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扬雨 第五章羊入虎口生险事

    炎月城,这是位列江湖四大帮会之首的“风云际会”总坛所在地。往日里城中是繁而不乱,井然有序,由于“风云际会”这个大帮派的存在,城中的众多牛鬼蛇神倒反比其他地方的老实不少,但近月来,这里却乱象频生,被“风云际会”压得多年压得抬不起头的江湖宵小与一些帮会又重新出来四处打探,试图推dao“风云际会”这块压在胸口上的巨石。而城中还出了不少江湖人,不知是想趁乱打劫还是存着其他心思。便连“风云际会”的帮众也时不时生些口角,所为之事自然与帮主有光,平日里风光无限的“风云际会”帮众此时怎也风光不起来,帮主孙士允受重创的消息让全帮上下为之震惊,谁想得到以帮主在江湖十大高手榜中排名第四的高明身手竟然也会被人暗算?

    更令人不安的是,自从帮主受创回帮中,众位长老香主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帮主孙士允在帮中现过身,帮主的伤势如何,甚至连帮主是死是活也是无人得知。愈是神秘便愈引人猜疑,这数月里,种种猜测在炎月城流传,有人说帮主正在闭关疗伤,当然大部分帮众都是如此认为,因为这是由帮主的贴身铁卫及“风云际会”副帮主寻天口中所说的情形;有人说帮主已死;有人说帮主其实并未受伤,亦或只是受了点小伤,并早已痊愈,此番隐忍是诈伤,目的是为了让凶手失掉戒心,以便引出凶手;更可怕又暗合情理的说法是,竟有人以为帮主身负重伤后逃回帮中疗伤之时,被素来暗中觊觎帮主之位的副帮主寻天暗算身死,帮主的死讯尚未传出只是因为寻天的竭力掩饰,而此时寻天实际上已是“风云际会”的帮主,未正式登上帮主之位只是他尚需拉拢对付各位长老,以便自己的帮主位置更为光明正大。

    也许是寻天做了亏心事不敢出来辟谣,也许是他以为清者自清,不屑于出来与众人理论,虽然谣言死起,寻天便从未出来为自己申冤,这更是谣言愈演愈烈,而各地分坛香主,连帮中长老也大为不满,在忍了月余时间之后,帮中所有五位长老与六位香主便纠众齐聚总坛,联合向副帮主寻天逼问帮主下落。寻天则领着孙士允的贴身铁卫及一些亲信在总坛拦住众人。

    双方在总坛议事厅上相持不下,内乱一触即发。

    “寻天,你把帮主藏在何处?快快把帮主交出来,否则莫怪我等对你不客气!”双方相持许久,五长老之首向雁青终忍不住拔出长剑,指着寻天怒喝道。

    “快交出帮主!”随行的几位长老与众位香主也一齐呵斥道。

    寻天不动声色,横眼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请诸位见谅,诸位的要求请恕寻天不能答应,寻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帮主两个月前在外巡视,身负重伤,虽逃回总坛,却受创其重,需闭关七七四十九天疗伤,如今只过了五九之数,此时帮主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寻天决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帮主闭关!请长老们为帮中兄弟着想,不要再生事端。四天后帮主自然会出来与诸位兄弟相见。”

    向雁青咄咄逼人的振声道:“帮主在闭关疗伤?寻天,你不要狡辩了,定是你害了帮主,谋篡帮主之位,才阻止我等拜见帮主!还说什么四天后,大概这四天里你便要对我们这几位长老痛下杀手好登上帮主宝座了吧?”

    寻天暗中杀害帮主以便自己登上帮主之位的传言向来都是在外流传,而寻天本人这两个月中又极少外出,对这传言是一无所知,此时闻及此言,不禁脸色大变,怒道:“向雁青,你胡说!你若再在此胡说八道,诽谤帮中兄弟,莫怪本副帮主以帮规处置于你!”

    向雁青不屑道:“还没登上帮主之位便想欺压老夫,寻天,你这暗害帮主、数典忘祖的无耻小人,这下可连帮中的规矩也全忘了吗?”

    寻天脱口问道:“什么规矩?”

    向雁青忽然静下心来,慢条斯理的振声道,一副有恃无恐、胜券在握的样子:“‘如有意外或帮主无法料理帮中事务,则由五位长老暂时接管帮中事务’,寻天,寻副帮主,咱们‘风云际会’可有这么一条帮规吗?”

