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 第九章村祭

    晚上，虫蛙和鸣唱出一片宁静。在松香味的蜡烛带领下，若家姐妹和三个男生还有老乞丐分别到了休息的地方。因为年青气壮的都走了，空的床多，安排起来也是简单。

    来到五石村的男生去到住困意袭来，吹熄蜡烛，倒头就睡。在女生这边，屋子里燃起蜡烛松香弥漫，姐妹却是没有睡去。你一句，我一句俩聊起来。

    “姐，我以后再也不到这种地方了，‘无限风光在险峰’这次的‘风光’我就怕怕了。姐我现在就想回家了。”

    “在家里的时候想着出来，现在又想着家了，可是——回、不、去！”

    ······

    蜡烛燃尽，屋子也融进了夜里，一切都回归到了自然。

    “姐，我睡不着。”

    “那样，过来和姐睡一头，我们好好说说话，我们多久没这样子说过话了”

    “很久了。”

    “姐，我好想回家”

    “恩，过几天就回去了”

    ······

    “姐，那些男的太······”

    声音越来越小，被屋外的蛙鸣所取代。摸摸妹妹的头，姐姐也入了梦乡。连日来的疲惫需要一场沉沉的好梦才能消除。

    屋外，小河里涨了水还没有落。山希平光着就从大石头上跳下去，被冲了十米远再爬起来。少年来回了几次，乐此不疲，在河中被流水冲着走然后又出来从头来过就是少年的青春。

    也许是累了，山希平不跳了，踢了踢趴在他衣服上睡觉的大黄狗，大黄狗叫了几声，慢吞吞地起来，却不料在伸懒腰的时候被山希平一把就推到了河里。只听见‘哗啦’的一声。

    等了一会狗才爬上来，对着山希平使劲的抖水，山希平想要在推的时候这狗撒腿就跑开了。

    月华流转，此时，山希平的阿公在在老村长那儿说着今天的事情。

    “我说二哥，你看村里来的几个女娃娃给我狗娃子当媳妇怎么样？”

    “好是好，不过人家女娃娃不一定欢喜”山老二磕了磕烟斗。

    “我看得不错，那个小一点的丫头对我家狗娃子有情义嘞！我就是想找二哥给说说媒”

    “你那眼都让老三的酒灌糊涂了！人家都说了是水发救了他们，女娃娃哪里有那种想法在！这个穷乡旮旯谁愿意来，而且你没听知青老头讲么！人家是大学生，比知青还厉害，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哼，老二，我的眼睛还没有花，我和老三说去”

    话一说完，山镇晨拿起烟杆子就走了。一个老太太从里屋端着一碟花生米走出来说道：“这个老幺，小水发的媳妇怎么现在那么在意了！哎，老头子这花生还要不要。”

    “老太婆，你去拿打点米酒来，我很吃吃”

    “你这老酒鬼”

    离开了村长家。山镇晨气咻咻地回到了家，看到山希平也在什么都没有说回屋子蒙头就睡，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农家的烛火一点点的熄灭，人的痕迹好像消失，一切都包裹在一片生机勃勃的夜里。山希平没有去睡觉，今夜他爬到了村口的大石头上，望着这一切，自从去了那片山林之后，他的心中有时会有一种奇妙的情愫闪过。

    鸡鸣声由远及近传到了若晓春的耳朵里，越来越清晰，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还伸了伸懒腰，显得极其舒服。

    定睛一看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心中一阵慌乱，看到走进来的姐姐才想起了现在正是寄宿在人家里。在外人眼里可不能当一个懒姑娘，赶忙爬起来。

    “姐，几点了”

    “八点，要是困的话还可以睡会儿”

    “八点啊！姐怎么不叫醒我，在别人的眼里你妹妹都成了懒姑娘了”

    “我七点起也是懒姑娘了，你姐姐我是和你有难同当的人啊！”

    原来，在五石村是天一亮就起床去做事情的，所以当若秋诗起床的时候，这个家的女主人已经打了菜回来了，今天他们起那么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开祭奠了，村里所有人都要帮忙才能弄完，所以要早起把自己的东西先处理完。

    五个人和老乞丐都聚到了山希平家，今天早上山希平也去弄野味去了，所幸所获颇丰。当然他没有深入到密林里面。山希平见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们看起来精神多了”

    “是啊！睡了一个好觉，还上了点淡妆”

    “没看出来”

    “你的眼睛怎么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孩子么！呵呵！”

    若晓春的话惹来了山希平的不满，正当要反驳回去的时候，阿公出来了开口就说“小狗子怎么可以和女娃娃吵嘴，你个大男人的就不能让这她点么！”看来山镇晨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的人物。

