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战山河 第十九章丑小鸭

    门外吵闹，屋里人也安静下来了，门外的声音自然传入屋内。

    “哈哈，常老师啊！这是来祝贺你的人啊，看来咱们镇上从来不缺少热情的人。”阿福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大笑道。

    “可不是吗？咱们镇上好久没有喜庆的大事了，这次常老师为镇里争光，理应全镇同庆。”王老师也高兴的说，其他老师点头纷纷表示认同。

    “咳”常生清了清嗓子，“好了，别吹捧了，我都快不好意思了。还是开门看看怎么回事吧！”

    门打开后，钱来把来意说了一遍，最后看向常生。

    常生今天也确实高兴，人生得意须尽欢，那个年轻人没有得意的时候，在得意的时候就应该好生欢庆一番。于是手一挥，“走，我们去大厅吃饭。”

    “好来，我这就去安排”钱来看到问题解决，也不在乎重新备上一桌酒席，连忙出门安排了。

    门外的人知道消息后，也连忙回到大厅，一时大厅好不热闹。

    等到常生一群人下到大厅，大厅中央已经备好一张桌子，一壶酒，几个简单小菜。

    在常生走向桌子时，不住有人向常生问好，常生面带微笑一一回应。

    “没想到常老师真年轻，有二十岁没有。”一位不认识常生的客人问道。

    “好像我听说才十八岁。”另一位客人回道。

    “那为什么能当上老师，还这么厉害呢？”

    “我听说啊，常生他父亲是常远山，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他就是我们老师。”

    “常远山？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他的儿子，怪不得这么厉害，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常远山还曾经背着儿子上课呢？”

    “是啊，我也记得，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常生做好位置后，这些话若隐若现都进入他耳中，其他几位老师也听到了，不禁感叹时间真快啊。

    突然，一位年轻人大声说道。

    “常老师，听说你这次比赛取得第一是凭借两首寓言童话故事，能给我们讲讲吗？”

    这句话一响起，无数人都表示也想听听，和常生同桌的几位老师也动容的看着常生。

    常生回头看看大厅的人，都是镇上的人，有的看着眼熟，有的不认识，小镇不大，也就三四千人，这些人一辈子住在这里，镇里就一个私塾，很多人还都是他父亲的学生。常生动容了，想到自己之所以讲童话故事不都是为了这里的乡邻们，何不就给他们再讲一遍。

    于是常生清清嗓子，站起抱拳对着大厅不多的二三十人说：”我是常生，常远山的儿子，我爹死的早，我长这么大，平常是承蒙各位乡邻帮助，我常生在这里先谢过大家。“

    众人被常生突然的谢意弄得不好意思，终于一个开口说道：“啊，谢什么谢，我们都是一个镇的，不互相帮助，谁帮助啊。大伙说是不是？”

    “是啊”众人哈哈大笑。

    看到众人笑，常生感觉心里很温暖。自从在梦里经历过地球的生活后，他感觉丰平镇是最好的小镇，这里人人都很好，简直是世外桃源，没有人情冷漠，没有世态炎凉，所以他当初从梦里醒来后也在哭。

    一哭是告别过去，二哭是是感觉丰平镇才是自己真正的家，自己回来了。

    常生想到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我敬大家一杯，所有的话都在酒中了。”说完一饮而净。

    酒入口中，火辣，流到心里却是爽。

    “好，我们也喝”众人纷纷举杯

    “这小子真有意思”站在二楼打量的大厅的闻香淡淡说道。

    大厅里所有人酒喝完后，常生也不在谦虚，开始应他们要求，把昨天比赛讲的童话重新讲了一边。

    这一边，不知道是常生轻车熟路了，还是饱含更多感情，讲的比第一次好。

    连听过一边的阿福都不知不觉陷入又故事中，可想其他人。

    刚讲第一个故事时，大厅只有二三十人，可是故事讲到一半，楼上的客人都下来了，等第一个故事讲完，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有六七十人。

    第二个故事还没有开始，闻香来酒楼外面路过的人看到屋内黑压压一片，阵阵掌声不停传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跑过来一看，原来是在讲故事，再一打听是私塾比试第一名常生在讲，来了兴趣，连忙挤进大厅。

    第二个故事讲到一半，大厅已经挤不下，闻香来二楼栏杆处也挤满了人，很多后到的人不得不围在门外，还好，闻香来大门够大。不过当第二个故事讲完，门外也围的水泄不通。让人奇怪的是，这一百来号人竟然都如此安静，当常生宣布故事讲完以后，良久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持续十几秒。

    “好了，我讲完，谢谢各位听讲。”常生讲完后看了看四周，刚开始也被吓一跳，怎么那么多人，乌压压一片，后来稳稳了心神才抱拳致谢。

    “再来一个呗”

    和常生同坐的阿福突然说一句，这句话一出，大厅都是再来一个的声音。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阿福看到如此阵势，知道自己惹祸了，缩缩头，不敢看常生。其实也不怪阿福，阿福对这两个故事都听过，如今听第二遍虽然还是好听，可没有第一遍有新意了，因此在常生讲完后，忍不住说再来一个。

    常生看到乡邻们如此热情，虽然心里有点埋怨阿福多嘴，可仔细一想也理解阿福，微微一笑，面向众人。

    众人看到常生要说话，连忙安静下来了。

    “那我就再讲一个”

