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了贺正雄追查此事,但王柏并不打算亲自动手,查探商业间谍的行为,相信有比他更专业的人士。
通过方天林的协助,他联系上了“四处”香港站的工作人员,把这个“私活”丢给了这帮地头蛇。
之前在王柏的帮助下,香港站捣毁了极道会一个中队,避免了一场金融风波,所以香港站还欠他一份人情,跟他接头的人并没有说什么废话,就接下了这个单子。
接头的地点是在一家音响店,位于深水埗,与王柏接头的那个工作人员时不时地还要招呼生意,粤语、普通话都很精通,不知道是不是本地人。
临走之前,王柏还光顾了一下他的生意,买了店内最贵的一副耳机,惹得那人暗自腹诽:内地的津贴比我们多么,还是真的发烧友?
离开那家店,王柏步行走向地铁站,在一个路口等待交通灯的时候,猛地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只见一个神情冷峻,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在三个彪悍青年的簇拥下从对面的街道走过,那个男子的头发已经有些许花白,而他的那张脸对王柏来说并不陌生……此人便是薛信!
第四行动处内部已经下达通缉令,如发现薛信等“天南案”的涉案人员,可当场击毙,王柏也已经接到了相应的通报。
根据情报推断,薛信等人应该已经逃出境外,去了东南亚,暂无确切方位,想不到他们居然敢来香港。
王柏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远去,没有出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顾及一点薛佳慧的面子。上头要取薛信的性命,未必非得要他动手。
薛信一行人之所以出现在香港,是为了找到毒品买家。他们一伙人中有个战友在香港混得不错。这回便做了他们的中间人。
要向他们买货的是一个名为“胜安会”的字头,而负责出面与薛信等人谈判的是水堂的堂主豪鬼。
此人心黑手狠。是“胜安会”的一条恶犬,传言他父亲死在大圈仔手里,因此他对大陆人没有好感,素来排斥。
白河四小龙的张虎此前在香港吃了大亏,就是因为惹了此人,当时两边火并各有损伤,张虎带手下回海东休养生息,不行报复。但其实两边已经结下死仇。
豪鬼当初对张虎等人下狠手时并没有在意过他们的背景来历,被他们跑了以后也没有去追查底细,只当是赶跑了几个混混。
这趟要做的买卖,卖家虽然从越南来,可也是大陆人,生意还没做成,豪鬼心里已经有了反感。不过这趟是老大吩咐做事,定要与这帮人发展成长线买卖,因此他也不敢马虎。
据说这些大陆人送来的样品货非常好,比市面上的都要好。
薛信等人近年来为了创收。暗中大规模种植罂粟,粗加工后将制毒原料返到境外,但其实他们自己有非常高明的制毒手段。完全可以制造高端成品,只是比较费人力而已。
如今他们逃亡到越南,隐匿山林,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为求自保,只能继续做这营生,积攒实力。
独自一人在酒店的霍雪艳此刻又是意外又是欣喜,酒店方面每隔半小时就送来一大束鲜花,如今已经摆了一桌。
她问是谁送的。负责送花的服务员表示不知道,只说是一位先生订的。霍雪艳以为这是王柏给自己的惊喜。高兴之余不禁要揣测他的意图。
难道是我上次说他太能装的缘故,所以他开始主动示爱?这算是我对他表白的回应么?
原本应该高兴的事情。深思之后霍雪艳又高兴不起来了。她之所以喜欢王柏,是觉得他可靠而又值得信赖,王柏对陆璐的那份特殊感情是她向往而憧憬的。
可她同时又不希望看到王柏移情别恋,所以忍不住在王柏和贺梓柔之间做点小动作,甚至于她自己都不希望自己的这份感情得到回应,王柏最好能只爱着陆璐一个人,而把她当成妹妹便好了。
王柏送花给她,她心里固然高兴,但也有失望,暗自想着:难道真应了那句话,男人一有机会就想着偷腥?他不会今晚就想对我下手吧?
霍雪艳心里正自忐忑,忽闻敲门声再次响起,离上次送花的时间不过十余分钟,难道又送来了?
她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的风度青年,那男子颇为儒雅地一笑,说道:“你好,冒昧打扰,我只是想问……是否有幸请你共进晚餐?”
霍雪艳秀眉轻蹙,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男子,顿时心生戒备,再一想今天下午的异常情况,立刻醒悟送花的人其实是这个家伙。
他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又是送花又是请客的,克鲁中学的学生?不像啊……自己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抱歉,我没有时间。”霍雪艳淡然地回绝了他的邀请,便准备关门。
北有备而来,岂会轻易放弃,他抬手撑住了房门,笑眯眯地说道:“何必这么冷淡呢,你男朋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不解风情,不如甩了他吧,怎么样?他给你买过什么?lv?香奈儿?还是钻石首饰,他能给你的我都能加倍给你……”
从他的话中霍雪艳能听出满满的恶意,对方显然是把她当成了傍大款的小蜜,这对她而言是种人格上的侮辱。
她瞪着这个男人怒目而视,握着门把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用严肃的语气道:“请你不要再继续骚扰我,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故作矜持,还是欲擒故纵?北在心里盘算了下,抬起双手后退半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他维持着微笑的表情,说道:“相信我,你能从一个男人身上得道的东西非常有限,他不会永无止境的满足你,尤其是当他已经彻底得到你的时候……对男人死心塌地只会让你受伤,像你这样年轻无知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了,幻想着爱情和婚姻是吧?”
他不屑地讪笑了下,继续说道:“你觉得自己钓到好男人了,就可以仗着青春美貌拴住他,但其实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到比你更年轻漂亮的来取代你,这就是现实。”
北摊手耸肩,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在西餐厅等你,考虑清楚哦。”
当他离开以后,霍雪艳重重地把门甩上,泪水夺眶而出。尽管那人妄自的揣测并非事实,可是霍雪艳还是不免联想到自己身上。
她依赖王柏的帮助与关照,凭借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非亲非故,她冲王柏撒娇卖乖博取宠爱,未尝不是暗藏心机。
当年她被父亲所弃,无依无靠,只能寄宿王家,如果不利用王柏等人的同情,便只有留宿街头一条路。她初始小心翼翼,继而渐渐融入那个家,都是有心为之。
霍雪艳自幼随父摆摊做生意,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懂得揣测人心。就连王柏与她独处时偶尔遇到的春光乍现,也是她有心所为,为的就是以呆萌可爱的姿态换取他的怜爱。
现在她已经认识到,即便当时自己没有刻意做什么,王家的人还是会一片真心地对待她,因为就算她离开了王家,他们还是非常关心爱护自己,把自己当成家人一般看待。
可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当初是带着心机寄住在王家的,每每想起都会心存愧疚。
北的话让她联想到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其实与那些出卖色相换取金钱的女人非常相似,都是弱势群体依附强势群体,都是利用着自己的外表来换取生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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