    寻天顿时为之一愣,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付,唉,这帮中确有这么一条帮规,若真论起理来,自己倒是有些理亏了。

    向雁青是多年的老江湖,岂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寻天尚未回过神来,向雁青便一刻也不停顿的接口逼迫,丝毫不给寻天凝神多想的时间:“寻副帮主,本长老再次提醒你一句,如果不让我们见到帮主,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若是你敢加以反抗,向某定要以帮规处置!请寻副帮主带你的人让开!”

    寻天虽尽落下风,却毫不相让,闻言斩钉截铁道:“不行!帮主正在闭关疗伤,若是被打扰将前功尽弃!”

    “寻副帮主不是怕我等打扰帮主闭关,而是你把帮主害了不敢让我等看个究竟吧?”

    屡被向雁青出言相激,寻天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向长老,莫要以为自己身帮中长老便倚老卖老,没有证据便不要信口雌黄,陷寻某于不义。寻某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帮中兄弟,若向长老再胡说八道,诬赖寻某,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向某信口雌黄?”向雁青失声狂笑道,“寻天,你大逆不道谋害了帮主之后,又惟恐我们五位长老事后阻挠,还派手下暗杀本帮长老言九如,幸好言长老躲过一劫,寻天,你还有何狡辩之言?”

    众帮众顿时议论纷纷,向雁青在帮中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观其似乎言有其事的样子,随行之人更是认为寻天确做了谋害帮主之事,便连寻天的下属也禁不住偷偷回过头来看向寻天,眼中满是疑惑,莫非副帮主真做了这些事?

    “向长老,属下以为,您大概错怪了副帮主,副帮主忠心耿耿,且在这两个月里均是与我等守在总坛,如何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向雁青闻声看去,原来说话之人是帮主孙士允的贴身护卫,但其仍是不为所动,坚持道:“铁衣,不是寻天的恶毒行径瞒过了你们这些护卫,便是你们与他同流合污。寻天企图暗杀言长老之事是证据确凿,不容他抵赖!”又看了看身边一人,接口道,“言长老。”

    言九如往前站了站,点头道:“向长老所言属实,确有其事。寻副帮主大逆不道,众兄弟莫要被其利用,以致留下千古骂名!”

    “你......”寻天看着言九如,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连这素有善名的言九如也站在向雁青一边,但寻天自问问心无愧,仍不甘示弱道:“证据确凿?向雁青,你就把你所谓的证据带上堂来,寻某与他当面对质,看是你向雁青图谋帮主之位,还是我寻天大逆不道,先暗杀帮主,再算计本帮长老!”

    向雁青一抬手,低喝道:“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伍思诚!是你!”

    很快,一全身被绳索绑得严严实实的大汉被押了出来,跪到众人身前。寻天一看来人,脸色大变,不禁失声叫了起来!众人更以为寻天果真干了大逆不道的叛帮之事,顿时怒视着寻天,议论纷纷,不少人更是连口大骂,群情振奋,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乱刀把这大逆不道的寻天大卸八块!

    向雁青挥手示意让众人安静下来,这才对寻天暗讽道:“寻天,你果然认得此人!此刻你该不会还要睁眼说瞎话,硬说此人与你毫无关系吧?”

    寻天确是认得此人,不仅认识,这人还是跟了他多年的亲信。

    “属下办事不利,请副帮主恕罪。”伍思诚抬头看了看寻天,脸上浮起一丝羞愧之色,随即低下头来,愧然道。

    众目睽睽之下,寻天脸色渐渐黑了起来,许久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伍思诚,本座向来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诬赖本座?如有何隐情,可在众兄弟面前直言,本座拼死也会为你主持伸冤!”伍思诚跟着自己十年之久,如何也不相信他会背叛自己。十年前的一天,寻天外出办事,正遇上歹人行凶,寻天出手阻拦,但也只救出了当时年仅十七岁的伍思诚,自此他便跟着自己。莫说自己于伍思诚有恩,便是观其往日言行,伍思诚也不是如此丧尽天良,以冤报德的无耻小人,更何况这十年里,自己对他并不薄,直若亲生父子一般,这样的人除非有甚么极为为难之事,否则怎会背叛了自己?

