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 第十三章都城白影

    山希平已经出来有几天了，可是若家姐妹还没有收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山希平的知青阿公早就给在京城的若家姐妹通了信。所以此时，她们都担心山希平会不会出了事！比如迷路或者被拐卖······毕竟从他老家到京都是比较远的，对于一个没有去过远方，一去就是几千里的人来说，迷路太正常了。

    夏天的午后，京城的最高学府——京华大学，吸引来了许多人，有其它学校的学生、社会名流、进京找活的工人······他们都装扮一新，或走或坐或者观望，他们希望能在这发生点美妙的故事！

    在校园的一处露天甜点店里，若晓春和几个女伴在消磨着中午的烦躁。若晓春在这几天很压抑，或者说闷闷不乐，她的心里担心着山希平。此时，她无意识地拨弄着指头间的吸管，低着头，嘟着小嘴，样子可爱得活脱脱像只小猫。她在想她的‘小狗子’现在会是到了那里？会不会丢了······

    若晓春的周围围着坐了三个人，都化了薄妆，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们每个人的前面都有一杯冰茶，她们正在激烈地谈论着男人，这时一个女生注意到了一直沉默的若晓春。

    她对着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指了指若晓春，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会意地轻轻点了点头。这些动作，此时的若晓春是察觉不了的，或者发现了也不放在心上。

    这时另一个打扮的成熟的女生小口微开说道：

    “啊！文文，你觉得我们的晓春小美妞是怎么了！也不和我打听帅哥了”

    那个叫做文文的女生，长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穿着浅色碎花小长裙，瓜子形脸，此时微微一笑一双眼睛成了月牙形，甚是可爱。她接过话头，轻柔地说道：

    “小小不说男人的事了，只能是－－已经找到男人了”

    说完，还眨了眨那双大眼睛，要是对着男人，男人的心一定会被电酥麻了的。

    因为在这几个姐妹里，若晓春是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叫她‘小小’－－‘若小小’。

    这时候若晓春也许没有听见吧！不回腔，只是捏着吸管一圈圈地搅着，她的心思一直都不在这儿。坐在她的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若晓春。

    若晓春突然尖叫了一声，像只被惊吓的猫一样猛然站了起来，剧烈的反应把桌子上的凉茶弄得飞溅而出，打湿了姐妹们的裙子。这个举动让那个女生动作呆在那里，周围喝茶聊天的人都纷纷地看过来。看到是伙伴间的玩笑，大家纷纷撤回了眼。

    那个女生还是呆着，她显然没想到若晓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站起来若晓春转过头，用眼睛盯着轻轻拍了她的女生，紧紧地盯着，气势汹汹好像随时都会扑过去般，让人发毛，女生立马说道：

    “这是老大叫做的”

    说完小手立马就指向了‘老大’。

    正当若晓春想要发‘飙’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轻哼一声，拿过手机，是姐姐打过来的。

    “喂，姐，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点慌乱，内容是叫若晓春快点过去说是知道山希平在那儿了。若晓春好像完全忘记了生气这件事，挎上包包就走了。走了十多步才飘出一句下次‘约’。

    ‘老大’最先反应过来，兴奋地说道：

    “妹儿们，跟上，有八卦”

    三个人匆匆收拾也跟了过去。

    若晓春几人和若秋诗碰了头，叫了一辆出租车往京都西城派出所方向去。

    到了派出所，引他们进去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是个局长，姓牛，穿着黑的白边的警服，肩上三枚星花，头上两块瓦乌黑油亮，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

    到了里面，两边挤满了一群人，约有三四十个的样子，老的大概四五十岁，年轻的最小十三四岁，抱头蹲着。穿过人群，她们被领到了另外一个小屋子里，这里面是高级警员的办公室，相对环境较好

    若晓春一双大眼睛到处瞄着，看见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人，心里一喜，一扫几天的愁云，脸像花儿一样盛开，脑子里忘记了一切，隔了老远就脱口喊山希平。

    “小狗子，找到你了，太好了！”

    声如响雷，惊动了局里所有的人，齐齐把头看向了她，山希平也是这样。

    几个女伙伴早就缩到了若秋诗的后面，她一个人特殊地站在那儿。

    若晓春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了异常！纵然自称是女汉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若晓春脸上也升起了红云，她心里想着都是‘小狗子’的错，好想狠狠‘揍’他，可是······最后跺跺脚，快步跑到了若秋诗的身后。所有的这一切只在几个呼吸间发生。

    若秋诗脸上亦是微热，她笑容不改，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她不慌忙地拍了一下妹妹脑门，然后走到山希平身边轻轻说道：

    “希平，这几天受累了！我们来了就好了。好在牛叔通知我们你在这，不然都找不到你······”

    说完若秋诗起身说道：

    “牛叔太感谢你了，不知道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带希平走？”

    牛局长马上接口道：

    “侄女说的，老牛我说什么都答应啊！再说这小伙子也没犯什么大事”

    “谢谢牛叔”

    这时候牛局长咳嗽一声，周围的警员个个回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了。一场尴尬这时候结束了。牛局长客气地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打车走了才离开，牛局长才回到办公室。

    一个警察敲开了牛局长的门，送上两份文件。牛局长认真地看着，突然一拍桌子说道：

    “那些人都是传销团伙的惯犯，那里是刚加入传销的，不是我说你，做事要清楚，拿去改”

    牛局长看到第二份时，脑门子全是黑线，下面的人都是颤颤兢兢地了，他大手一拍吼道：“都给改过来”

