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你的波特(porter)黑啤。”
艾德文·培根(edwinbacon)递给旁边的彼得一大杯充满了麦芽、巧克力和咖啡香味的黑啤酒。
“可别喝太多了,别忘了我们今天的正事。”艾德文·培根对他使了个眼色,“我可不想带个酒鬼回酒店去。”
“难道这里就只有波特吗?伦敦真的是个讨厌的地方。”
彼得·犯二(peterfile)虽然朝着艾德文·培根这样问道,但还是扬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苦着张脸继续说道:“你还叫我不要喝太多,就这么度数低的波特啤酒,喝着感觉就和水差不多,怎么可能喝得醉啊!”
“你就知足吧,这已经是这家餐馆里面味道最接近世涛(stout)的黑啤了。”
艾德文·培根也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觉得实在是不对自己的口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明明带了一瓶威士忌出来,为什么不拿出来分享一下呢?”
彼得一口将手中的波特黑啤饮尽,哐当的放在桌子上,不满地问着自己的伙伴。
“都已经说了,过一会不就随便你喝了,为什么你要这么急呢?”艾德文·培根先是对他翻了个白眼,视线才盯着手中酒杯里面冒泡的黑色啤酒,“这味道和健力士(guinness)差得也太多了吧。”
“我们的计划真的能够成功吗?”彼得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下,他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红色的卷发,“其实……明天就回去都柏林也不是一件坏事吧,至少我已经受够了英国这边的酒了。”
“你得相信我。”艾德文·培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看了看餐馆里面的其他晋级选手们,一边握着酒杯,一边说道,“虽然没有成功让他们跑去酒吧庆祝,但是你看这些家伙,就算是在餐馆不还是一直在喝着啤酒,一切都和之前计划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出路。”
“也就是说就差最重要的那一个了咯?”彼得看了一眼在不远处餐桌上坐在肖恩·沃德旁边的红褐色头发青年,“你觉得他真的愿意喝下那瓶威士忌吗?”
“那是当然,你只要问问自己不就知道答案了。”艾德文·培根嘴角扯起了一丝笑容,他笑着摇了摇头,“要知道我们爱尔兰人的血管里流的可不是红白细胞,而是酒精。我们都受不了这家餐馆里面低劣的啤酒,他又何尝不是呢?”
艾德文·培根和彼得·犯二是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站硕果仅存的两位参赛选手,也是从小就开始认识的朋友。
他们两的音乐天赋其实在所有选手中不要说突出,甚至应该算是中下的水平,但是多亏了罗柏今天训练营时的那次惊艳表现,让很多原本应该能够晋级的选手因为发挥失常而落选,所以两人才有幸通过了今天的考验。
原本艾德文和彼得还以为自己今天要被淘汰了,突然的惊喜瞬间让他们膨胀了起来,当然也就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更进一步了。
明天训练营的第二天考核总共也只有七个人能够晋级,而剩下的选手居然还有二十一个之多,两人想要靠着真实的水平通过大概是个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就动起了歪主意。
彼得的脑子比较笨,艾德文自然就成为了两人团伙的军师,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原本两人过来参赛是报名组合类别的,但是艾德文·培根还是说服了彼得,因为报独唱歌手这个类别的话,通过的几率就在无形间翻倍了。
当路易斯·华兹告诉各位选手们只有今天一个晚上的练习时间,千万不要再搞砸的时候,艾德文·培根就已经想好了计划的框架,并马上开始实行起来,很容易就说服了这些因为通过而头脑有些发热的家伙们,促成了今晚的庆祝聚餐。
当然不可能在派对上面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出了事情很容易被追究责任的,只要还有点脑子艾德文·培根就不会干这种蠢事。
可是也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只要让他们喝上酒,一切不就顺理而成了,酒精就是目前风险最小但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之后谁也不可能因为这种问题怪罪到他的头上。
喝醉是第一大助力,只要让他们喝个酩酊大醉了,今晚也就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用来练习了,自然而然明天的发挥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就算没有喝醉,只要让他们在喝酒之后在现场吼上那么几首歌,或者在回去的时候直接就开始练习歌曲,都会有一个很棒的效果。
基本上在场的都是野路子出来的,很少会有人去注意到喝酒后不宜唱歌这个问题,可是艾德文·培根不一样,他在平日里就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所以才会定下这样一个计划。
在吃饭以及喝酒之后的一个小时之内其实都不适宜唱歌,饭后大部分的血液都会集中在胃肠道,立即唱歌的话,一部分血液会分流到肺部,会影响到胃部的食物消化,饮酒后更是如此。
运动可不只是跑步之类的,其实唱歌也是一项运动。
唱歌主要是一项声带运动,正常说话时声带每秒会振动几百次,而唱某些高音歌曲的时候更是高达一千二百次。
酒后声带会变得紧张麻木,大声唱歌的话很容易损伤到声带和支配声带的运动肌肉,引起声带红肿、裂伤,引发急性声带炎,导致声音沙哑以及无法大声唱歌。
而今天表现一枝独秀的罗柏当然被两人重点对待,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份无法拒绝的大礼。
艾德文·培根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珍藏的那瓶爱尔兰威士忌,心疼地交给彼得,“不用你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就保持你平常的样子,和他聊聊天,一起喝下这瓶酒,然后只要随便起个爱尔兰民谣的调子让他一起唱出来就行了,至于是《thegalwaygirl》还是《downbythesalleygardens》就随你的喜好了。”
彼得·犯二先是把威士忌打开,在伙伴的怒视中小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祝我好运吧。”他朝着嘴巴里面扔了一条薯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便向着罗柏的方向走去。
……
“我是来自都柏林的彼得。”一头红发的年轻人拿起酒杯先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才用眼神示意罗柏也一起享用,“兄弟,你可藏得真够深的,直到你今天唱歌的时候用出爱尔兰口音,我才发现原来你是老乡,这才过来想要认识一下。”
罗柏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老乡就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心,直到看到对方咽下了那一大口酒,才跟着酌了一口,在舌头上燃烧着的那熟悉的平滑柔顺且圆润、并带着水果、蜂蜜和花香的口感让他惬意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