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看着华玉珠精致的鼻翼,吹弹可破的肌肤,真是美得如让人窒息,不禁有些歉然。他用力收回自己的眼神,转身慢慢地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向前踽踽而行。三人见他默然不语,不禁着急,华玉珠把眼一瞪,对着他吼道:
“你到底说不说?”
颜秋回头看看她,眼神一阵凄苦:
“我早说过,可是谁信呢?”
三人一愣,都明白,他的意思是那天他说的就是真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再问什么了。直到颜秋走出好远,华玉珠才回过神来,忙追了上去。
“颜秋,我们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可你说的太匪夷所思,你要想让我们相信,总得拿出点证据来吧,就算为你自己的清白,你也得想办法证明自己啊。”
华玉珠并肩与颜秋走在一起,这句话她说得温和亲切,一双大眼满含真切,颜秋不禁感动,待孔黛琳和张雪融走近,咬了咬嘴角,思索片刻,对孔黛琳说:
“你是不是发现何青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你要想知道真相,得告诉我他现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听你这意思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后果?”
孔黛琳见颜秋默然不语,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急道: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全身的肌肉像被烧焦了一般,昨天艺术馆的大火是不是和他有关?你告诉我,告诉我。”
华玉珠和张雪融见孔黛琳激动得拉着颜秋直摇晃,忙拉住她劝道:“琳琳,你别激动,听他慢慢说嘛。”
三人翘首期待的神情,让颜秋很是不忍,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她们?告诉她们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别人会不会把自己当作怪物?这个社会能不能容得了自己?
他瞪着双眼,站着不语,却惹得华玉珠不耐烦起来: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去找别人,还以为我多稀罕呢!”
“好吧,我告诉你们,但你们得保密,没有我的话,绝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你们亲生爹娘都不行。”
颜秋说着向前一看,见几个保安正在不远处巡视,对三人一使眼色,带她们到一个幽静的地方,三人一看,正是她们公寓的后面,右边是清澈的星月湖,左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她们所站的那条小路,掩映在竹林之内,傍晚的夕阳透过竹林洒下斑驳陆离的怪影,竟有些阴森。
三个女孩见颜秋抬头向女生公寓看着,脸上有些苦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张雪融有些害怕,扯了扯华玉珠:
“他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何青宇第一次想杀我的地方。”
张雪融一听到杀字,更怕,气道:
“你和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融融,你别打岔。”华玉珠这会真有些相信颜秋了。
孔黛琳想到颜秋赤身裸体的样子,脸上红了红问:
“你能在这里找到证据?”
“不能。”
三个女生都是邹眉,心说不能你还带我们来。华玉珠想了想,
“你一定想告诉我们些什么,说吧,如果是真的,我们就相信你,从此再不笑你,如果你胡扯,嗯……”华玉珠歪起头又想了想,“我们就当听故事,哈哈一笑,从此各走各的路。”
颜秋被她的可爱逗得微微一笑,转身看着清澈的星月湖水;“事实上,我不是给你说什么,我是给你们展示些什么,让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科学来解释的,就像何青宇的双手有腐化万物的能力,就像何青宇有前世的灵魂,就像何青宇因为前世的恩怨想杀我。”
三人相互看了看,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如果他能让她们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那他所说的那些不可思议的话,也可以成立了。三人半信半疑,都盯着颜秋,看他能展示些什么给她们看。可看了好久,颜秋还是背对着她们一动不动,四周呢,夕阳还是夕阳,竹林还是竹林,甚至连电视里演的什么阴风阵阵,电闪雷鸣,都没看到。
切,这小子吭我们玩的吧?
“喂,颜秋,”华玉珠眼睛又瞪了起来,“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们都等半天了,你到底要给我们展示什么?”