    伍思诚闻言更是惭愧,头低得更低,说道:“副帮主大逆不道,伍思诚身为‘风云际会’一员,却不规劝副帮主,反而助纣为虐,奉命暗算帮中长老,罪该万死。伍思诚本欲自杀谢罪,但向长老却宽宏大量,说只要小人供出主使之人,便放小人一条生路,想及家中妻儿,伍思诚不得不如此,望副帮主见谅。副帮主的大恩大德,伍思诚来世再报,对不住了,副帮主!对不住了......”伍思诚话未说完便泪流满面,边磕头边连声说对不住,此等情景让人看得又是可恨又是可怜。

    寻天本欲让伍思诚为自己说话,岂知事实正好想反,这家伙不仅不思恩图报,还唱作俱佳的一番做作,坐实了自己谋害帮主,暗杀帮中长老的罪名,不禁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伍思诚,不知该骂他什么:“伍思诚,你......”

    向雁青吩咐下人带走了伍思诚,转头对气得全身发抖的寻天说道:“寻天,现在人证已亲口供认不讳,你还有何话可说?弟兄们,该如何处置寻天?”

    “杀了寻天,为帮主报仇!”

    “为帮主报仇......”

    众人顿时异口同声的大喊起来。

    寻天反而比刚才镇定了许些,事情已成如此局面,任他再如何为自己申辩,眼下这些帮众实是难以再相信自己的话,可为什么会成为如此模样,寻天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单是伍思诚为何会去刺杀言九如这个疑问便让自己头痛不已了。似乎有一个阴谋正在进行,可自己却一无所知,这样的感觉实在让人心中难安。若是帮主在此,今日便不会出现这等局面,可惜帮主此时仍在议事厅后的密室里闭关疗伤,对此地情景根本毫无所知,寻天又不敢前去打扰,习武之人在闭关之时最忌被人惊扰,若此时去打扰他,帮主便是不死也会重伤,寻天哪里能去,只得在心中哀叹,帮主呀帮主,这下寻天真是无能为力了。

    向雁青趁口说道:“寻天,若是你束手就擒,念在你往日为本帮立过不少功劳的份上,向某可让你死得痛快,还可放过你的家人,如若你负隅顽抗,到时休怪向某不讲人情!”

    寻天苦笑道:“向长老刚才一番精彩表现已落实了寻某的罪名,寻天自是无话可说,但希望向长老和众位弟兄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寻某家人,即使寻某有罪,可他们却是无辜的。而寻某却是自认问心无愧,如果向长老非要去见到帮主,那请恕寻某不能从命,寻某未死之前,诸位休想从这里走过!”

    寻天顿了顿了,又看向身边的一干亲信与护卫,说道:“眼前形势危如累卵,如果诸位欲脱身事外,寻天也不会怪罪你们。”

    “誓死追随副帮主,誓死保护帮主!”

    众铁卫与一干亲信异口同声的振声道,人数虽比对方少了许多,却显得气势逼人、悍不畏死,令人不敢生出小觑之心。

    “好!好!你们倒是情深义重,只是跟错了杀帮主,害长老的无耻小人,连自己家人的生死都可置之不理!好!向某最后再提醒你们一次,若你们再执迷不悟,到头来便只有死路一条!”

    铁衣悍然道:“向长老无需多言,我等决不会放诸位过去!要动手便动手吧!”

    “好!既然你们都不想活了,那老夫便索性成全了你们!众位长老,众位弟兄,上!”向雁青举起长剑一挥,身位其余四位长老于几位香主便率人向寻天的等人站立处冲去,向雁青转头又振声吩咐了几句,便也冲向寻天,“卓强,你带人前去,把他们的家属全部抓来此处,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老夫要让帮中兄弟都知道,杀害帮主、暗算本帮兄弟、不守帮规会有何下场!”

    “向雁青,你这卑鄙无耻的老狗!”闻及向雁青竟然要向自己家属下手,寻天与属下们都怒骂不已,拔出刀剑,悍不畏死的迎了上去,直欲把向雁青砍成几块!

