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离放榜还有半个时辰,但县衙前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考生。
“小郎,我们不如找个茶楼坐着等?”
陈冲提议道。
“好!”宋砚点点头。
登上就近的一座茶楼,又点了一壶茶,二人便静静的等候着放榜。
这座茶楼临近县衙,因此,坐在这里等候放榜的考生有不少。
“萧兄,以你的才学,怕是这次童生的案首非你莫属了吧!”
一个声音响起,显得格外的洪亮。
一时间,众人纷纷转身看去,发现声音来自茶楼靠窗处,说话的正是一个胖胖的少年,一看到这个少年,宋砚就想起,此人不是在考试后听到他说有把握考中后,说他大言不惭的肥胖少年吗。
坐在肥胖少年对面的是一个锦衣公子,他身后还站着两名身材高壮的仆人,很是孔武有力。
而那锦衣少年看起来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颇为俊朗,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傲气。
下一刻,锦衣少年开口:“黄兄低调些,还没有放榜,千万不可胡说。”
“谁不知道你萧玉是咱们黄山县的神童,除了你,谁还有资格拿走案首!”肥胖少年继续吹捧。
听到肥胖少年点出锦衣少年的身份,茶楼内不由一阵哗然
“他就是萧玉啊!果然是生得相貌堂堂!”
“我听说他五岁就能做诗,六岁就能作文,八岁就已经将五国史读完,如果不是国朝规定十二岁才能参加童生考试,恐怕他九岁就能中童生!”
“这么厉害,果然不愧是神童!”
“那是萧家福缘深厚,小神童的父亲是举人,两个叔叔是秀才,典型的书香世家啊!”
…………
听到茶楼内的议论,宋砚也记起,他好像也听过小神童萧玉的名号。
“咦,你不是那个昨天口出狂言的小子吗?”
忽然,肥胖少年注意到了宋砚,面带戏虐道。
闻言,宋砚不由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喜,昨天不与他计较倒也罢了,没想到,今天他还敢来羞辱他。
肥胖少年见到宋砚不吭声,却是越发的变本加厉:“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就你这般穷酸样也想考童生,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我穷酸样考不起童生,难道你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就能考上?”宋砚淡淡道。
肥胖少年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宋砚骂道:“什么,你敢骂我脑满肠肥,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你爹是谁我怎么知道,你得回去问你娘!”
宋砚玩味的道。
“为什么要问我娘?”肥胖少年面露迷茫。
“因为只有问你娘,才知道你爹是谁啊!”
此话一出,顿时惹来茶楼里一阵哄堂大笑。
而肥胖少年也反应了过来,顿时脸色一阵涨红,眼中更是迸射出一股怨毒之意。
就在这时。
锦衣少年萧玉站了起来,一脸傲然的看着宋砚:“这位公子,你这般说话就不对了吧,简直有辱我们读书人的斯文。”
“你这是替他打抱不平?难道是因为他拍了你的马屁?”宋砚淡淡道:“我坐在这里也没有招惹他,但他却出言讥笑我,孰是孰非,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难道就因为你有个小神童的称号就能不辨是非,帮亲不认理?”
面对宋砚的一顿抢白,萧玉一张俊朗的脸颊变得涨红一片,半晌后,才怒声道:“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就坐下吧!”
宋砚淡淡道。
“你!”
顿时,萧玉为之气结。
而他身后的两名仆人眼中则多了几分煞气,当中一人大步向宋砚走来,陈冲一起,也跟着站起,警惕的盯着对方。
“怎么,你想动手?”
宋砚却有恃无恐的看着对方,面上却带着几分讥笑:“不远处就是县衙,如今正是放榜的关键时刻,难道你想替你家公子增加几分仗势欺人,指使恶奴殴打考生的美名吗?”
听到宋砚这么一说,那名奴仆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慌。
萧玉则喊道:“狗奴才,谁让你擅作主张的,给我滚回来!”
正如宋砚所说,不远处就是县衙,而且正是放榜的关键时刻,一旦事情闹大,他恐怕真跑不了一个指使恶奴打人的罪名,如果对方中了童生,那罪名就更加严重了。
在国朝,读书人身份极高,如果是普通的书生打了还没有事,但有功名再身就不一样,奴才打童生,最少也要挨上几十个大板子。
听到萧玉的呵斥,那名奴仆狠狠的瞪了眼宋砚才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哼!”
萧玉也是不满的瞪了眼宋砚。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到了放榜的时辰。
两名衙役从县衙中走出,一人手上拿着一张卷起在一起的红榜,顿时,围聚在县衙外的人都是一阵兴奋与激动,不少人都纷纷往前挤。
“退后,退后!都给我往后退,挤坏了榜单拿你们是问!”
其中一个衙役呵斥道。
顿时,拥挤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很快。两名衙役就将那张红榜给贴到了墙上,放榜分三次放完,第一次放榜的是最后三十名。
衙役贴好红榜后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守护着红榜,免得被人撕走。
“中了,中了,我中了,我中了八十五名!”
挤在最前方,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手舞足蹈的道。
顿时,众人往八十五名上看去:八十五,胡林乡学子名魏尝。
为了出现重名而搞错人,因此,在名字上都会加上所在的乡镇。
“恭喜魏公子!”
“贺喜魏公子!”
一时间,众人纷纷对魏尝进行祝贺。
茶楼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宋砚却暗自撇撇嘴,不就是一个童生吗,值得这般高兴吗。
在他看来,考上童生就好似初中生考上了高中而已。
同时,他的目光也隔着数十米落在了红榜之上,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小郎,我去看看有没有你的名字!”
陈冲匆匆往楼下跑去。
宋砚很想叫住他,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任由他去吧。
不一会儿。
陈冲失望而归,显然没有看到宋砚的名字,肥胖少年见状:“我说嘛,就凭你都想中童生,简直白日做梦!”
“既然你说我不能中,那么,我们不妨来打个赌!”宋砚看着对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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