的,俺去问你将来的婆婆。”霸如花回道。
莫青衣顿时慌了手脚,待要叫她回来,霸如花已然快走到了段飞燕身旁,急的她不停跺脚却没法子。
“官兵来打,大漠飞烟阁能否继续存在恐怕难说了。”莫绝伦忽然说道。
莫青衣不知他此话何意,轻咬嘴唇未敢搭腔。
“唉……”莫绝伦长叹一声又道:“我并非是势利之人,大漠飞烟阁经历此难,恐与我们再难对抗,女大不中留,早晚是要嫁的,将来若双方没了纠葛,叫那小子来见我吧。”
莫青衣瞪眼瞧着他,仿佛不信这话会从他口里说出来,半晌才醒过来,脸上顿现喜色。
“莫高兴得太早,那边还不知能否答应呢?”莫绝伦冷声道。
莫青衣扭头望去,见霸如花正在跟段飞燕低头说话,心里一时间又喜又忧,恨不得立马将舞南天救出来告诉他此事。
就在这时忽听段飞燕高声叫道:“真是岂有此理,是她自己不愿和我住在一处硬拉着郝家夫妻去了县城,这怎能怪在我的头上?”
不知霸如花说了什么,段飞燕气的眉毛都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