    上百名帮众顿时在议事厅内混战起来,刀剑相斗,响声不断,呵斥声、惨叫声、怒骂声,偌大的议事厅很快乱成一团。

    寻天又惊又怒,没想到帮主甫一受创,“风云际会”便生此内乱,在这议事厅里便搏去生死来。

    向雁青所率之帮众人数比寻天一方的人足足多了三四倍,混战之下,为免被手下被分开蚕食,寻天只得命众人聚在一块儿,边杀边往后退,很快退到了议事厅与密室之间的回廊上。回廊很是紧窄,平日里也只可同时容三四人通过,但在回廊里动起手来,两边更是只能一人对上一人,其余人等想动手也插不上手。在最后断后的寻天在帮中武功与五位长老不分伯仲,仅次于帮主孙士允,此时在后厮杀,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顷刻间已有数名敌手死在他的剑下,直至向雁青挤到寻天身前与之相抗,才止住了帮众的伤亡。

    寻天武功本就与向雁青不分上下,要分出胜负至少也需上千招,此时寻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法更是让向雁青毫无办法,自己一边实力占尽优却徒拿对方无可奈何,这样的情景让向雁青气得暴跳如雷。

    向雁青愈想愈气,边动手边忍不住大骂道:“卓强呢?卓强这混蛋怎么还没来?让他去抓几个手家属还拖到这个时候都没办成吗!”

    寻天心中一跳,忍不住分了心神,这向雁青确是毒辣,竟想用自己家人胁迫自己,但愿家中护卫能守住自己家人,否则明年的今天便是自己的忌日了,用家人胁迫自己,自己除了乖乖引颈受戮,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对方自己身前杀死?

    世事就是这么不遂人意,寻天最不想看到的情景却偏偏很快看到了,还没等上一炷香的工夫,卓强的声音便如轰雷般响起:“长老,属下已把人带到!”确是一声惊雷,震得寻天手中宝剑险些脱手。

    向雁青身后的几位长老很快领着众人退开,让出一条道来,卓强与几位帮众则慢慢的押着几位男女老少走到向雁青身后。

    向雁青发力格开寻天宝剑,抬剑遥指着寻天,呵斥道:“寻天,你还要继续动手吗?”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后看了看,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寻天颓然一叹,只得无奈收回手中宝剑,茫然得站立着。

    向雁青占尽上风,不禁大为得意,说道:“若寻天扔下手中兵刃,乖乖束手就擒,老夫还可饶了他们性命。”

    寻天往后看了看众人,他们也是满脸的义愤填膺,却又沮丧之极。

    “爹爹。”

    “爹爹。”

    卓强带上来的几位小孩不懂事也喊了起来,其中一人便是寻天的儿子。寻天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长叹之后,颓然扔下了手中剑,身后很快也响起了“当当”数声,手下们也扔下了手中兵刃。向雁青往前挥了挥手,他身后便走了数人,手中还拿着绳索,向雁青在众人身上连点了几处大穴,封住了众人全身功力,这才命人把寻天诸人绑了个严严实实。

    “爹爹......”一位小孩见自己爹爹被人绑了起来,不禁怕得又哭又叫。

    向雁青听着大为不耐,说道:“卓强,把他们带回去,派人看着他们,记得不要出什么差错。”

    “是!”卓强点了点头,吩咐众位手下道,“全部带回去。”

    向雁青又接着道:“寻天,你不必担心,老夫又不是什么屠夫,说到的事绝对会做到,只要不存反抗之心,好好说出把帮主尸体藏在何处,你们的所有家人都会毫发无伤。”

    看到自己家人被带离了此地,寻天这才心安了许些,闻言轻松道:“寻天早已言明,帮主正在闭关疗伤,寻某并未杀害帮主,只是向长老不信罢了。”

    问来问去,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向雁青不禁心中暗恨,却又没有办法,只得道:“好,随你狡辩,等下一查,众兄弟便可知晓真假。老夫再问你,你为何要派伍思诚暗杀本帮长老言九如?”

    寻天长叹道:“我正想问伍思诚这个问题。”

    向雁青怒道:“你还想抵赖?”众人也是纷纷出口叱骂。

    寻天无惧道:“众位弟兄多少也该知晓伍思诚的身手,而言长老的武功想必诸位更是知之甚详,试问,以伍思诚的武功能杀得了言长老吗?若寻某真要杀言长老,岂会单派伍思诚这样的庸手前往暗杀?寻某人大小也是个副帮主,莫非诸位以为‘风云际会’的副帮主是如此的一个蠢蛋?若是向长老存心置寻天于死地,寻天也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给人加上一桩莫须有的罪名可是容易得很呐!”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寻天在帮中屡立战功,他这副帮主之位也是积功而被帮主提拔到副帮主之位,派伍思诚去杀言长老的蠢事确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言九如忙站出来道:“与伍思诚同时对老夫动手的人共有八人之多,其中七人被老夫及后面赶来的兄弟当场格杀,只活捉了伍思诚一人。此事千真万确,帮中还有几位当时参与抗敌的兄弟可为老夫做证!”


