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奔上楼,郑翼晨慢了一步,没赶上他的步伐,上楼后,就见房内的护士被连推带搡赶出门外,紧接着大门嘭一声重重合上。【】
房子隔音设备很好,郑翼晨竖起耳朵倾听,还是能听到嗡声作响,显然李轩正在里屋激动的开解父亲。
过了几分钟后,他打开门走了出来,,一脸沮丧。
李轩失魂落魄越过郑翼晨和护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下客厅,呆坐了不知多久,才颓然说道:“我失败了!不管我说了什么,他的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
郑翼晨安慰道:“我想李叔叔只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钻起牛角尖,给他多几天时间缓和情绪,很快就会想通。”
“不,我觉得他是真的怕了杨毅,不敢报复。当我劝他说,就算不为我哥,也要为了我振作起来,他突然用手指在我的掌心写了一个字。”
“什么字?”
李轩重重吐出一字:“走!”
“很显然,他不希望我跟杨毅斗下去,担心我会落到比我哥还惨的下场,才叫我……走!真是可笑,他身为一个父亲,不想着为儿女遮风挡雨,却要我做一个缩头乌龟,看来这场病把他的胆气都消磨掉了!”
郑翼晨也觉得难以置信:“这么多年来,李叔叔一直把杨毅死死压制,现在杨毅欺负上门,他反而意气消沉,还叫你主动退缩,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风。”
“谁知道呢,人心是会变的,你不是说了他的病是五脏俱虚吗?也许他已经没有肝火,也没有胆气,更没有神气,可以跟杨毅做斗争。【】”
李轩对李复生的状态失望透顶,咬牙说道:“他不想着为儿子报仇,我却一定要为哥哥报仇,与杨毅死磕到底!”
郑翼晨给李轩做推拿后,李轩一天的疲劳完全消散,精神抖擞,出声赞道:“你的手法太有效了,比肾上腺素还管用。”
郑翼晨得意的说道:“当然了,要是有一天我没法用药,身上也没有针具,只要有这双手,还是能给很多人减轻病痛。”
李轩调侃道:“要是你连手也用不了呢?”
“这也难不倒我,中医的推拿,除了用手法外,还能用一双脚帮人踩跷。”
“真的假的?用一双脚也能给人治病?”
郑翼晨点点头,他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踩跷疗法是用双足节律性踩踏施术部位治疗疾病的方法,是中医传统的推拿治疗手段之一,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与其他的按摩手法相比,踩跷法具有作用力大、接触面积广、受力均匀、渗透性强等特点。
这也是中医与西医之间的一个显著的不同,西医要是无法开药给人治病,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中医就算不用中药治疗,还能用针,用手,乃至用脚。
因为李复生的事,让李轩觉得待在家里很郁闷,身体又恢复活力,不需要休息,干脆开车载着郑翼晨到医院去看望李云。
病房里,谢婉玲正在闭目假寐,李忠则像个卫士一般,站在她的身旁。
两人进门的声响吵到了谢婉玲,她睁眼一看,也是意外:“咦,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交班,今晚就由我留在医院吗?”
李轩推说想念谢婉玲搪塞了过去,谢婉玲又询问起李复生今天进行针刺治疗后的进展,李轩不愿让她担心,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今天的治疗也很成功,他的身体越来越强壮,很快就会好。”
李轩知道,一个谎言说出,在别人深究的时候,就得想出更多的谎言填补漏洞,迟早露出破绽,为了转移谢婉玲的注意力,他主动提起杨毅的到访,果然收到成效。
谢婉玲嗔怪道:“杨毅这人,早年名声狼藉,到现在一股戾气也不见消减,你爸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也不敢打压他太严重,留有一线,免得惹来一身腥。你真是胆大妄为,以后出门真的要小心点才是。”
李轩满不在乎的说道:“该小心的人是他!只要警察局的人找到肇事司机,证明这事和杨毅有关,他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牢。”
谢婉玲忧心忡忡:“怕就怕没等他遭报应,你先被他害了,不行!这几天就让李忠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李轩瞥了面沉如水的李忠一眼,不屑的笑道:“你该不会想让他保护我吧?哈哈,不需要,我好歹练过几天功夫,你要真不放心,还有翼晨陪着我,他能把杨毅的两个保镖耍的团团转,保护我不在话下。”
郑翼晨挠挠头:“我可没答应要做你的保镖,你可别想当然了。”
李轩做了一个鬼脸:“你要不保护我,我被杨毅害死了,做鬼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你,你半夜拉肚子上厕所,要小心粪坑里伸出来的鬼手……”
郑翼晨汗毛倒竖:“原来你做鬼之后那么没尊严,蹲粪坑掏人菊花这种恶心事都做的出来。”
“只要能起到威慑你的作用就行,尊严倒是没考虑在内,你怕了没?”
郑翼晨连连点头:“怕,你没看到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吗?”
“那要不要我帮你捡起来?”
“不需要,你先把自己碎一地的节操捡起来再说。”
郑翼晨升任李轩代理总裁的贴身保镖这事就定了下来,他心下忿忿不平,小说里描绘的贴身保镖,贴的都是校花啊,御姐型总裁,萝莉型千金什么的,相同的剧情,搁他郑某人这里,居然贴上了男的,还是一个长得比他帅的多的男子。
一想到做了李轩的保镖后,没准还要跟罗宾这只母猫争宠,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谢婉玲对郑翼晨的武力值将信将疑,还是不愿松口:“就算有翼晨保护你,以后出门还是让李忠载着你最好,他车技好,绝不会出交通意外,多个人也有照应。”
“妈,他也就是抓方向盘可靠,要是杨毅真打算对我不利,就他这单薄的身板,到时候没准还要我保护他!”
谢婉玲苦口婆心说道:“就当让妈心安不行吗?妈可不能眼看着你得罪一个恶霸,却没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