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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的激烈反应,显然也勾起了台上之人记忆中的那段张扬肆意的往昔。曾经的豪情也渐渐爬上脸庞,斯匹克满脸的红光,平日里在学院里刻意端着的长老架子立马被扔到九霄云外。双手举起,放开了嗓门大声说道,“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今天能够看见你们还能活着回来,还能听你们那么中气十足的在这对骂,我心里别提多爽快了,哈哈哈。”
下面的人也是神情激动的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一时间起哄调侃不断。斯匹克伸出双手向前虚按,待众人安静下来,又大声说道,“召集大家回来,除了想看看各位是不是还健在,最主要的是要在这里宣告。我们人类现在被圣域里那帮白鬼欺负到头上。在我们学院眼皮底下杀我们的村民,还带走我们的学徒,更在我们人类的地盘上,跟我们大打出手。这口恶气,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咽下去!”
此语一出,下方的人群又哄的一声嚷嚷开。
“靠,这么久没回学院,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圣域那帮白鬼活腻味了吧。敢来我们学院挑事!”
“老子今天他妈的要跟他们死磕到底!”
下面的那群不修边幅的人们,都是常年在外游历,打打杀杀当家常便饭的粗鲁汉子。在外面混迹多年的风霜,早就取代了刚从学院出去之时的青涩和文雅。此刻一听斯匹克的话都立马跳起,嘴里骂骂咧咧的问候着白精灵的祖宗们。更有人甚至当场抄起家伙,仿佛作势就要杀到万米高空之上。
一直坐在后面默不作声的西德尼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哪是代表着人类官方言行的学院,简直是快成了土匪窝了。现在关于圣域阴谋的事情还是猜测,怎么可以就这样直愣愣的说出来。眼瞅着跟下面人群一样满脸激愤的斯匹克,知道这个爱冲动的老友肯定是江湖意气的老毛病又犯了。连‘白鬼’这样的对白精灵族极其不敬的称谓也说出了口,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身为学院长老的身份。
为了阻止事态往疯狂的方向发展,西德尼当下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拍了拍神情激动的斯匹克,也凑上了讲台。
莫西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长老院的三位长老都是从每个法系中各选出一位担任,而奥术系作为三系最艰深的一派,虽然现在已经失传了很多高级法术,却仍然是全学院承认的最博学的一派。通常首席长老皆是从此系中出。下面的打多数人虽然言行粗鲁,但都是在外面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早就瞥见了西德尼长老脖子上,那条镶满了大大小小紫水晶的学士链,深知此人身份。此时见学院首席也站起来说话,都不由自主的闭上嘴巴,竖耳聆听。
下面骤然的安静,让西德尼有些不适应,但好歹做了多年首席,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开口讲话,“感谢大家在第一时间响应学院的召集令,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学院。之所以动用多年未启动的紧急召集令,其原因刚出斯匹克长老已经向大家说了一些。当然,斯匹克长老刚才的言论有些过激。”西德尼长老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斯匹克。后者撇了撇嘴,情绪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昂之中,没有领会西德尼的眼神。
西德尼长老只好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接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向人们道明,接着又说,“关于圣域是否为主动向我们人类挑衅这件事情,还未有定论。请大家先不要妄加揣测。而现在当务之急的是,上次冲突过后,圣域恐怕会带军队再次前来。眼下我们人类的各处城镇和村庄几乎无法抵御圣域的攻击。”
“作为学院,我会尽可能的找机会和圣域斡旋,争取和谈的可能。但是如过真的再次发生冲突,我们则必须尽量减小我方的伤亡和损失。一方面,”西德尼长老伸手示意了从始至终都蜷缩在角落里的给格非尔德,“我已经请长老院的格非尔德长老,下令安排各处的军队集结和粮草准备工作,而另一方面,邀大家前来,是为了商榷一个相对可靠布防计划。如果和谈失败,便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保住我们人类的家园。”
下面静了好一会,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犹犹豫豫的说到,“这个……西德尼长老。我是个粗人,在外面懒散惯了,说话可能会有点冲,您可别介意。”那汉子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不管怎么说,现在摆明了人家欺负到咱家门口了。圣域那帮白鬼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听说他们体格强悍刀枪不入。我们人类这边,却扛不住他们几下打。现在怎么看都是敌强我弱,就现在这么个状态,咱们拿什么跟人家和谈?这还不说,万一真是对方存心挑事。我们这就么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那能谈下来个屁啊。这不是灭自己威风么?”
另一个人接过话茬,“圣域才多大点地方,一块飘着的大石头而已。就算他们再强悍,能来多少人。咱们的人今天还没聚齐,算上外面正在路上的兄弟,起码能万八千的。对付白鬼小意思。”
“我看也是,那帮白鬼肯定也是没按好心,跟他们谈也没用。”
“我看也别谈了,他们要敢再来,咱们直接开打。”
“对,对,对……”
其余的人纷纷附和。就连斯匹克也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西德尼长老看在眼里,心里却暗暗摇头。打?怎么打?拿什么打?那不是几个人在一起群殴。而是几千人甚至上万人一拥而至,不分老弱妇孺的全部赶杀。环顾一圈下面的人,都是三四十岁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壮年。想来他们在外面多是单打独斗,平日里对付几个零散异族或者野兽庇护一方绰绰有余,但对方来的是成千上万的人马,不说白精灵族人人会魔法,就算是普通人,一阵车轱辘战下来,就凭下面这几百个人,又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