    几位帮中兄弟随即站了出来为言九如做证。

    寻天不禁大感疑惑,为何伍思诚会私自对长老言九如下手?搜索往日记忆,寻天怎也想不出言九如与伍思诚有何间隙,无奈之下只得问道:“伍思诚,你站出来,老实说告诉本座,是谁指使你暗杀言长老的?”

    伍思诚被人押了出来,闻言有些诧异道:“那晚不是副帮主您亲自来嘱咐属下去办这事儿的吗?”

    寻天大怒道:“胡说!本座什么时候要你如此做过?”

    “此事日后再说,眼下是先找出帮主,查清寻副帮主是否有暗害帮主,篡夺帮主位置之事。寻副帮主,方才你说过帮主在密室里闭关疗伤,说的可是此处?若是我等进去查看没有找到帮主之人,那时你便要受五马分尸之刑了!”向雁青走到密室边,指着密室大门问道。

    寻天双手动弹不得,只得苦口婆心的劝道:“帮主此时确是正在里面闭关疗伤,寻天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请求诸多长老诸位兄弟再多等几日,帮主出关之日便在四日之后,此时进去害了帮主性命,诸位如何承担得下?即便帮主不在里面,各位难道就不能多等个四天吗?何不等四天过后再来查看,到时自也可看出究竟。”

    向雁青回头看了看几位长老,他们全都摇了摇头,向雁青随即转过头来,拒绝道:“若是你与人勾结害了帮主,这拖上一日便会让帮主多含冤一日,万一帮主此时尚未身死,我们现在进去尚来得及救助帮主,这一日我们也不能拖。既然你不想说出真相,我们只好现在进去看个究竟了。来人,给我撞开大门!”

    寻天看向雁青等几位长老心意已决,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低声道:“你们会后悔的。”

    向雁青浑然不放在心上,他现在只想打开密室的大门,好进去看个究竟。

    密室大门的大锁乃一代锁王巧天工所制,“风云际会”前任帮主因对巧天工有过救命之恩,巧天工为了报答,便为“风云际会”量身定制出了一只大锁,此锁之设计极为精妙,寻天手中虽有钥匙却也徒呼奈何,因为要开这只锁,不仅需要钥匙,还要本门的一门武学相配合才可打开,而这本武功只有帮主才可学,再加上这扇大门厚重无比,单靠掌力根本不可能推开,要想进入密室,除了撞开大门别无他法,除非是帮主在里面打开密室大门。

    几位帮中兄弟很快抬来一根大木桩,“咚咚咚”的开始撞着密室大门。

    这大门看来也非凡品,数名大汉抬着大木桩连撞了数十下,这大门却是夷然无损。

    门没被撞开,但大门却很快自己敞开了。里面慢慢走出一位身型高大的大汉,面色一片苍白,双眼微闭,嘴角还残留着细不可闻的血迹,可奇怪的是,他那有些摇晃的身子偏偏又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让人忍不住对其顶礼膜拜,伏首称臣。

    向雁青及其他几位长老武功高强,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之辈,其精神力也颇为不俗,可与此人比起来,犹要甘拜下风。

    “帮主!”

    原来此人便是“风云际会”的现任帮主,江湖中十大高手榜中高居第四的高手孙士允!本来以为他已被副帮主寻天所害,可没想到帮主竟然还活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又惊又喜,一愣之后都不禁跪了下来,恭声高呼道。

    孙士允闻言微微睁开了双眼,眼中顿时精光四射,但又很快暗淡下来。更为诧异的是,他半句话都没说便摇摇晃晃的直往地上栽去。

    “帮主......”众人惊声大叫起来,纷纷从地上一跃而起,扶住了孙士允摔下去的身子。虽然帮主没死,但好象情景很是糟糕,这下可真是闹了大笑话了,帮主还没死,自己帮内兄弟却白白打了一场,死伤了不少人,真是何苦来哉呢?

    叶枫带着玉儿轻手轻脚的躲到曹谢住房的窗下凝神偷听。

    曹谢、夏荫二人似乎肆无忌惮,说话的声音并不很小,这让叶枫大感欣喜,暗道:活该你们倒霉!