    ······

    在车上，山希平坐在另外一侧，然后是若晓春、‘大姐大’、‘二姐’、‘三姐’挤在后面，若晓春的亲姐姐坐在副驾驶座上。山希平很疲惫，见到了若家姐妹，加上有个位置，他放心地睡着了！

    不理会就在她旁边挤眉弄眼的姐妹，若晓春呆呆地看着山希平的脸，自从离开后她越来越想山希平，好几次都想溜回去找他最后到忍住了，这下见到了，她就觉得心里满满地，其它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

    傍晚时分山希平终于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背后软软地，整个人都要陷到里面去，他吓了一跳，挣扎着要站起来，试了几次才成功，下床后在黑暗中撞到了东西乒砰响，这时候灯突然亮了，看清楚了门口的若晓春，他才安下心来。

    这时候是晚上七点多，山希平现在住的是个豪华套房，他走出来发现若秋诗也在，山希平好几天没有吃饱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吃个饱。

    他们在下楼的时候，遇到了曹朝，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直直地看着若秋诗，若秋诗也回看着他，大家都不说话，山希平觉得奇怪，心里想这就是大城市的见面方式么？自己有点不适应！

    山希平首先开口说道：“你是曹朝，你也住在这里么？”

    曹朝嘴角微微扯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听说你来了，所以来这里看看”

    山希平接着说道：“太好了，我们正要去吃饭，曹朝也一起来吧，对了，他们两个呢！我也好想见见他们”

    曹朝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时候若晓春说：“别管这些了，小山子还是先去吃饭吧！”

    吃完饭，回到酒店已经是八点半了，屋子里坐着四个人——山希平、曹朝、若晓春、若秋诗。屋子里很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若晓春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小狗子，你怎么跑到警察局里去了？难道······你做了什么坏事”

    山希平连忙摆手说道：“不是，我没做什么坏事，要是我做了，我绝对不赖”

    三个人都看着山希平，山希平连忙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山希平离开村子后，第二天到了省城，然后拿钱到火车站买了当天的站票。在火车上人好多，他们互相不怎么说话！冷冷地。山希平没有见过那么多人，还是陌生面孔！一时间连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熬过了一天一夜，终于下了火车，在火车站门口突然就遇到一群人把他围住。那群人非常热情，又是住宿又是吃饭的还找工作，而且小兄弟长小兄弟短地叫得山希平心中亲切。

    山希平心中一热，就答应下来。这时候，围着的人突然就都散了开去，只留下一个带着口罩的老头眯着眼睛说了声‘跟我走’

    山希平就跟着走了，到了一个地方，老头抽了根烟，然后山希平突然感觉头晕，随即便没有了知觉，醒来的时候自己被捆着周围也有好几个这样的人，外面传来声音，听着不像是一个！就这样呆了好几天天。

    后来的事情就是若家姐妹到警察局领人了。

    山希平说完，若晓春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吧！你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

    山希平很苦恼，两只眉毛拧着，他想要说这是真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若秋诗接着说道：“希平可能是被卖了，晓春，明天你就清楚了！”

    姐姐的话里面这么护着山希平，若晓春的心中有点吃味，嘟着嘴说道：“姐姐，曹朝哥还在这里呢！你这样给山希平说话，就不怕他吃老干醋”

    这时候曹朝眼角余光卡瞄了若秋诗，见她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暗了一下，但是还是笑着说道：“希平小哥对我们有大恩，关心一下有什么的”

    山希平看着笑容，之觉得还是若秋诗的笑容更好。

    这里面三个大学生，一个没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没什么可聊天的，加上时间也久了，各自都有事情要去做，于是若家两姐妹和曹朝都离开。

    晚上十一点多，山希平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立马惊醒，毕竟经历过那些事情，他不知道会不会出来什么东西。

    现在的山希平虽然还没有从阿公已经不在了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想死了——自己还没娶老婆生娃子，还不能死了。

    他小心地把电话拿起来，这时候电话里面传来好听的声音说道：“先生，需要服务么······”

    还没等说完山希平就说道：“你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同时心里一阵紧张。

    电话那边似乎愣了一下子，然后软软地说道：“女人······”。

    听了女人这两个字，山希平心中一松说道：“哦，这样，我很累要睡觉了”就把电话按了下去。

    ······

    在黑夜中，不只有人在活动，还有很多东西，它们绝对不是人。

    此时在京城的一个十字路口，一群摩托车‘咻’‘咻’‘咻’地飞过，一个拐弯，有什么东西从车队里面甩了出去，砸进了绿化带里。

    只见绿化带中，一个黄色爆炸头的青年晃晃悠悠地从绿化带里爬了起来，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此时这条路已经没有人了，也没有什么车子过路。要是胆小一点的人一定感到害怕。

    青年走一步退三步，看左边走右边，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他。他一转过头，眼珠里看到一头长发白裙飘飘的女人，这个女人的五官看不清，他揉了揉眼睛，嘿嘿笑着便扑了上去，力气都不用就把那女的报了起来。

    黄头发抬起头，只见灯光下，那个女子的小嘴慢慢张开，哗啦一下就裂到了耳根子后面，迅速一口就咬到了黄头发脖子上，黄头发晃荡了几下就不动了。

    黄头发死后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

    第二天一大早，牛局长躺在一句白花花的身体边上，电话响了，心中骂了一句‘妈的，那个小崽子不懂规矩’。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紧急说道：“牛局，辖区又死人了”。

    牛局长听到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又死人”，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突然就死了很多人，偏偏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是再这样死下去，他的帽子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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