    山希平不知道阿公的良苦用心就在哪儿发起牢骚，最后理亏的还是山希平。众人在饭桌上吃了早饭。饭后阿公说了今天就摆弄祭祀，他们来了兴趣，于是就让土生土长的山希平带着他们。

    村里祭祀之前是打扫，全村能动的都动了起来，房子里里外外，村里面的走道都打扫了一遍。

    打扫完了所有人都聚在一处大平地。大大的长方木桌子正中间放了一个老虎头左右放了牛头和猪头，摆上香烛台，大家都在下面按照拍好的位子咱在两边，这时候村长带着那让山希平想要笑的帽子出来。太阳不是很猛烈刚刚好。祭台之下的人都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着。

    村长在做了五个揖后在祭坛上燃了香烛，烧纸，撒酒。嘴唇开合小声的念叨着。做完这些就大声说道：

    “浩浩兮苍天，品德芳香兮古神灵，怜吾先祖兮蒙昧，哀苍生之举步维艰，降世间兮神灵显，德隆兮记后辈祭。”

    “远古之先祖兮，品若兰芳，神灵助兮开后世。先祖有灵兮，护吾族人千秋不断；先祖有灵兮，让吾祭祀不绝；先祖有灵兮，护佑我族人丁福旺。”

    “拜苍天、大地”祭台下面的人跪了一地

    “拜古神灵”又一片倒了下去。

    “拜先祖”

    祭拜完后大家就起来，然后每个人发了一只香插到香炉那儿。最后一个人拜完之后，戴着鸡毛帽的村长又主持祭祀的舞蹈。

    只看到几个身上涂了黑白两色颜料的人，头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围着火堆旁边又跳又唱。现在的场景要比拜天的时候轻松多了可以随意的说话。还有老头来太太上去一起跳曹朝等一干男生和若秋诗上去了。

    若晓春却像是鸭子一样缠着山希平小声地问这问那的。

    “喂！小狗孩子，你们每年都要这样么？刚刚那场面我都不敢出声，老吓人了”

    “没有吓人啊！你不觉着好玩么！二阿公念的那个多好听”

    “我还有更加好听的呢！”

    ······

    “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念念你听听看啊！”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若晓春在哪儿摇头摆脑地念着，山希平已经听得呆住了。

    “怎么样，好听吧，是不是比你二阿公念的好听”

    虽然是实事可是山希平却是不说是。

    “一听就这道你二阿公念的那个是个业余的写的，我念的可是大诗人屈原写的”

    不知道屈原是谁，也不知道诗人和屈原有什么关系，山希平的心里面都对他们大大的佩服了，这听起来太好听了，若晓春念的比二阿公念的好听多了。

    舞跳完了，太阳了落山，晚霞映红了天空，远处回巢的白鸟渐渐化作一点。篝火还在燃烧着，现在是进行村里共餐的时候了。

    这会儿是特别需要劳力的，因为村子里的人有四十多口，要做足够的饭菜就需要大家合作。

    每家都出食材和米，还要提供碗筷和做饭做菜的炊具。山希平家出的是那口黑锅，因为山希平是猎手的缘故所以只出炊具就足够了。当然了山希平还要到各家去拿米拿肉给那些专门做饭的阿婶，阿婆们。在这会儿年轻的学生也参加进去。

    忙到了月已经升起来，满天的星斗闪烁着光，汪洋般的星辉将此地照的通透雪白。

    饭菜弄好了，摆了满满的五座，刚刚好，酒也上来了，是山希平的三阿公酿的果子酒。这是最高兴的就是老乞丐了，他的哈喇子已经流了出来了。

    大葱炒牛肉，木耳炒肉，蘑菇炖排骨，凉拌黄瓜丝，虎骨汤，牛杂肉······所有能够做的菜式都上了。

    大家都是一窝蜂的吃了起来，一两岁的孩子被他们的奶奶带着此时抓着肉张着小嘴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大黄狗和村子里面的狗在众人的脚下来回的钻挤。村里的人都大口的喝酒大口吃肉。受到了气氛的感染来的几个人都吃得热火朝天。

    “晓春丫头，我们村的菜还合心意吧！”

    吐掉嘴里面的骨头若晓春连连称好。

    “你们年青的就应该喝老虎骨头熬的汤，以后就像老虎一样嗷嗷的了”山希平的阿公给他们每个人都添了汤。

    喝下汤的后果就是他们当场就把鼻血流了出来，大家都说他们年青人火气旺盛。

    饭吃到最后是若晓春等几个人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最后塞不下了罢手。这场宴席到了后半夜才完，饭和菜基本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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