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不放心的看着我,“小师妹,我身份特殊,我要是跟着你去,厉南庚保准发现。我不能去,但石鑫石黎他们可以,你把他们都带上,万一跟厉南庚的人撞上,也有人帮你。”
我点头。
离开魔王寝殿,我去找了如尘的住所看望了煜宸。
煜宸现在体型变小了,一条小蛇泡在一个浴桶里,浴桶里放着药水,空气中弥漫刺鼻的中药味。
他现在已经恢复一些了,但依旧没什么精神,蛇头趴在浴桶的边缘,看上去病恹恹的。
从认识煜宸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次伤这么久。
我心疼的看着他,“煜宸,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小黑蛇眨眨圆圆的眼睛,接着他抬起蛇头,将蛇头缠在我手腕上,昂着头看我,“林夕,出什么事了?”
我怔了下,随后赶忙道,“什么事都没有。煜宸,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煜宸没回答我,而是转移话题,“我听说厉南庚来了,来要我。”
估计是了如尘告诉煜宸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不可能再隐瞒,我点头,“对。不过煜宸,你放心,我们现在很安全。这里是魔界,是我大师兄的地盘,就算是厉南庚也不敢在这里胡来的。”
小蛇像是累了,乖巧的趴在我手臂上,开口道,“林夕,我跟厉南庚打交道千年,他对我并没什么兴趣,哪怕误会我是黑龙时,他也未将我放在眼里过。如今他不惜得罪魔界,也要把我带走,这其中缘由,你想过么?”
我没有煜宸聪明,所以在他身边的时候,我都习惯性不动脑子了。现在听到他问我,我就跟着他的思维走,道,“我觉得应该跟大祭司有关,厉南庚知道了你是大祭司的亲生儿子。也许是大祭司让他照顾你,所以他才来找你的。”
小蛇摇了摇头,“林夕,大祭司是远古神,他若想照顾我,他大可直接来魔界,魔王绝不敢得罪他。而我这一身伤,他有的是办法帮我治好。可他没来,这就说明大祭司对我兴趣不大,他没有想要照顾我,也没有想突然承担身为父亲的责任。”
听到这,我不解了,“如果不是大祭司的授意,那厉南庚为什么突然跑来要你?”
小蛇昂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睛看着我,眸色认真的道,“因为他知道了我是大祭司的儿子。林夕,天妃曾告诉过你,厉南庚之所以不敢杀她是因为厉南庚身中蛊毒,天妃一死,厉南庚也别想活。而这个蛊虫是天妃的情人给她的,也就是大祭司给他的。”
“厉南庚身为三界天帝,他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他决不允许自己受制于人,所以这么多年,他绝对在找蛊毒的解药。现在他一反常态跑来找我,这说明他突然发现我对他很重要,极有可能就与蛊毒有关。”
煜宸顿了下,道,“蛊毒是大祭司养出来的,知晓我是大祭司的儿子后,厉南庚就跑来找我。如果我没猜错,蛊毒的解药应该是需要大祭司的血脉。厉南庚惹不起大祭司,他根本拿不到大祭司的血,所以在知晓我是大祭司儿子后,他才跑来找我。”
听完煜宸的分析,我恍然。
煜宸的这种猜测的确说得通,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
我想了下,道,“可是煜宸,在第一次与白子期交手的时候,你的身体就被毁了。你重生在了千尘的身体里,实际上你这具身体并不是大祭司的血脉。”
煜宸道,“所以林夕,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好小思故和小思茕。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大祭司的后代。厉南庚一定会把主意打到两个孩子身上,不要让他们两个离开魔界。还有突然出现在他们周围的东西要多加小心,要提防厉南庚使用手段来偷孩子。”
听完这些,我心瞬间就慌了。
小思茕被凤凰蛋带走,这可能还有活路。可如果凤凰蛋是厉南庚安排的手段,那现在小思茕就已经在厉南庚手里了!
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我稳了稳神,低头看向煜宸,刚打算说我有事要离开时,就听煜宸突然问我,“是孩子出事了,对么?”
小蛇昂着脑袋,一双金色的眼睛扯清透亮,如能看透人心一般。他道,“听到我提厉南庚来偷孩子,你神色明显不对。林夕,是小思茕还是小思故?他们被厉南庚带走了?”
不怪胡锦月说煜宸,他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一样。当真是从头到脚都是心眼。谁能想到他跟我说这么多,其实是在套我的话!
他一开始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否认隐瞒,煜宸也不揭穿我,而是主动扯开话题。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全部都是在为他的第一个问题寻找答案。
让人防不胜防啊!
我已经放弃抵抗了,再说他也已经猜到了,如果我继续隐瞒只会让他更加着急。于是我把凤凰蛋出现,凤凰蛋对小思茕有反应,以及小思茕和凤凰蛋一起失踪的事,全部告诉了煜宸。
听我说完,煜宸一言不发,他松开了我的手臂,游回浴桶里,整条小蛇都沉进了药水之中。
片刻后,就听哗啦一声响。
一个长发男子从水中探出头来,是煜宸。
他化成了人形,从水中出来。药水沿着他的头发,他的脸颊往下淌。
他以手为梳,插进湿漉漉的发中,将头发捋到脑后,露出五官精致的脸。他微昂下巴,水珠从清晰的下颚线滴落,狭长的黑眸扫向我,湿漉漉的,给他冷硬的气场平添了几分的妩媚。
“我跟你一起去。”他道。声音笃定,是通知不是商量。
我想也没想就摇头,“不行!煜宸,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你要留下来养伤。”
“这伤不会要我的命,但若你和孩子出事,那才会要我的命。”煜宸伸手过来,捧住我的脸,接着他俯身,低头逼近我。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双黑眸与我对视,声音低而软,“林夕,我得跟着,否则我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