    “曹兄,同样身为江湖淫贼,想必咱二人想法该是大同小异。不知曹兄对我们明月的十美有何看法?”夏荫看来要打十美中人的主意了,只不知是打谁的主意。

    “十美皆是人间绝色,身为淫贼,谁不想拥其在怀,大快朵颐?若是和这十美睡上一晚,便是死了也值得了。”曹谢大为振奋道,言语之激动,似乎还带着咽口水的声音。

    妈的,这死淫贼,竟然一个都不想放过!叶枫暗骂道,玉儿却是听得大皱眉头,显是没怎么听过两混蛋粗言鄙语、*烂调。

    “眼下便有一个好机会,刚才我出门正好遇到了十美中人,曹兄你猜猜是谁?”

    “是谁?”曹谢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上官缨!”

    原来是说的上官缨那恶丫头,想起她欲置自己于死地,叶枫便恨得直咬牙,这下可好,等下可要看她笑话了。

    “原来是这小辣椒!”曹谢滋滋有声道,“把这死丫头弄上手一定够味道,只是这婆娘武功高强,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加上其随行之人,怕是我们动其不得。”说到此处,曹谢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哼,那死丫头此时独身一人在这临川城中,只要我二人联手,还怕拿她不着,大不了再加上我夏荫的独门春药‘chun梦’,我就不信她能逃脱我二人的手掌心!”方才被上官缨追杀得狼狈不堪,险些就命丧她手,夏荫越想越觉得可恶之极!

    叶枫听得心中暗笑,看来夏荫吃了上官缨那死丫头不少苦头,这才急匆匆的找上曹谢一同前去报仇。

    “夏兄是否刚才看到上官缨这漂亮小丫头独身一人后,春心大动,对其动手动脚时吃了不少苦头?”

    “哼!”夏荫闷哼一声,“若非夏某内伤未愈,那小丫头怎会是我的对手?曹兄若是有意,夏某可助你得到她!”

    “这可是夏兄说的!”

    “决不食言!”

    “好,那我们联手对付她,事后人归我。”曹谢兴奋道,“不过,夏兄的‘chun梦’就不必用了,只要用点十香软筋散就够用了,辣椒要够辣才有味道。”

    “曹兄所言极是!”

    “嘿嘿......”

    两人异口同声的嘿嘿淫笑起来,真是要有多淫贱就有多淫贱。两人商量好计策,少倾便有开门声传入了叶枫耳中,这两个淫贼很快就联袂出了门,摄取猎物去了。叶枫则带着玉儿施展轻功,蹑手蹑脚的跟在二人身后,就是要看他们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让夏荫逃脱,看来上官缨颇为恼怒,待得夏荫寻上她时,她正在城中到处走动,显是在搜寻夏荫的所在。看到夏荫的出现,她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夏荫竟然会自己来寻死了。难道他有什么帮手?但环顾四周,除了夏荫本人,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叶枫暗骂两人卑鄙,夏荫先只身出来对付上官缨,是为了让她麻痹大意,好让曹谢到时出奇不意,一举将上官缨制服。叶枫也没站出来出言道破,只躲在一边观看,上官缨这恶丫头前次还想杀了自己,今次不看她吃些苦头怎对得起自己?

    上官缨安下心来,恨恨道:“夏荫,这次你休想逃走!”以自己的身手竟让夏荫逃脱,想想真是气人。

    “鹿死谁手还未知道呢!死丫头,纳命来!”夏荫本非惯用剑之人,但此次为了对付上官缨的长剑,特意找了把精钢长剑,话音一落便挺剑而上。

    以剑使掌法,夏荫竟也使得虎虎生风,叶枫看得心中暗叹,这夏荫也算得上一号习武奇才,可惜沉溺于声色,做了为人不不齿的江湖淫贼,白白糟蹋了自己的天分,但饶是如此,也已让上官缨大感压力。

    失了兵器的先天优势,上官缨无法取得先机,也迟迟没能取得上风,更为不妙的是,随着相持时间的增长,夏荫对以剑使掌法的掌握也渐感得心应手,一时间剑来剑往,寒光闪闪,谁人占不了上风。

    夏荫有帮手在一旁等候,心中大是安定,虽是与对手生死相搏,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他手,但剑法仍使得从容不迫,剑如点点寒光,时左时右刺向上官缨。