    “好哎”

    这次率先说话的是店小二，钱来看到他说话，拍了一下他脑袋。

    “让你多嘴，没看到常老师都没茶了吗？赶紧去沏一壶新的”

    “哈哈”

    大厅里人忍不住大笑，但是他们也是明白人，知道钱掌柜话里有话，也接二连三的说：“小二，跟我们这桌也换壶新茶。”

    坐在二楼的闻香看到很多人要茶要酒的，忍不住笑道：“呵，没想到这位常老师在这讲两个故事，我这店里生意比一天的收入还好。不过他那两个故事讲得真好，真不知道他第三个故事是什么？”

    等到大厅差不多重新安静了，常生喝上一口茶，站起说：“我这第三个故事还是童话故事，名字叫丑小鸭。”

    “丑小鸭？”大厅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故事，也是刚才沏茶的功夫常生想起来，他看到店小二跑上跑下，为每一位客人送茶送谁，大家调侃他，他也是笑呵呵回应，很像丑小鸭。

    “刚才那位小哥给我沏了一壶茶，我没什么赏他的，就讲个丑小鸭送给他吧！”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个故事是送给那位店小二的。

    店小二名字叫刘根成，无父无母，从十二岁就在酒楼跑堂，今年十八。跑了六年堂，平常也收过小费，此时听到获得比试第一名的常生要送自己一个故事，先是一愣，接着是激动，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好了，在身上搓来搓去。

    “看你那熊样”钱来在一旁拍了他一下，“还不赶紧谢谢常老师。”

    刘根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鞠躬道谢，说话都语无伦次。

    “好了，你不用多谢。你为我沏茶，我为你讲故事。我们互不相欠。”常生摆摆手，示意刘根成起来。

    刘根成起来后，退回位置，不再致谢，他内心很是感动，平常都是客人对他吆五喝六的，今天他第一次感觉被尊重，他抬头看看常生，感觉他不愧是个老师，还夺得第一名。突然间刘根成也有了想去学习的想法。

    常生此时已经开讲了，他当然不知道自己一个无意的举止，竟然对一个人造成这么大影响。

    丑下鸭的故事大概是讲一只天鹅蛋在鸭群中破壳了，但因为这只小天鹅长得很丑，不但没有被鸭群接受，反而挨啄、被排挤、被讪笑，而且在鸡群中也是这样。他因此觉得很自卑，因为自己长得那么丑陋，成了全体鸡鸭的嘲笑对象，连他的亲人们也排挤他。

    无奈之下，丑小鸭飞过篱笆逃走了。

    有一次，他遇到了一只猎狗，但那只猎狗只是闻闻他，并没有把他抓住。他暗自庆幸，“我丑得连猎狗也不敢咬我了！”他为自己逃生而庆幸，同时为自己长得丑而懊丧。在这以后，丑小鸭遇到了很多磨难。后来，对美好大自然、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驱使着丑小鸭不再依靠别人生活。

    故事不长，总的来说是一只天鹅蛋在鸭群中破壳后，因相貌怪异，让同类鄙弃，历经千辛万苦、重重磨难之后长成了白天鹅。

    但是常生讲的很慢，又穿插了一些东西在故事里，让丑下鸭的命运更坎坷了，直到最后丑小鸭才变成白天鹅。

    终于到了结束，常生缓缓说出：“在我还是一只丑小鸭的时候，我连做梦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幸福！”

    说完以后，现场很安静，静的能听到一根落地的针声。每个人都在思考丑下鸭，与其说这个故事是送给刘根成的，不如说这个故事是送给所有对美好生活有着向往与追求并靠着自己努力正在前行的人。

    理想人人都有，奋斗人人都会，但在逆境中坚持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多少人在逆境中会为了衣食放弃或改变自己原有的理想，而丑小鸭没有放弃，它最终坚持了下来，也因此得到了美好的未来。

    刘根成感动了，眼睛红了。

    钱来掌柜感动了，鼻子辛酸了。

    观众们感动了，嘴巴沉默了。

    二楼的闻香姑娘感动了，默默回房间了。

    常生打量了一下周围，感觉气氛很不对劲，然后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大哭声，常生连忙去看，看到是阿福在哭。

    “该死啊，都怪我，都怪我，当初为什么不再坚持坚持呢”阿福顿胸垂足，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

    “阿福喝多了，走，我扶你回家。”一旁的王老师连忙扶起王阿福。

    “是啊，我们也该回家了。”其他几位老师也默默站起来，帮着扶着阿福，往门口走去。

    可是屋里早就挤满了人，如何下的脚，最后一群人看看还在哭着阿福，又看看常生。

    其中一位客人双手抱拳，冲常生行了一礼，“常老师，这个故事很好，我很喜欢，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又有人做同样的动作，说道：“常老师，你这个故事让我更有动力面对未来的生活了，不管我是不是天鹅，但我会像丑小鸭一样不会忘记奋斗。请受我一礼”说完这人又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接着第三位，第四位，第十位．．．．．．

    每一位客人都说差不多的话，然后行上一礼离开。

    常生刚开始以为他们不喜欢，是客气的话，但是百十位客人都是如此，他知道这个故事成功了，人们爱听。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常生回家的路上，心里突然想透一件事，何须改变私塾教学模式，多给乡邻们讲一些故事，就像今天这样不也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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