颜秋回过身来,笑笑:“你们别老看我,看你们脚下。”
三人听了,低头一看,嗷地一声大叫,仿佛踩到毒蛇一般,连蹦带跳地向后面高处的竹林退去。原来不知何时,她们脚下竟然成了一片汪洋,水不深,刚没及鞋底。孔黛琳穿了一双高跟马靴,张雪融也穿着一双皮鞋,倒不怎么怕水,可华玉珠就惨了,她脚上穿的一双帆布运动鞋,已经湿了大半,怪不得刚才脚下感到凉凉的,原来是泡在了水里。
三人一直注意着颜秋,所以都没向脚下看,此时退到高处,仔细看时,都睁大了眼睛:她们所站的位置离星月湖的湖水边少说也有七八米,而且比水平面要高出许多,可是那星月湖的湖水愣是贴着地皮流了上来,像海水涨潮一般,可是是湖啊,不可能有涨潮之说的。就算是涨潮,整个湖水的水位都应该上升的,可星月湖的湖水还是一如往常,只有她们三人站的地方,从湖里流上来两米宽的水路。
三人着水平静地积在那里,竟不往下面的湖里流,惊讶得合不拢嘴。顺着水流向颜秋脚下一看,更惊了,颜秋所站的地方比她们站的低多了,可从湖里上来的水走到他脚下,竟长了眼睛一般避开他的脚。他穿的一双帆布运动鞋一点水都没沾。
三人哪里知道这水是颜秋控制的,惊骇老半天,华玉珠才叫着道:“颜秋,这是怎么回事?”
颜秋笑笑,不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凭你们的想象,想让这水有什么变化,这水就能如你们所愿。”
“什么意思?”华玉珠真有点懵了。
“你想一想啊,想让这水怎么流,然后告诉我。”
“你不会能控制水吧?”华玉珠狐疑地看着颜秋,还是说了一个想法:“我想让这水……让它飞到我水上。”
话声刚落,一般水流从地下升起,在空中变成一个花瓶,花瓶里又插了两声柳枝,就像观音菩萨的净水瓶一般,缓缓地向华玉珠飞来,落到她伸出的左手上。
夕阳的光辉映在华玉珠手上清水变成的花瓶柳枝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三个女孩子被这神奇的一幕给惊呆了,良久,华玉珠惊喜地用右手摸向花瓶,然而手指通过水流,却无法抓住,哗地一声,散落下来,打得她半条裤腿都是湿的。
“你正好穿着一身白衣,我本来想让你像观音娘娘一般,手托净瓶,普度众生的,不过我变得不像。”
“你……你……”
“这……这……”
三人和颜秋面对面站着,看着他,神情说不出什么样子,反正惊也有,喜也有,怕也有,呆也有吧。
孔黛琳的神色却渐渐凄然起来:“这么说,何青宇也和你一样,有异能吗,只不过他的异能是那么可怕,对吗?”
“枪不会杀人,更没有罪恶,关键是枪在什么人手中。”颜秋叹息着,“只不过何青宇的前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他怎么不好?”孔黛琳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深受的人是个万恶之人。
“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我只知道一件事,他是艺术馆里那个铜像的丈夫,却背叛了她。”
“铜像?”华玉珠一听来了兴趣,冲口而出,“就是那天你想吻的那个铜像吗?”
颜秋听了脸一红,好在孔黛琳和张雪融没注意,颜秋只得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向三人说明,除了袁圆的事。末了又说:“如果你们还不信,可以去问我的室友,王飞,刘民和赵军,不过他们既然帮着何青宇,只怕不会轻易告诉你们。”
这时张雪融的手机响了,看了一下,对华玉珠道:“是乐海亭,放学了,我们走吧。”
“站住。”颜秋喝道:“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事,千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就连你们的男朋友也不行。否则……否则……连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这就去找王飞他们。”孔黛琳说着就要走。
颜秋急忙嘱咐她:“没有把握,千万别让他们看出你对何青宇有所怀疑,也许你所认识的何青宇并不是坏了,但他的前世,绝对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要不然他不会从一个平民百姓当上国王,千万,千万。”
孔黛琳谢过了他,与张雪融转身要走,却发现华玉珠站着不动。华玉珠笑笑说:“你们先走,我还有事问他。”
这两人各有各的心事,张雪融急着去见男朋友,孔黛琳急着去调查男朋友,也不强求,与华玉珠道了别,便走了。
剩了华玉珠和颜秋两个人,颜秋未免有点不安,如果说这些天在学校他唯一感到可耻的事,便是他去亲一个铜像,可偏偏让华玉珠给看到了。虽然她为他保密没有对外人说,可颜秋总感觉被她揪住了小辫子,所以此时对她竟有些心虚。
“我能告诉你们的都说了,你还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