    叶枫越看越是心惊,没想到当夏荫镇定下来之时,武功竟有这样的境界!若非君大哥伤了夏荫经脉,使其功力再无进步的可能,否则自己还真是凶多吉少了。

    久久不能制服夏荫,本就性格火暴的上官缨更是满心不耐,把压箱底的绝学全使了出来,急催功力,身法也越来越快,顿时剑如天罗地网般将夏荫缠住,剑势缠mian得有如一湖春水,将刺客整个交织在剑网中,但功力消耗过大,眉头已渗出几滴香汗。

    夏荫终究伤势未愈,久功之下也渐感吃力,顿时压力倍增,形势岌岌可危。

    “曹谢,还不动手吗?”夏荫忽的大喝一声。

    上官缨先是一愣,但没见有人出来相救夏荫,不禁讽刺道:“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夏荫,今晚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谁说没人来救他。”一声大笑在上官缨身后响起,她提剑正欲转头向后刺去,但随即一阵香气入鼻,心中暗叫不妙,但已来不及避气,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身子便软软的瘫了下来,浑身乏力。

    想起自己被这丫头所欺,夏荫更是怒从中来,提着长剑走到上官缨身侧,“啪啪”抬手就在她两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夏兄,要是把脸打肿了,那可就不好看!”曹谢忙拉着夏荫,笑道。

    “你他妈的倒懂得怜香惜玉!”

    “不懂怜香惜玉还能是淫贼吗?”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只是夏荫脸色有些不好看,叶枫看得心中暗笑,因他早没那做淫贼的能耐了。

    “死淫贼,你们敢这样对我,上官家的人决不会放过你的!”上官缨虽是浑身无力,却能有力气破口大骂。

    “上官世家?老子连南宫世家的人都不怕,还怕你们上官世家?”

    “待得我曹某人成了你上官家的女婿,那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怕不怕的?”曹谢蹲下身来,笑道,双手不住的在上官缨嫩脸上摩挲,还不住赞叹,“真他妈的细皮嫩肉,干起来一定更舒服。”

    上官缨又羞又怒,张口就向曹谢的脏手咬去,只是浑身无力,很轻易便被曹谢躲去。

    “真够味道!”曹谢志得意满的淫笑起来。

    夏荫却看得脸色更见阴沉:“曹兄莫非要在此打yezhan?”

    “非也非也,今晚乃我和上官美人的洞房花烛夜,在此地欢好成何体统?兄弟在怡香院已付了房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曹谢虽美人在怀,春风得意,却没忘了夏荫这帮手,“多谢夏兄成全小弟,若是夏兄今后再想打南宫紫云的主意,曹某定全力相助,决不食言!”

    曹谢这乌龟王八蛋教唆夏荫打紫云的主意,虽然夏荫已不是男人,可听这话还是让叶枫心中大怒,迟早也得把曹谢变成现在夏荫这副样子。

    夏荫闷哼一声,言不由衷道:“那就先多谢曹兄了。”这曹谢竟说起南宫紫云,殊不知正是因为南宫紫云之事才弄得他如今男不男的悲惨境地,提起南宫紫云怎会让他有好脸色。

    天色昏暗,看不清夏荫脸色,曹谢虽觉得夏荫话语有些怪异,但也不以为意,只当夏荫在嫉妒自己的好事,点了点上官缨哑穴,二话没说便弯身抱起她便回身返回怡香院,还是赶紧回去享受这甜点更为妥当。

    待得两人离去,玉儿才开口埋怨道:“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了上官小姐?”同样身为女子,玉儿自然看不得上官缨被一个下三滥淫贼所污辱,但她要出手相救之时却被叶枫制止了。

    叶枫笑道:“要救人有的是时间救人,上官缨这死丫头竟想要我的命,不让她吃点苦头怎弥补我的损失?玉儿不必担心,你哥我也不想让那淫贼侮辱谁,只是想让那恶丫头吃点苦头再救人罢了,想想便感精彩,真的很想看看上官缨这丫头被我救出来时的情景。”

    玉儿也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大哥打的是这主意。哥是不是要英雄救美,好让上官小姐以身相报呢?”

    叶枫顿时脸色大变:“她?还是免了。这么个恶婆娘,还是不要的好。好了,玉儿,我们赶紧回去,若是再迟疑,那我们可不是去救人,而是去看chun宫戏了!”

    玉儿嗔骂道:“什么看chun宫戏啊?哥,你也是不是好人!”

    叶枫拉着玉儿赶回怡香院,这个时候,上官缨的肚兜应该还没被脱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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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羊入虎口生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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